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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城这一考完在家被顾夫人和顾老夫人硬生生压着休养了三天，差点把双下巴给养出来，好不容易脸色好了些才得了特赦能够出门，第一时间就去寻方小柔。
有一段日子没见，顾千城只觉得抓心挠肝的，读书时全靠这股动力在支撑。
如今方小柔在方府没有被禁足，加之生意也做起来，出入方便了许多，得了通报，一想便是乡试考完出来放风，二话不说就跟庄嬷嬷请了假。
如今规矩学了个七七八八，偶尔请个假也无妨，庄嬷嬷疼爱方小柔也很好说话。
方小柔带着青青出门伙同顾千城直接就下馆子去。
一时高兴竟是忘记了避嫌，开了个雅间就胡吃海喝起来。
原本挑灯夜读的辛苦以及贡院之内的煎熬，在见到方小柔明媚的笑脸之后，顾千城竟是说不出口了，张口只道：“尽力便是，若是榜上有名还得请你吃上一顿，多亏了你的那份试题。”
方小柔抓的题，虽未一模一样的中题，可是考究的点却差不多，原先认真仔细研究过，进了考场看到题目，破题解题起来自然是要轻松有把握些。
当时在贡院里看到题目的时候，顾千城颇为震惊，对于方小柔给的试题只当是一份心意，权当练习给做了，又因为这份心意而仔细琢磨了，没想到居然还真就有用。
在考场里不好深思，现在见到本人自然就追问起来：“那份试题你从何而来？”
方小柔吃了一口菜道：“不是说了吗，我给你押题，自然是我出的。”
“你？”由于太过震惊，顾千城筷子上的丸子直接掉在了桌上。
“怎么？看你这个样子，押中了？”方小柔一看也不气，反倒是乐起来，还对青青抛了一个得意的媚眼，“读书我不行，押题有什么大不了的。”
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四年大学，无数个期末，无数次小考，她披荆斩棘，过五关斩六将，练就的这一手抓重点那也是真才实学的。
顾千城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呐呐道：“中，不，没中。”
“到底中没中？”
回过神的顾千城死死盯着方小柔，确认还是那个匪气冲天的女霸王老大，丧气道：“原题没中，可是考点却中了，哎，枉我也读书好几载，还不如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女子。”
方小柔直接放下筷子，一把抓过顾千城的脑袋夹在胳肢窝：“什么意思？瞧不起女子？几日没打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来，叫一声老大重新回温一下。小看女子，以后死在女人身上我告诉你。”
女人狠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
被扼住了命运的喉咙，顾千城几乎要喘不上气，终于在窒息中回想了方小柔的凶残，越发的不敢相信那题是她押中的，不过还是憋屈的叫了一声：“老大……”
吃饱喝足走出酒楼，两人盘算着散散步消消食，便沿街随意走动，顺道过去新开的铺子看看生意怎么样？
顾千城已经从阿大嘴里了解了闭关之后发生的一些事，问道：“听说你的药要参与贡药的选拔，还是经由洛王的手？你跟他，来往这般密切了？”
“没有，我爹出面跟洛王书信联络的，出嫁在即，我也不好跟他见面。”方小柔回的不在意，顾千城却听得心头一跳。
“你对洛王是个什么看法？”趁着喧闹，靠着酒壮胆，顾千城小声问了出来。
方小柔一时没听清，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洛王是个大英雄，虽然听闻貌如钟馗，为人冷酷无趣，可这婚姻是御赐的，我也没有什么不愿的，只希望能和平相处举案齐眉便是，若实在不成，各自安好互不打扰也行。”
她是想过的，哪怕对其有崇拜，可是终究无关男女，万一真的合不来，合离绝无可能，那就各过各的，有名无实也成，她不管他怎么纳妾。
这话算是心里的大实话，要不是看问的人是顾千城这个小弟，方小柔未必会说。
貌如钟馗？顾千城听得呼吸一滞：“你，你从哪里听说洛王貌如钟馗冷酷无趣？”
她不是见过洛王吗？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想到萧夜那张俊朗如神邸的面容，哪怕是他也比不上的。
顾千城自认是京城难得一见的好相貌，可是却比不上萧夜的硬朗俊美，更别提周身气质，那更是甩了八条街。
他如今刻苦读书科举习武锻炼的证明自己，又是为何，又有什么用？
看向身侧的女子音容笑貌，顾千城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他方才听到她所说的话，她并不属意洛王。
只明白了这一点，他竟然就觉得整个人通体舒畅，说不出的自在快活。
方小柔转过头疑惑道：“不是吗？你见过洛王？他是个什么相貌？”
这一问，将顾千城的思绪打断，怔怔的看着方小柔，张张嘴竟是道：“我一京城纨绔，哪有那个荣幸能够见过洛王。”
“是吗？也对，真是可惜。”方小柔转头兀自感叹，“哪怕我敬畏他，可是人都是看脸的，真是可惜了。”
顾千城在一边听得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否认了，简直是鬼迷心窍。
一边的阿达默默的不作声，只希望冬日洛王成亲之后，一切尘埃落定公子都不要醒悟。
两人走到药铺外头，还未进去，就听到里头似乎有争论之声传来。
“你们要买便买，不买便罢，出言不逊是什么做派？”方小婷的声音忽然传进方小柔的耳朵里。
方小柔停下了要进去的脚步，就这么在外面听着。
顾千城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做声。
“卖东西还不准人评判好坏，好没道理，我说两句怎么就成了出言不逊。”另一女子语气虽然温柔，可是一字一句都带着令人不舒服的讽刺，“你又是哪家的小姐，打肿脸冲好汉出风头给谁看？怎么，这铺子是你家开的？”
“我是谁不要你管，这铺子才不是我开的，你别乱说。”方小婷急急撇清，能听得出还有点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