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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嘉宁显然讷讷：“什么？”
春彩指了一下不远处：“是棉雾！”
谢嘉宁这才完全回过神来。
棉雾一身月白，正在采买胭脂。即便还有那么一段距离相隔，谢嘉宁还是可以看见她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巴掌红印。
“定是大小姐，”春彩也注意到了伤痕，顿时愤声，“从前棉雾就经常挨打。”
谢嘉宁若有所思，三人也到了那胭脂铺子前。
“棉雾。”春彩喊她。
听见昔日好友的嗓音，棉雾转身望来，原本还面有喜色，可见了谢嘉宁和芙蕖，她面上的喜色慢慢褪去，眸中透出些错愕来：“……二小姐。”
“棉雾，你这脸上的伤，是谢嘉容打的？”谢嘉宁开门见山。
棉雾一怔，春彩也紧张地拉了一下谢嘉宁的袖子。
谢嘉宁没理会春彩，往下也更是直白：“棉雾，你跟在谢嘉容的身边，受欺负也有些时日了吧？你做的那个瓜果雕刻很漂亮，照理来说，盛名应该是在你身上，被别人占去，什么都没得到，心里不好受吧？”
棉雾咬着下唇，缄默不语。
谢嘉宁又放轻放揉了语调，温声说道：“棉雾，你可以到我的芙蓉院来。我对下人很好，不信你可以问春彩。”
棉雾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春彩，见到了她怀中满满当当的胭脂水粉，各种精妙小玩意儿。
春彩也是下意识地点下了头：“这些都是小姐给我买的……”
“你看，谢嘉容从前没给春彩买过这些吧？”谢嘉宁摊开了双手。
顿了顿，她又道：“要是你想到我身边来，那么你就直说。我肯定能把你安排到芙蓉院。反正你和春彩也早就认识，有个伴不是很好吗？”
棉雾低着头，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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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相府的路上，春彩忍不住对谢嘉宁道：“小姐啊，你这么说话太直接了……”
春彩也侍奉过一些主子，可从未见过有像谢嘉宁这样挖人的。
谢嘉宁却耸了耸肩膀：“你不是说了吗？窦家从前是书香世家，棉雾也肯定不是什么蠢蛋。我要是虚与委蛇，反而会让她怀疑我的诚心。”
停了一下，谢嘉宁又道：“再者，棉雾心里早已经很是委屈，只是不说罢了。我的话只是给了她宣泄的口子。”
接下来，就看棉雾在聪明之余，是否还有勇气了。
当日，夜幕四垂，芙蕖侍奉谢嘉宁睡下。
谢嘉宁躺平时，听到芙蕖说：“小姐，为什么要招棉雾？”
“芙蕖，你吃醋啊？”谢嘉宁揶揄她。
芙蕖听得一怔，耳根随即泛出了些淡红：“小姐莫要胡说。”
谢嘉宁莞尔：“棉雾这个人多才多艺，她的未来不可限量。把她留在谢嘉容身边，屈才了。她应该有更远大的未来。”
芙蕖微微点头，没再多问什么。
顿了顿，谢嘉宁补充：“而且，有人让我送一个绳花给他，我做得太丑了，我打算叫棉雾帮我做。”
芙蕖看了她一眼：“这才是你的真实意图吧？”
谢嘉宁厚颜无耻，诚实地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