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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萧恒一脸惊讶的模样，长公主叹一口气，一副慈母心的样子道：“唉，女大不中留，我这真是上辈子欠下的债这辈子来还的。我看洛王确实是个会疼人的，对洛王妃极好，我心里也能放心些，否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雅娴给人做妾受这个委屈。”
萧恒：“……”他觉着吧，萧夜那个冰山面瘫脸，会疼方小柔没错，但是对别人就不一定了。
长公主又道：“我也知道他们这会儿新婚燕尔，自然不能让皇上您做这个恶人，我不过跟皇上您提一提，若是成了，到时跟皇上您讨个旨意。”
方小柔有的，程雅娴也要有，这会儿是侧妃不要紧，以后如何还不好说，但肯定不能被比下去。
萧恒如何听不懂长公主话里的意思，但也不愿意给准话。
想着时常靠方小柔日常来解闷逗趣缓解压力，这样做未免有些过河拆桥。
而且，萧恒更担心要是让方小柔日子过得不顺遂了，她不闹腾了可怎么办？
那他每天跟糟心的大臣扯皮，跟裹脚布一样的奏折奋斗，还有什么盼头？
不行不行！
“皇姐啊，这事儿我们皇家也不能不地道，到底方家对皇家有救命之恩，朕难做啊！”萧恒一脸为难，“这样，朕不插手，你也不插手，让孩子们自己决定，若是两情相悦了，皆大欢喜了，朕一准赏赐。”
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是这个答案也在长公主的意料之中，萧恒能够松口已经很好。
“皇上说的是。”
长公主心里松了口气，她觉得以程雅娴的才貌，哪会有男子拒绝得了，两情相悦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
现在不过是等时间，等机会罢了。待过了半年，再娶侧妃便没那么出头，旁人也不能多嘴说什么。
看长公主离开时候的模样，萧恒就能够猜到她的想法，摇了摇头，她怕是要失望了。
萧夜那不知趣的，能够在方小柔这里开窍，那也是因为方小柔够别具一格完全不走寻常路，绝无可能再在第二个女人身上开花。
而且，萧恒可是说了，皆大欢喜。
他坚信，萧夜跟方小柔不会让他失望。
忽然就期待起新的一年新的大戏。
等长公主一走，萧恒就拉着海公公嘀咕：“你说程雅娴这孩子眼神是不是不太好，京城里多少优秀的体贴的不要，非要看上这么一个？”
海公公适时的提醒一句：“皇上您有所不知，那话本一出，如今洛王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战神了，而是对敌人冷酷对喜欢的人温柔，情深义重痴情专一的一等一的好男人，听闻最近荣登京城闺秀最想嫁的人选第一人，许多人家都盯着王府呢。”
？？
萧恒还真不知道京城这舆论的变化。
萧夜的行情居然这么好了？
“全京城的大家闺秀眼神都不太好啊。”
海公公：“……”
琢磨了一会儿，萧恒又拿出那本话本，明显已经被翻看了许多遍，边缘都有点卷起来了。
他颇为惊奇的看着话本：“就靠这本？京城百姓如今对洛王的评价也是这般？”
心里掂量了一下，海公公道：“不止如此，话本里头有一些篇幅是描写洛王沙场经历的，颇受京城男儿推崇，不少人提起洛王，已是敬仰多过敬畏，均道皇上英明，皇子大义，才有这百姓的安居乐业。”
这不是假的，在知晓了战场的残酷之后，得知将士牺牲了多少才换的了现在的和平，老百姓心里都是感激感恩的。
谁愿意打仗，谁愿意颠沛流离。
谁给了他们安稳的日子过，他们就推崇谁。
虽然上战场的是萧夜，但是坐皇位的是皇帝。
百姓自然是将最大的功劳都挂到皇帝的头上，没有皇帝的英明决策，光靠洛王一个人打仗也不成啊。
那肯定得两个人都好，那国家才好。
听完海公公的话，萧恒大喜。
哪个做皇帝的不喜欢被歌功颂德，他自认在位之时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励精图治，头发都快熬秃了，所以这赞美，他受得心安理得。
见皇帝高兴，海公公心里却感叹，皇帝大约自己都没发现，现在面对洛王被赞扬被推崇的事实，他已经没有了忌惮的想法了，反而龙颜大悦。
海公公的目光也落在了话本上，这真是一本怎样的神仙话本？
洛王妃可真是洛王的福星了。
福星方小柔现在有点亢奋，不知道宫宴的东西好不好吃？
她即将吃到御膳房的手艺了！！
这简直令人想要振臂高呼，这回穿越不虚此行啊！
要是知道方小柔的想法，萧夜大概脸又要黑了，他还比不上一顿饭。
“别紧张，我在。”萧夜看方小柔有点坐立不安，便捏了捏她的手安抚着。
方小柔赶紧收敛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嗯，我不紧张。”我是激动，我特意饿着肚子，就等开宴了。
萧夜不信，要是不紧张出府前怎会没胃口都没吃几口：“饿不饿？要不要吃块点心垫一下肚子？”
疯狂拒绝三连，开玩笑，垫什么肚子，肚子可是要留着装满汉全席的，点心算什么小饼干，一边儿凉快去。
“王爷，我不饿，我不吃。”
见方小柔实在不吃，萧夜有点担忧，手又紧了紧：“一会儿跟在我身边。”
“嗯。”方小柔脑海里已经在设想菜谱了，还做了个方案，怎么吃才更科学，能吃更多。
身为皇子，进了宫要先去拜见皇帝跟皇后，随后再在宫里走动走动，等着宫宴开始。
皇后没什么，就随意聊了两句应付一下就让他们出去了。
就是皇帝这边，萧恒看他们的目光就复杂多了。
如今再看萧夜，萧恒发现这个儿子的眉眼柔和了许多，没有以前那般冷冰冰硬邦邦没什么生气，变得有血有肉，也有了符合这个年纪的人气出来。
不过也就是个半大小子，甚至还未弱冠，过了这个年也才十九。
三年前他出征的时候，竟然才只有十五岁吗？
十五岁的少年，肩膀有多稚嫩？
萧恒一时竟生出了心疼的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