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柔如今一身华服贵气逼人,虽然身上首饰不多,但是样样都是价值不菲,面上没有厚重的妆容,容貌也偏乖巧稚嫩,但是依旧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不过三天,已经隐隐有了王妃的架势。
叶兴珠一瞬间都感觉自己的气势弱了一分,意识到这点之后又是窘迫又是不甘心。
但是,见着洛王细微之处时时护着方小柔,又不敢造次。
洛王依旧不苟言笑,可是众人还是能够感觉到他对方小柔的重视。
方杨贵心里的心才稍稍放下,这两天他也是寝食难安,总担心方小柔惹怒洛王,两个人直接打起来。
他都不知道该希望谁赢。
说了几句之后,女眷便去内院说话,男人们留在正厅说话。
欢喜没两分钟的方杨贵发现自己即将要跟洛王独处,登时慌的一匹。
他扭头看向萧夜,萧夜回他一个眼神。
方杨贵努力挤出一个坚强的笑容,内心哀嚎:不,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我不要一个人面对洛王。
萧夜注意到方杨贵似乎很怕他,抿了抿嘴唇,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也不再沉默,决定跟岳父大人来一个友好的交流。
先前方杨贵接了萧恒吩咐的差事,听了方小柔的建议写信询问萧夜。
萧夜当时认真的给了建议,事后因为忙着准备婚宴,也未再关注询问过。
正好现在有空,萧夜便问起这事。
方杨贵神经一紧,恍惚又回到了当初求学之时被先生拷问的心情,磕磕绊绊的回答,心里心虚得不行,大冬天都给吓出了一头的汗。
人家回门都是女婿谨小慎微,岳父大人威严发问。
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女婿是洛王,方杨贵就没想过摆岳父的派头,但也不能这样吧?
他,他不要面子的吗?
“回王爷的话,那个,是这样的,我……”后面便是心虚又小心的汇报工作。
好吧,他不要面子。
内院的气氛也不怎么样,叶兴珠端着母亲的架势说了两句,方小柔压根不以为意,她也觉得没意思,不想看方小柔如今得意的样子,挥挥手让人走。
方小柔哪里有叶兴珠所想象的骄傲得意。
叶兴珠对她来说,就是个不想理会又不能撇开关系的糟心亲戚罢了。
搭理她多影响心情,还不如多想想即将到手的大笔赌资,果然只有金钱是最可爱的。
一想到这个,被迫跟叶兴珠闲话家常的郁闷都没有了,眼睛都忍不住笑弯了。
这让训导的叶兴珠该怎么说下去,看她笑得春风得意就心里发堵,赶紧让人走。
方小柔开心的站起来,带着青青三三头也不回大步就走了。
这让叶兴珠又气了半天,对着方小婷道:“你看看她?这是要得意上天了。”
方小婷没说话,她觉得方小柔没有跟叶兴珠对着干,还笑脸相迎,做得很够了,还要怎么样?
不过,显然这种话不能说,只得道:“娘,她越得宠,于我们不是越好吗?”
话是这么说,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是真看到方小柔得宠,叶兴珠心里也不舒坦。
“她倒是有本事,能够把洛王哄住,以前真是小瞧了她,跟她娘一样,狐媚子。”叶兴珠恨恨道。
她又想借着方小柔巴上洛王的势,又想见到方小柔深陷王府日子不好过,矛盾的心理折磨的只有她自己。
唉,方小婷深深叹一口气,为什么她以前会毫无所觉的赞同叶兴珠这些一点逻辑都没有的想法,如今想来真是荒唐。
“娘,别说这些了,白白惹得您心情不好。”
叶兴珠这才住嘴拉着方小婷的手:“还是你心疼我。对了,我跟你说的事,你记住了没有?”
“啊……这个……”方小婷有点迟疑。
“什么这个那个的,她那个话本那么赚钱,你也是出了力的,你还是她妹妹,她却一点不想着你,这怎么行。”叶兴珠不忿又激动道,“如今是有不少好人家想跟咱们结亲,但是于门第,我们是高攀,你要想嫁过去不被欺负,腰杆子要挺直就得靠嫁妆。咱们家什么样你也知道,被她掏空一回,可没剩下多少,你这傻丫头,怎么就不会给自己打算?”
“可是那也不能伸手去要啊,这跟乞讨有什么区别。那是她的嫁妆铺子,又不是咱们的铺子,我去要分成,那我成什么了?”方小婷红着脸觉得这简直难以启齿。
他们家难道真的这么穷了?连她的嫁妆都凑不出来,还得盯着方小柔手上的。
叶兴珠恨铁不成钢道:“什么她的我们的,她是方家的女儿,她的嫁妆铺子还是我给她的,怎么就不能拿分成了。”
看方小婷不说话,叶兴珠都要气死了:“她如今可再也不是小门小户上头没娘的小可怜,她现在是洛王妃,什么好东西没有,你看她身上的穿戴,还差这点钱?”
“那也不是我的钱。”方小婷小声嘟囔着。
叶兴珠手指戳着方小婷的太阳穴:“你说什么?我跟你说的,你到底听到没有,赶紧的,去。你先前不是老往她那儿跑吗?你们本就是姐妹,多走动走动,以前的事就过去了,往后还能相亲相爱。”
说着竟是硬把方小婷推了出去,并且示意红袖看着点。
红袖赶紧惶恐的低下头。
出了主院,方小婷心情有些不好。
方小柔确实是从来没有提起以前,可是叶兴珠这样一语带过,方小婷听着怎么都不得劲儿。
上回方小柔狠狠的骂了她一通,她回去气得大哭一场,自然是背后骂了方小柔一堆,可是,心里也确实不喜欢叶兴珠的做法。
以前她不喜欢方小柔欺负方小柔就是觉着她的存在影响了一家人的和乐,所以看她不顺眼。
小孩子嘛,看不顺眼的人自然就是欺负了。
也就是说几句打几下,没多深的坏心眼。
其实,方小婷一直没说的是,她到现在还一直无法介怀叶兴珠找人断了方杨贵一条腿的事。
很奇怪,哪怕方小柔成天打断别人的腿,可是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