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蒋笙自己很不想承认,但是他的确是天生做中医的这块料,书上介绍的药理,他从小跟着父母耳濡目染之下,早就烂熟于心了。
没有像姐姐那样彻夜背书,蒋笙的大学生活过得还算轻松,他在整理姐姐的遗物的时候,找到了姐姐的一个博客账号,那个博客只对自己可见,记录了蒋箬很多从未对外人说过的心事。
蒋笙一篇篇地读过,去姐姐最喜欢去的图书馆,吃姐姐最喜欢吃的菜,唱姐姐最喜欢唱的歌,学姐姐那样,对所有人都温柔和气。
蒋笙很轻松地就毕业了,蒋笙毕业的那一天,父亲直接打了一个电话回来。
“你不用去规培了,就在家里跟着我学吧。”
蒋笙的父亲已经是周围一片有名的老中医了,经常还有电视台过去采访他,这样的师父,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
蒋笙没有回家,也没有去规培。
姐姐在博客里写了很多她想去的地方,但是因为是医生,所有的时间早就已经奉献给了病人,她一处都没有去过。
蒋笙花了一年,游遍了大江南北,每去一个地方,他就会穿着姐姐当年穿过的那一件白色外套拍照打卡。
在旅途中,蒋笙遇到了一对出来游历世界体验生活的作者夫妻,他们夸蒋笙的声音很好听,求蒋笙帮他们录一段小说里的台词。
没想到就是这小小的一段,蒋笙竟然在那对作者的粉丝群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他们都想认识声音的主人,那对年轻的夫妻就顺势让蒋笙也开一个微博。
既然开了微博,那就肯定要取名了。
蒋笙想了想,取名:冬花。
那对小夫妻打趣道:“你这个,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吧。”
蒋笙腼腆地笑着,“是啊,是这辈子对我最好的女孩子的名字。”
游历归来,蒋笙本以为自己的任性会得到父亲的一顿臭骂,没想到时隔一年再踏入医馆,父亲只是递给他一张药方,让他去抓药。
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家一样。
还是蒋妈妈更有人情味,知道他回来了,挽起袖子就要给他弄一顿好吃的,接风洗尘。
蒋笙想到妈妈那惊世骇俗的厨艺,果断劝住了她。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吃完饭后,父子两在院子里消食,他们的身旁还摆着一个小凳子,是给谁的,父子俩心照不宣。
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父子俩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天。
蒋笙坦诚了自己的想法:“爸爸,我想去规培。”
他有这个想法,蒋爸爸似乎一点都不意外:“阿箬生前就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你要是真的不想做医生,我也不勉强你。”
失去了一个女儿之后,蒋爸爸这些年已经变得通情达理许多了。
“爸爸,我是真的想做医生。”
“你不是说最看不起打不能还口,骂不能还手的医生吗?你在医馆里,我还能照拂你,你要是去外地规培了,我可就不一定能够帮到你了。”
“爸爸,我想自己试一试。”
他想试一试,姐姐当年到底是遭遇了什么,他很后悔,在准姐夫刚出事的那一会儿,他没有接到姐姐的那一通电话。是不是自己去规培了,自己去做医生了,就知道姐姐当年想说的是什么了?
“你和你姐姐还真不一样。唉,去锻炼锻炼也好。”
提到蒋箬,蒋笙问道:“爸爸,你后悔吗?后悔让姐姐做医生了吗?”
蒋爸爸捧着水杯,抬头看着皎皎明月。
“从我入了这一行,就没有后悔过。”
在父亲的安排下,蒋笙拿到了去长沙规培的机会。
这段时间,他就跟着父亲在医馆里打下手,就连医馆的帮忙的阿姨都夸一句:“小花生稳重了呢,可以讨媳妇了。”
蒋笙从没想过这事,被他说得耳根子都红了。
不过他没想过不代表他那好事的妈妈没想过。
更何况他妈妈还有一个喜欢给人牵线做媒的好闺蜜。
不出意外的,蒋笙被安排上了。
一天,蒋妈妈拿着一个电话号码找到了他。
“这是你阿姨认识的一个女孩子,人品家世我都问过了,还不错,不过女孩子还在上大学,你们可以先了解一下。”
蒋笙一听大吃一惊。
“还在上学?”
“这幅表情是几个意思?!女孩子是93年的,也就比你小两岁。你加人家试试,兴许合得来呢。”蒋妈妈说着,还发了一张照片过来:“这是女孩子的照片。”
看到那个照片的时候,蒋笙没忍住,笑了出来。
拿证件照来相亲,是认真的吗?
