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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决定了让洛王兜着，许粉凝也不矫情，利索的跟着方小柔跳下院墙，两个人猫着身子悄咪咪的先躲着。
在暗处听到对话的暗卫：“……”王妃卖起王爷来真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由于是别苑，梁家也不怎么来住，平日里就一些老奴守着，打扫打扫卫生。
今日又是做一下比较私密的事情，所以梁公子也没带多少人，是以就让方小柔跟许粉凝两个人钻了空子。
这时候的建筑都是有一定的风格的，格局也有一定的遵循，两个人没费太多功夫就锁定了目标。
但是，在人家家里面窃听，总归不是那么容易。
许粉凝低声问道：“怎么办？”
方小柔摸摸下巴：“看来听估计是听不到了，不过视野倒还算开阔。上回听话剧，今日看哑剧吧。”
两个人躲在一个地方，盯着远处湖中央那亭子里，里头的人便是梁公子跟应子安。
梁家是富商，所以穿着华服一身闪着土豪金的人一定就是梁公子了，那另外一个便是传说中的应子安。
果然是传闻不如一见，哪怕方小柔先入为主的对这个人印象不太好，但是看到的第一眼还是得实诚得说一句，是有点姿色。
应子安穿着一身显旧却浆洗得干净整洁的长袍，肤色白净，五官周正清秀，一脸的书卷气。
方小柔这只颜狗，撇开偏见单纯的欣赏了一会儿，来都来了，不能白来，看完应子安再看看梁公子，哟呵，各有千秋啊。
方才梁公子侧着身子还看不太清楚，这说话间转动了头，终于露出了全貌。
大约是家境富裕，吃得好穿得好，梁公子的身形要比应子安伟岸一些，那身华服被他的宽肩撑了起来，浓眉大眼的，有别与应子安的俊秀，而更加的英气。
方小柔暗搓搓的想，这墙，真是没白翻。
因为只能看到人而听不到对话有些焦急的许粉凝看身边的人那双眼亮晶晶的模样，一时无语凝咽，只能再一次感叹，洛王到底是杀了多少人？要遭这样的报应？
往后得娶一个这样的女流氓？
还好方小柔看归看，没有什么其他出格的举动，许粉凝便也按兵不动。
忽而从另外一边走来一个娉婷女子，似乎是无意闯进，在意识到亭子里有人之后，惊讶之余还有些羞赧。
但是，还是礼貌的上前行了礼，才脸红红的离开。
许粉凝急了。
这会儿还没有确认应子安的品性之前，那就还是盖着罗绿旋的戳，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子，脸红红的是什么意思？
“那人是谁？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听到他们的对话嘛？”
方小柔让许粉凝稍安勿躁，这才小声的解释起来：“那人就是梁家千金，梁小姐，也就是梁家打算跟应子安结亲的人。”
许粉凝一愣，脸色当即就变了：“梁家这什么意思？应子安先前不是已经拒绝了嘛？这还主动贴上去？这左派未免……”太自降身份，太不要脸了一些。
特别是那个梁小姐，这样巴巴的跑到外男面前，可真是一点矜持都不要了。
方才的无意跟惊讶全是演戏，根本就是一开始就盘算好的。
许粉凝气嘟嘟的，总觉得这个梁家就是在算计应子安，拆散应子安跟罗绿旋。
“未免什么？梁家还能更未免什么一点。”方小柔倒是觉得没什么，借着打招呼相看一下怎么了，一辈子的伴侣啊，才看一眼已经很不慎重了，连看都不让人家看，她一直觉得这种习俗没有人性。
盲婚哑嫁的，还很难合离。
简直是要逼死女人。
“怎么个更未免什么法？”许粉凝问道。
方小柔小声贱兮兮的分享着自己得来的消息：“梁家打算让梁小姐做小，在小三之下。”
“啊？”许粉凝捂住自己的嘴小声惊呼了一声。
果然是更未免什么！
哪怕没有入朝为官，就凭着梁家的家底，嫁什么样的人家不行，非要上赶着做妾？
若是有权有势的官也就罢了，可应子安只是个秀才啊，今年连乡试都没过。
看许粉凝震惊的样子，方小柔细细的给她分析。
梁小姐若是高嫁，正妻之位难寻，续弦或许可以，但是对方可能已经有了一定的年岁，未来的前途也不一定有应子安的潜力大。
既然都是做妾，那区别在哪里？
给那些已经有了三妻四妾的高官门做不知道第几门小妾，梁家的优势实在太小，而且还要提防被谋了家财然后抛弃。
但是应子安就不同了，这放现在的话说，那就是潜力股。
不仅往后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而且总要记一份梁家的知遇提携之恩，加之，应子安一个寒门学子自然更加好掌控。
重要的是，现在是小妾，往后不还可以扶正嘛？
应子安一个寒门出身的人，能够一妻一妾坐享齐人之福已经是莫大的造化，碍着梁家的银子也不能过多的纳妾。
那么梁小姐只要盯着罗绿旋一个人足以，往后上位的机会也不是没有。
应子安此刻是秀才身份，按理允许纳一个妾的。
在罗绿旋还没有进门之前，就先定下来，或者先进门。
那么对于罗绿旋来说，那就是心里的一根刺。
指不定，罗绿旋一气之下就不嫁了，那梁小姐直接就能够扶正了。
哪怕罗绿旋真的深爱应子安还是非他不嫁，往后两人之间也有隔阂，梁家不仅离间了两个人，还能够借此跟国子监祭酒搭上。
反正不管怎么算，都划算。
这些全部都撇开，单单应子安这个人，在他犹豫了一番之后才拒绝梁公子之后，梁家就已经对他势在必得了。
梁家有些迫不及待，梁小姐已经到了花儿一样的年纪，再拖就晚了。
其他的学子，要嘛年龄太大，要嘛已经有糟糠之妻，要嘛不够心计城府，要嘛不够样貌端正。
算来算去，应子安居然还是一个香饽饽。
说完方小柔还总结了一句：“总的来说，小三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一堆歪瓜裂枣里挑出了一颗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