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许一宁在雨声中醒来,手机上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导师老师朱寒生打来的。
四年前,她考上了朱寒生的研究生,朱寒生是政法学院犯罪学方面的专家,也是市局重案组的法律顾问。
研究生毕业后朱寒生希望她继续深造,她却想早点工作赚钱,师生二人起了争执,最后各退一步。她一边攻读博士,一边在张九良的律师事务所实习。
师徒情分,有知遇之恩,更有教诲之情,许一宁感恩在心。
电话回拨过去,朱寒生的声音透着儒雅。
“小许,重案组的赵老大昨天在酒吧和人发生了点误会,把人打伤进了医院,现在人家要告他,你帮忙去处理一下。”
“老师,重案组那边应该有专职律师吧!”
“你傻啊,这是私事,一不能占公家的便宜,二不能让熟悉的人知道,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你帮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好好的怎么就起了争执?”
“听说是捉奸!”
“噗!”许一宁一口温水喷出来。
“这人混是混了点,但业务能力很强,为人也算正直,我手边忙不过来,打算分出一部分重案组的法律事务给你实践,你们今天正好认识认识。”
许一宁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她等了这么些年,终于,老师松口了!
……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脚肿消下去很多,走路也没那么疼了。
许一宁见到赵明初时,这男人正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抽烟,脸上一副“我草你妈”的表情。
“赵队,你好,我是许一宁,朱老师让我来的。”
赵明初抬头,惊了。
这姑娘不是一眼能惊叹的面相,目光像是装了一碗浓稠的墨,皮肤白到起莹光,半个毛孔都看不见,整个人看起来既不温暖,也不冷漠。
握草!
老朱这混蛋竟然藏了这么个漂亮的学生,真特么的鸡贼,就不知道业务能力如何?
“你,行吗?”
“行不行的,一会就知道了。”
“哟!”
赵明初掐灭烟蒂,站起来,抱臂斜起眼,把人打量了十八个来回,“哥哥就喜欢这股劲。”
许一宁不想听他闲扯,“走吧,赵队。”
“叫什么赵队啊,叫哥,听着亲切!”
许一宁浅笑,“我要多叫两声,该轮到嫂子来捉你的奸了!”
赵明初:“……”
嘿,个丫头片子,嘴还挺狠啊!
……
伤者住在急诊,头上裹着一圈纱布,脸肿得像个猪头,一看到赵明初来,恨得眼珠子都要暴起。
其实整件事情就是个误会,赵明初一直想要孩子,但他老婆不想,两人为这事闹过好几次,闹到最后连人都不愿意给他碰,他就有点胡思乱想了。
那晚两人又吵了一架,他老婆在酒吧喝醉,酒吧经理上来就把人揽腰扶住了,正好被追来的赵明初看到,惨案就这么发生了。
但许一宁觉得这事有蹊跷。
这个酒吧经理虽然不是“奸夫”,但酒吧那么多女服务员,酒吧经理完全可以避免和女客人这么亲密的接触,更何况还是揽腰这样暧昧的动作。
“您好,严先生,我是赵明初的律师,姓许。真对不住,让您受累了。”
严先生鼻子冒出冷哼,眼白直接能翻出天际。
许一宁笑容温和,“严先生,您有什么要求,可以向我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
“我想让他去死,你能满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