因着这一张证件照,蒋笙倒是对这个女孩子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
按照蒋妈妈给过来的电话号码,蒋笙加上了那个女孩子的微信。
想着妈妈“男孩子要主动一点”的再三叮嘱,在加上好友了之后,蒋笙先主动打了招呼。
“Hi,你好,我叫蒋笙,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唐笑笑。”
连标点符号都很冰冷。
头一次相亲的蒋笙,哪里见到过这个阵仗,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位叫唐笑笑的女孩,就已经发了新消息过来。
“我可以求你对做媒的那个人说,你看不上我吗?”
“啊?”难道这年头,相亲对象提的要求都这么奇葩的吗?
“哎呀,实话和你说吧,我其实真的一点都不想相亲的。”提到这个话题,唐笑笑就打开了话匣子,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我妈啊,生怕我嫁不出去了,非要逼着我各种相亲,我才二十出头,人生有很多比结婚更有意义的事情在等我,我才不想这么早就结婚呢。我也不想耽误你,早点把话说清楚对我们两都好……”
蒋笙喝了一口水回来,发现这个女孩子还在给他发消息。
当时,蒋笙对她只有一个印象:这个女孩子可真能说啊。
既然女孩子没有相亲的欲望,蒋笙还是有这个度的,也就没有勉强,没有再继续和那位女孩继续聊下去。
为了避免再次出现这种尴尬的情况,他让蒋妈妈也回推掉所有的相亲。
其实有一点,那个女孩子倒是说到了蒋笙的心坎里。
人生才二十出头,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在等着他。
他也不想那么早就把自己困在婚姻的柴米油盐里。
可是后来,蒋笙才知道,他不是不想结婚,只是那时候,他还没有遇上那个想让他结婚的人。
更妥帖地说,他遇上了那个人。
但是那时候,两个人的缘分还不够。
除了发小大伟,蒋笙的朋友圈一直都是十分安静的,他的朋友不多,就算有也大都是圈里人或者在医馆给父亲打下手的时候,为了跟进病人的病情而加上的病人。
于是,唐笑笑就成了蒋笙朋友圈里除了发小大伟之外的另一个异类。
怎么说呢?
这个姑娘好像精力都用不完一样,一天能发好几条朋友圈。早餐吃的包子涨价了,中餐打饭食堂的阿姨手又抖了,英语四级考试又要挂了……
她就好像是一颗石子,将蒋笙死气沉沉的朋友圈,给彻底搅活了。
虽然她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在吐槽,可是蒋笙却从没见她提过一次放弃。考试一次不过就考第二次,中餐吃不饱她就去窗口撒娇卖萌求阿姨多给一点,就连那些看似负能量的吐槽,也都会很可爱地藏着一两个自嘲的小段子。
这是一个在认真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的女孩。
渐渐地,蒋笙竟然爱上了看她的朋友圈。
后来,当看着自己老婆每天守着APP,等作者更新小说的时候,蒋笙才知道,自己当年那种守着朋友圈等刷新的行为,有一个专业名词可以形容——追更。
蒋笙去长沙的前一晚,蒋妈妈把长沙老房子的钥匙交给了他。
蒋笙是在长沙长大的,对这个城市还是很有归属感的。
他很快就将家里收拾了一新,周围都大变了样,以前的荒地变成了高楼,以前的小路变成宽阔的大马路。
唯一不变的就是小区里那些熟悉的面孔。
虽然他们都已经徐徐老矣,却还是能一眼就认出他来,亲切地唤他“小花生。”
蒋笙也遇到了帮他照顾当归和枸杞的张阿姨,可惜当年的那两盆花,在他们离开的第二年,就被张阿姨养的小猫给折腾完了。
张阿姨为了“赔罪”,给蒋笙送来了一只小猫崽。
这小猫崽,算得上是那只毁掉了蒋笙的当归和枸杞的罪魁祸首的重重重孙子了。
这小猫崽一看品种就知道价值不菲,蒋笙推辞不肯要,张阿姨笑着说道:“一个人住很无聊的,有个小东西陪着你说话,还是强很多的。再说我也要搬家去照顾我那小孙子了,这小家伙太小了,没地儿养他。”张阿姨的丈夫走得早。儿女又长期在外地工作,就张阿姨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几十年。
蒋笙抱着那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什么重量的小家伙,心里一下子就软了。
算了算了,养着吧。
张阿姨还很贴心地送了很多猫粮和猫砂给蒋笙,末了还交代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啊,取名太拗口了,我和你说,贱命才好养活。”
所以张阿姨,这就是你给你儿子的小名取名狗蛋的原因嘛?
