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宁在椅子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耷拉下脑袋补觉,她喝醉酒的后遗症,是要萎靡不振好几天。
一墙之隔,顾湛打完几个电话,拿起手边的遥控器,按下一个键,几秒钟后,百叶窗透出缝隙,外面的一切落在他眼里。
女人坐在沙发里,低着头,浓密的头发不烫不染,扎成马尾,露出半截白皙的颈脖。
“顾总?”冯思远推门进来。
顾湛飞快的放下遥控器,“什么事?”
“前台打来电话,许哲音小姐如约到楼下了,是让她上来,还是……”
顾湛表情一瞬皱起,有波澜,有沉思,最后恢复平静,“十五分钟后请她到我办公室来。”
“好的。”
“等等!”
冯思远转身。
“把许律师请进来。”
冯思远一怔,只给许律师十五分钟时间似乎不够,但看到顾湛面若冰寒,到嘴的话只能咽下去。
“许小姐,顾总有请。”
“谢谢!”
许一宁收起书,理了理衣服,深吸口气后,推门进去。
男人还是衬衫领带的穿着,结实的肌肉在衬衫下绷紧,许一宁走上前,认认真真的的打量了他一回。
和八年前相比,他的脸上褪去青涩,周身的锋利藏起,更显人模狗样。
鲁刚说昨天是他救了他们,但她却清楚的知道,这一切应该就是他算计好的,否则,又怎么会来得刚刚好。
“顾总,药物过敏的当事人我已经见过了,他希望能把赔偿金额提高到二十万元。”
“许律师,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顾湛眯眼,口气说不上有多好。
“我在和您商量。”
许一宁声音带着宿醉后的哑意,“鲁刚今年二十岁,父亲车祸死了,母亲另嫁,相依为命的妹妹得了白血病,他是走投无路了才想多要点钱。”
顾湛阴沉着脸冷笑:“许律师,我是开公司的,不是慈善机构。”
“顾总,您说得很对,而且这事的确是他贪心了。”
许一宁说话的声音慢了下来,“十万元对您来说,也许只是一顿饭的事情,但对他来说,是救命的钱,救一个亲人的命。”
“许律师,这和我有关系吗?”顾湛眼神里藏着危险。
“的确和您没关系!”
许一宁特淡定的笑笑,“但您刚刚坐上闫氏老总的位置,这个位置世人瞩目,想必也是危机四伏,事情宜小不宜大,十万元能买您一个好名声,我觉得是件双赢的事情,您再考虑考虑。”
“如果我不考虑呢?”
许一宁心一横,“如果您不考虑,那么昨天就不会救他,眼睁睁看着他死就行。”
顾湛挑了抹笑,解开衬衫的上面两颗扣子,露出漂亮的锁骨线条,“我救的是你,许律师。”
许一宁平静地望着他,将他的军,“顾总救我做什么?我被人强了,杀了,岂不是更合您的心意?”
顾湛眯起眼睛,“许一宁,如果你非要被人强,强你的人,只有我;如果你非要死,杀你的人,也只有我!”
许一宁被这话里的杀气惊住了,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过来!”
顾湛突然伸手指了指椅子前面,许一宁不知道他是何用意,犹豫了几秒,还是走了过去。
刚站稳,顾湛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稍用力,许一宁重心不稳,跌坐在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