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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都清楚，他整个人更加的颓丧。
白亦看了手里的小孩，不明白方小柔的用意何在，要下人找家生子或去买几个调教过的，来历清楚还好用，找这个偷儿干什么？
方小柔注意到小孩子沮丧的样子不解道：“你不是没钱又找不到合适的差事吗？你为我做事，我付给你钱，你为什么不高兴？”
她方才观察过这个小孩，觉得他本性并没有坏到底，虽然带着点愤世嫉俗跟叛逆期的倔强，可是眼神清明又机灵，根据他的行为跟言语不难猜测他这性子是因为怎么的生活经历。
可是，没想到偶尔发个善心，结果人家还不领情。
白亦伸出手拍了初晓一下警告道：“别不识好歹啊。”
“哼～”到底还是个孩子，脾气上来了即使被受制于人还敢跟他们犟，这会儿也忘记那方帕子的事了，“别把我当普通小孩子一样，以为我那么好骗？一点钱就让我沦为奴籍，没了自由，生死都拽在人手里，有什么好高兴的。”
气呼呼的初晓眼神都红了，没想到今天会栽得这么惨，努力倔强的忍着不在人前丢脸。
“什么奴籍？”方小柔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你上工还想要求多自由？是你出钱还是我出钱？而且，你的生死关我什么事？哭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就欺负了，还没欺负？”初晓气道，“方才卖身契都签了，你还有脸说这些话，我就只偷了你的荷包，你却趁人之危逼我签下卖身契，实在太卑鄙了。”
毕竟还是现代思想，来这里时间尚短，富强民主和谐社会思想还没被同化，方小柔就没联想到卖身契。
对这一番指控，方小柔很无辜：“谁跟你说这是卖身契，就是一个雇佣合同。”
初晓呜咽声一顿，眼睛眨了眨，眼神立马亮了起来，不过还是嘴硬道：“空口白话，谁知道呢？”
这模样才有了一点这个年纪还有的小孩心性。
看出初晓的激将小伎俩，方小柔也很配合：“行，那走吧，我们找个地方把合同补上，省得你一直激我。”
被点破，初晓脸色红了红。
萧夜找了个茶馆，还周到的让人弄来了文房四宝。
当真是文房四宝，很讲究的摆放着。
盯着那根毛笔，方小柔的目光有点飘。
她哪里会什么鬼书法，别逗了。她的手是拿刀剑棍棒的，换成毛笔，可能扛不住她一用力，就会一刀两断。
一切准备就绪，可是方小柔却迟迟没有动作。
一边站着等候的初晓急了。
莫不是这人又反悔了吧。
“喂，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们都可以作证的。”一激动连姐姐都不叫了，后面半句话是对萧夜跟白亦说的。
萧夜只瞥了他一眼，暗含警告，让他别太过放肆。
初晓身子一抖，气焰顿时就熄得彻彻底底。
“这位公子，他说得对，是得有个见证。你们既然出手帮忙，不如就好人做到底，帮我把这个合同一块拟了呗？”方小柔讨好的对你的萧夜笑，很乖巧，很柔弱，很小白花，“我这个女子到底不懂这些，万一有什么问题，以后也麻烦。”我现在就挺麻烦的。
想着暗卫最近传来的消息，某人每日里不是舞刀弄枪就是吃饭睡觉晒太阳，可从来没有什么文雅一点的活动。萧夜眼底闪过了然，心底有些好笑，是不懂合同还是不懂书法？
对于这样摆在明面上的小算计，并不会让人讨厌，反而觉得真性情有点可爱，最主要还是方小柔长得好。
萧夜隐着笑意端详了一会儿，直到把人看的有点心虚眼神又开始左右飘忽才放过她开口道：“好。”
得到答复，方小柔有点忐忑的心马上又飞扬了起来，狗腿的把面前的文房四宝都推到了萧夜的面前，简单的提了一下要求就舔着脸笑道，“麻烦你了？”
“嗯。”萧夜表情没有崩，淡淡的应了一句，只是眼神却看向方小柔。
“嗯？哦哦哦！我来我来。”方小柔楞了一下，看到萧夜的目光又落在了砚台上，立马上道的开始研磨。
这狗腿子的小模样落在萧夜眼里又是一阵好笑，抿了抿嘴，等墨研好了才拿起毛笔蘸了蘸便落了笔。
方小柔只是简单提了一下月银跟工时还有请假制度，可是用人却不是这么简单的，尤其这种没有查清楚来历的，没有卖身契压着，可不得把条条框框都给写清楚了。
求人帮忙就得有求人帮忙的样子，方小柔不断的放着彩虹屁：“哇，公子你的字可真好看，一笔一划皆可看出风骨，都说字如其人，果然如此呢。”
这是说他人也既好看又有风骨？
萧夜嘴角一勾，见方小柔眼睛里确实是一片赞赏，手下一顿，默默的又多写了几条针对初晓的义务。
初晓：“……”
白亦听着方小柔直白又浮夸的赞美，心里有些紧张，王爷以往最不耐烦这些，生怕原本好感值就不高的方小柔又惹王爷不喜，结果一看，王爷貌似还挺受用？
所以，以前那些拍马屁的人莫非是夸得太过含蓄了？王爷觉着听着不够爽？
还是，这就是小情侣之间的新情趣？
明明一个眼神就能够解决的事情，非要这么大费周章的一个拼命写，一个拼命夸，耗费这么多时间精力。
白亦一个单身狗真的不是很能理解这种情趣。
最后，硬是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张宣纸，好几十条均是约束初晓行为的，看得初晓都吓住了。
他所住的那一片多得是因为各种原因自卖为奴的，他见过别人签下的卖身契，短短几句话就完事儿了，却杀伤力巨大。
现在这许多字，他还有活路？
直到方小柔把条款给初晓说了一遍，怕人不放心又随手找来掌柜的来作证内容，初晓这才露了笑脸开开心心的摁手印把自己给卖了。
大约是落差太大，初晓现在竟然不仅没有排斥，反而还真的挺开心的，对方小柔也多了感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