当然,这话蒋笙可不敢问。
“那依张阿姨的高见,这小家伙要叫什么名字呢?”
“小咪,这个名字很好的,他妈妈叫大咪,我养大咪这么多年了,无病无灾的。”
蒋笙笑着接纳了张阿姨的一番好意。
“好,那就听阿姨的,叫他小咪了。”
蒋笙也没想到,他这一时冲动定下来的名字,可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麻烦,每次他送小咪去洗澡,不认识的人都会要多嘴问一句:“明明是个男孩子,为啥要叫小咪啊?”
蒋笙从小在医馆长大,在医院上班对他而言并没有多少不同,就是,无聊了一些。
蒋笙每天唯一的一点乐趣,就是看笑笑小姑娘的朋友圈了。
这也是他来长沙,换了长沙号码,开通了一个新的工作微信,用两个手机也要继续用原来微信的原因。
他和笑笑的相亲在双方都没拒绝也没进展的情况,被两方家庭十分默契地认为黄了。只是那一位给唐笑笑做介绍的媒人,却没有要放过笑笑的意思。
她转头就把唐笑笑介绍给了自己的侄子,也就是蒋笙的发小,大伟。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蒋笙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觉得不是吃醋。
纯粹是因为大伟这个家伙实在是太不厚道了。
他的心里明明还装着别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去相亲,耽误笑笑。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一发不可收拾。
蒋笙借着关心哥们的名义,刺探着他们相亲的进展。
这不问不要紧,一问蒋笙心里就更慌了。
笑笑和大伟居然相谈甚欢?
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蒋笙一整晚都没睡着。
凭什么和大伟就能相谈甚欢,凭什么对自己就是不想耽误彼此?
他是哪里比不过大伟吗?
为什么要这样区别对待。
气死人了!
第二天起来,蒋笙就给大伟发了消息。
“大伟,你还喜欢林楚楚吗?”
大伟很快就回他了。“废话,老子一辈子都爱林楚楚,我愿意当楚楚一辈子的备胎。”
蒋笙气呼呼地发过去两个字:“渣男!”
手机那头的大伟被骂得一头雾水,忍不住YY了一出社会主义兄弟情的大戏。
YY到最后他自己都觉得恶心了,赶紧打住这邪恶的想法。
笑笑的朋友圈里,除了像以往一样发一些日常的琐事之外,还多了一项新内容:自拍。
不用想都知道她这些自拍是发给谁看的。
蒋笙的内心很是煎熬。
一方面,他为终于能看到除了唐笑笑证件照之外的照片而开心。
另一方面,一想到这些照片是发给大伟看的,他就吃味。
对,只是吃味,才不是吃醋。我只是纯粹地不甘心唐笑笑就这样被一个渣男欺骗感情罢了——蒋笙如此安慰着自己。
蒋笙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林楚楚和她第N任男朋友分手之后,终于意识到对她最好的,就是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大伟,再加上她的父母也催她催得很急,嫁给那些三天两头出轨外遇的渣男,还不嫁个老实人。
于是,女神回头,多年的备胎被扶正。
那段时间正是换季的时候,医院里来了很多流感病人,蒋笙忙得不可开交,等他闲下来,终于想起来要“关心”一下兄弟的感情进展的时候,赫然发现大伟已经把头像都改成了和林楚楚的合照了。
蒋笙怒不可遏,当天晚上驱车直接杀到大伟的家里,把正窝在被窝里和女神互发么么哒,笑得像个痴汉的大伟,从被窝里拎出来,对着大伟的脸就是一拳。
他这架势,把大伟打懵了,把大伟的父母吓傻了。
大伟和蒋笙是多年的兄弟,大伟家和蒋笙家,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两个小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玩耍,后来大伟的爸爸在北京有点门路,把蒋笙一家也给弄了过去,两家人在北京也还是邻居。
虽然因为大伟的爷爷奶奶生病,大伟的父母不得不带着大伟回到岳阳照顾老人,但是大伟和蒋笙的联系却从没有断过。
更何况蒋笙虽然年少的时候调皮忤逆了一些,可从没对人动过手,蒋笙的姐姐蒋箬自杀了之后,蒋笙更是变了一个人,任谁见了都要夸一句:这真是个有家教的好孩子。
所以大伟的父母在经过短暂的愣神之后,很快就认定了一个事:蒋笙这么好的孩子是不会犯错的,有错也是自家儿子的错。
“你这孩子,做了什么错事了,还不快从实招来!”
