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梅,我敬你一杯。”
端着酒杯的唐生走了过啦。
长得帅的男人,看一眼能下饭。
长得丑的男人,看一眼能吃不下饭。
可唐生就属于一个例外。
他长得蛮不错,高帅有钱多金,然而,看了他一眼之后,吴咏梅就感觉浑身膈应,吃不下饭。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比较烦他的缘故吧。
“不好意思,唐先生,我酒量不好,就让我男朋友代劳吧。”
吴咏梅婉拒,而是把叶国涛推了出去。
既不伤害唐生的面子,又顾及到了男友的尊严。
孙有福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三位,总感觉这里面有戏可看呀!
别人他不知道,但他跟吴咏梅可是老相识了,吴咏梅的酒量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两瓶五十二度的二锅头都不一定撂倒她,现如今居然自称不胜酒力。
显而易见,这是不待见这个叫唐生的男人呀!
叶国涛的杯子跟他碰了一下,将杯子里的白酒,一口饮尽。
微微一笑。“我干了,你随意。”
见跟他碰杯的不是吴咏梅,唐生也失去了喝酒的兴趣,象征性的在杯口抿了一下。
“其实,我不喜欢白酒。”
“我大学结束之后就去了美国,习惯了美国生活模式,我个人认为,红酒要比白酒的味道要好,在国外,上层社会的名流都是喝红酒的,红酒会给人一种精神和灵魂的双重享受。”
“以后,随着经济对外交流的频繁程度增加,我相信,国外的这套社交礼仪将会传至国内,改变这种喝白酒的习俗。”
会说话就多说点。
不会说话就闭嘴!
唐生的一番红白酒对比言辞,瞬间惹来了四个人的恶寒。
草,不就是一个喝了两口的假洋鬼子吗!
吴永亮翻了个白眼儿。
心里对这套言论非常反感。
没错,咱们国家当前的经济,的确赶不上发达国家,很多国人都有一个留洋情结,拼了命的想去国外,潜意识里都会认为,国外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国外的月亮是圆的!
国外的和尚会念经!
甚至,更有激进者扬言,要用国外的礼仪替换掉土掉渣的国内传统!
总而言之,一切都要朝着国外看齐。
“可我不这么觉得,我觉得白酒要比红酒要好,咱们国家的老祖宗几千年前就发明了白酒,咱们国人喝白酒喝了几千年,在国内,喜欢白酒的要比红酒的多了多。”
孙有福不赞同唐生的这套说法。
作为一个本土出生,富有爱国精神的企业家,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二鬼子理论。
“高等级的文化会淘汰低等级的利益,如果孙老板不信的话,过个三五年,咱们可以好好看一看,事实是否会像我说的那样。”
唐生不认为自己的说法是错误的。
反而跟孙有福杠了起来。
“唐先生,海水养殖的海归,在淡水里未必能干得过淡水土鳖。”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叶国涛的一句话,戳中了吴永亮的笑点,憋得难受。
听起来似乎是在骂人,可仔细一想,哎,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呀。
“外来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任何模式都不可能拿来就用,海龟来到淡水里,未必能活下去,盐分不同,生活环境也各不相同,只能有适应淡水环境的海龟,才能跟土鳖打成一片。”
“那为什么不能是土鳖适应海龟呢?”
唐生不服气的争辩。
叶国涛淡淡一笑:“因为是海龟要来跟土鳖争夺淡水区,是几只海龟与千万土鳖的竞争。”
肚子里喝点洋墨水,确实是有帮助,毕竟融会贯通,才能做的姮好。
取长补短。
但是,要是喝了洋墨水之后,就觉得自己比土鳖高人一等的话,那就真的是假洋鬼子了!
何止孙有福烦这种人,叶国涛也烦。
然而,大势所趋。
烦归烦,可这种人就是很多,拦都拦不住,骂都骂不醒。
事实就像是唐生所说的那样,未来的许多年,甚至几十年之后,西方的那套礼仪的确是对国内传统的人情社会模式造成了冲击。
喝红酒、吃西餐,也会变成一部分人眼中的高雅。
不爽归不爽,但是,他们无力改变这种现状。
……
抛开省城会议不谈,把视线重新拉回到天海。
天海乡下的养猪场在舅舅陈老虎的打理下,着实是做的不错。
为了扩大市场,增加熟食品销量,集团又批给了陈老虎五十万,扩建养猪场规模,增加存猪量。
猪肉是肉制品的保障。
而且,经过集团决定,要在养猪场的基础上,再开一个养鸡场和养牛场。
熟食品的口味不能过于单一,毕竟还有一部分人是不吃猪肉的。
而作为一家追逐利润的集团,要做到的是,尽一切可能的拉拢到更多的消费者。
类型多样化是保障竞争力的最佳方式。
买卖大了,对于集团来说是好事,可对于陈老虎来说,就尤为不爽了。
因为养鸡场和养牛场的一把手不是他。
而是指派了另外的新厂长。
这让陈老虎感觉自己不被重视。
不仅不被重视,而且,感觉距离核心权力层原来越远,越来越被边缘化了!
这让常常以集团肱骨老臣自诩的陈老虎感觉非常不舒服!
“兔崽子卸磨杀驴,让一帮外姓人去打点公司,也不让老子这个当舅舅的办事!混账东西!”
一腔热血,愤愤难平的陈老虎骂骂咧咧的回了家。
刚一进门,就看到了老婆正在和侄女唐娟聊天。
“舅舅。”唐娟脆生生的叫了一声。
以前都是叫叔叔来着,现在,连称呼都改了,叫起舅舅来了,肯定是跟着叶国涛那边一起叫的。
“嗯,你们先聊,我回屋里躺会儿。”
陈老虎生硬的打了个招呼,然后回了卧室。
“饭已经在锅里了,一会儿咱们吃饭哈。”舅妈冲着舅舅的背影喊道。
“不吃了,不饿,你们吃吧,我先睡一会儿。”陈老虎无精打采的回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卧室。
“这死东西,肯定时有人惹他不开心了,咱们继续聊,刚才说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