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像野草一样生长!
说的不就是我吗?我就是那两千多万里的一个!
人家的孩子是“花样年华”,
我们留守孩儿是“草样年华”……
——摘自沙莎日记
亲爱的老爸老妈:
噢不,原谅我还是去掉“亲爱的”,我烦这三个字!
今天是我进铁屋子(我管这里叫铁屋子)满一个月的日子,又逢我生日——顺便问一下,老爸老妈:你们是否把我14岁的生日给忘了?
罢、罢,不想坏了今天的好心情。
我在这里很好。半日学习,半日劳动。每天天一亮就起床梳洗,然后去操场晨练。哈!你们想象不到,当男队女队喊着齐整的口号,一列列从监区宿舍向操场上聚拢时,那阵势……连杨树上的乌鸦都来凑热闹!
说到杨树,我想讲讲我对铁屋子的印象。尽管没人愿意在铁屋子里久待,但我还是觉得这里要比学校好,也比家里好——如果不是围墙太高(围墙上的铁丝网在夜晚看起来太阴森可怕)和这一身灰囚衣太刺眼,我倒想在铁屋子里待上一辈子!
这里有很多挺拔的杨树,郁郁葱葱。在秋天叶子黄时,树叶像蝴蝶一样飘落,在夜空中显得有点诡谲。但若是在白天,叶子黄透了的杨树,真美啊!美得舍生忘死,简直不像尘世中的树!(哈,后面这句话是山西作家蒋韵说的,版权所有!不过她说得太——绝了!我因此喜欢上了她!)
我在铁屋子里倒看了不少书。这里有图书馆、阅览室,无聊时打发时间正好。
你们究竟什么时候回家?回家的话一定要来看我。向爷爷打听一下很容易找到的——周村下去,向北不到20里,看到一圈围起的高墙、上面有铁丝网的就是。
沙莎
10月23日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