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个月前,无双战王陨落的消息传回龙盟,哀声一片。
同在龙盟任文职的云梦,伤心断肠,辞去职务回了江洲。
而她回来后,云家却正在遭遇家族史上最至暗的时刻。
江洲赵、宋、唐三大家族联起手来,压制云家。
短短一个星期,便让曾经江洲四大家族之一的云家,烟消云散。
云家庞大的产业,被三家家族明吞暗吃,瓜分殆尽。
其中,赵家大公子赵子睿,贪图云梦的美色,在某次宴会上,想将云梦据为己有。
云梦不从,冲出重围,开车逃脱,不料却被赵子睿派人追进了归云山。
后来,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但是云梦却不见了。
传闻有二,一说云梦已经逃出生天,藏了起来。
二说云梦可能为了贞洁,跳崖明志……
当时的叶枫,处于重度昏迷之中,等他醒来,一切都晚了,佳人…却下落不明。
如今,他踏上七年未归的故土,不光要为云家洗刷冤屈。
更要,寻回挚爱云梦!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今日云小姐灵堂初立,先生可愿前往?”
“嗯…灵堂!?”
“混账东西,谁告诉你,云梦死了?”
叶枫猛然从椅子上起身,凌厉气息荡开,面馆门前两颗法国梧桐,叶落纷纷!
周通被这股气势压得胸口发闷,艰难道:“归云山险峻异常,入出口只有一条路……”
“死要见尸,无尸,就说明还活着。”
叶枫声如雷霆,所有人噤若寒蝉。
就这样,气氛冷了一会儿后,他开口问道:“谁设的灵堂?”
“云梦的义妹,云溪。”周通如实禀告。
“上车,带我前去。”
叶枫说完,朝着一辆黑龙越野车走去,华青连忙跟上。
周通略微迟疑了下,但还是说道:“先生,黑龙营上万营众,驻扎江洲城南郊外,任先生调动!”
“还有,黑龙营的头把交椅,仍然为先生而留!”
叶枫停下脚步,淡淡道:“如今,我已不是战王,亦不归龙盟管辖。”
“我的消息,不许透露半点风声,尤其是……那个女人!至于其他人,各司其职!”
“是!”周通敬礼领命。
“先生饶命啊,是小人不识抬举!”
“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此时,冯绍远趴在地上,哭爹喊娘般使劲磕头,把额头都磕破了。
后面的那些小弟,亦是不断磕头,阵阵闷响声,此起彼伏。
面对此景,叶枫只是冷冷瞥了一眼后,便毫无停留的上了车。
华青关上车门,转过身来,指着冯绍远说道:“这些人,从江州除名。”
“是。”
周通点头,随即叫来几个亲信,嘱咐了一番。
“周大哥,救救我吧!”冯绍远看到周通,宛如抓住救命稻草般,跪动到了周通面前。
“哼!不长眼的狗东西,你十个冯家,也不及先生一根毫发!”
叶枫一脚便将冯绍远踢开,转身便走。
战王一怒,区区一个冯家,连对抗的资格都没有。
而后,竟亲自上车,给叶枫当起了司机。
上百辆黑龙越野,浩浩荡荡地驶离。
长宁路很久之后,才恢复正常,而叶枫叱咤风云的气魄,则深深印在了每个人的心中,挥之不去。
能够亲眼目睹华国战王的尊容,也足以让围观众人吹嘘几年了。
二十分钟后。
江洲城北,一处仿四合院建筑前,一辆黑龙越野车停下。
至于其余人马,则直接在周通的授意下,将方圆十里全部封锁,任何人不得擅闯。
下车后,聂无望着眼前熟悉的宅院,神情幽幽。
这是云家老宅,儿时,他便是在这里和云梦相识,青梅竹马长大。
可以说,这里承载了他童年所有的美好。
后来云家生意越做越大,搬出去后,这里便无人问津。
只有叶枫和云梦,在入伍前来过一趟。
时隔七年,故地重游,没想到却平添了几分萧瑟。
此刻,云家老宅门前,挂着白纸和白布,气氛哀伤。
“周通,你在此等候。”
说完,叶枫带着华青,踏进了大门。
云家老宅正厅内,四周围满了花圈。
中央墙上,挂着一幅黑白遗照。
照片里,是位明艳动人的女子,相貌柔美,即便是遗照,也足以秒杀当今的一线花旦。
只是可惜,她已香消玉损。
“宅子,只让你们用一天。”
“毕竟,这里已经是赵家的财产了。”
灵堂内,除却一群披麻戴孝的云家人外,还有两名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们神情轻佻,跟一旁哀伤的云家众人,对比鲜明。
刚才开口说话的人,是赵家的管家,丰山。
在他身后,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品茶的俊秀青年,是赵家二公子,赵子恺。
而面对虎狼一般的赵家人,云家一群老弱病残,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自从云家破败后,但凡是家族里有能力的人,全都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只留下这些孤寡妇幼苟延残喘。
“呵呵,我还以为,你们云家人个顶个都是硬骨头,烈性子呢。”
“丰管事,这哀乐太烦人了,换点摇滚吧。”
赵子恺喝了一口茶,把玩着手中的一对核桃,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丰山点头,招了招手,从门外便走进来一队人,手持着各类乐器,不由分说开始演奏起来。
噪乱癫狂的音乐响起,和灵堂的整体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云家人一阵躁动,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怒色,但所有人还是敢怒不敢言,任由这荒唐一幕上演。
江洲赵家,高门巨擘,谁敢惹?
云家一脉,已无人可以出头了。
赵子恺眼含笑意:“这才对嘛,人死,也可以是件乐事。”
“不过,你们让云溪出来,我倒是能让你们安生祭奠。”
他大哥赵子睿喜欢云梦而不得,那么他把云溪搞到手,想必会很精彩吧?
云家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我……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儿。”一位中年妇女站出来,声音颤抖。
“放屁!”
赵子恺脸色变冷,“不知好歹的东西。”
“丰管事,给我拆,拆到云溪来为止。”
丰山点头,旋即一脚便将遗照下的桌子踢翻,蜡烛和祭品洒落一地。
紧接着,他伸手就要去摘墙上的遗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