可怜的大伟,在莫名其妙的受到了兄弟的一拳之后,又遭遇了父母一顿不分青红皂白的毒打。
直到最后,大伟才明白蒋笙生气的原因。他揉揉被揍得还有余痛的脸颊,委屈巴巴。
“我和她就没在一起过啊。”
“啊?”
这下换蒋笙懵了。
后来在大伟的解释中,蒋笙才知道,原来大伟和笑笑从没有真正在一起过。只是大伟可能相对于笑笑其他的相亲对象而言,更耐谈一些,笑笑也就认了他这个哥们。当初林楚楚回头来找大伟,大伟也曾经问过笑笑的意见,还是笑笑主动催大伟珍惜机会,怜取眼前人的。
谈到唐笑笑,大伟感叹道,“其实我一直觉得唐笑笑这姑娘是真的不错,性格好,体贴人,就是有点不够自信。比起我家那块十年才稍微焐热一点点的石头心,这个你给她一点点甜她就十倍感恩的小姑娘,真的太让人怜惜了。可惜啊,爱情这东西,就是犯贱,那小姑娘那么好,我喜欢的还是打我骂我看不上我的楚楚。”
大伟看了看蒋笙,犹豫了再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感受。
“其实阿笙啊,我没能和笑笑在一起,还有一个原因。”
“嗯?”
“她总能让我想到你姐姐蒋箬。”
听到姐姐的名字,蒋笙的心里,忍不住一颤。
“她和我姐姐,长得很像吗?”蒋笙看过照片,并不觉得唐笑笑和他姐姐有任何相似之处啊,难不成本人和照片长得不一样?
大伟赶紧摇头。“不像不像,你姐姐长得那么漂亮,唐笑笑那个二货哪里比得上。我是说性格,可能因为她和你姐姐一样,都是处处为人着想,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想让别人为难。这样一直默默付出,没有收到一点回报的日子是很苦的。所以我一直很担心她,怕她像你姐姐那样,走上极端。”
走上极端这四个字的重量对蒋笙而言,实在是太残忍了。
明明是看上去那么活泼有生机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会走上极端呢。
蒋笙喃喃念着:“不可能吧。”
大伟毫不留情地揭穿现实:“我们也没有想过你姐姐会出事啊。”
蒋笙的脑袋一懵,他又想到了那通他没有接到的,姐姐的求助电话,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临走前,蒋笙对大伟交代着。
“要是以后笑笑有什么难处,你不方便出面,尽管来找我。”
大伟忙点头。
他巴不得呢。
纵然大伟的父母极力留蒋笙在家里吃饭,蒋笙还是婉拒了他们的好意,驱车回去长沙。
而看到蒋笙的车屁股消失在拐角处,被揍懵的大伟才找回了离家出走的理智。
“蒋笙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认识的唐笑笑啊?没听两人提起过啊。”
后来大伟询问了蒋笙才知道,原来蒋笙这个闷骚,居然只是因为和唐笑笑聊过几句话,就惦记上人家姑娘了。
大伟和打趣他:“你这是不是因为被人小姑娘拒绝了,因恨生爱,所以才爱上人家的吧。”
蒋笙的耳根悄悄红了。
“瞎说,我喜欢她是因为……”意识到被大伟套话了,中医小哥哥连忙改口。“我什么时候喜欢她了,我这是医者仁心。你都说了她思想上有很大的问题,我身为一个医生,当然不能见死不救了。”
“好好好,医者仁心。”大伟也不和他多做争辩,反正知道蒋笙喜欢唐笑笑,对他而言是个天大的好事。
这样他不用因为觉得对唐笑笑觉得抱歉而放心不下她了,也不用每天被媳妇拎着耳朵教训了,还能顺便把他这个兄弟给嫁出去。
一举三得,很完美。
于是,很会甩锅的大伟,顺水推舟,把有关唐笑笑的事,都推给了蒋笙来解决。
唐笑笑要搬家了,找蒋笙。
唐笑笑工作遇到瓶颈需要心理咨询了,找蒋笙。
……
最主要的是蒋笙这个苗子还十分上道,这之后只要是和唐笑笑相关的事情,不用大伟开口,蒋笙就能办得妥妥帖帖了。
唯一让大伟这个月老有点着急的就是,蒋笙和唐笑笑这两个都是有事闷在心里不说的性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啊?!
明明是蒋笙求了对面张阿姨很久,才为笑笑便宜租下那套房子的。这个功劳,蒋笙白送给了大伟。
明明是蒋笙在看到笑笑的礼服胸口太低,找婚礼的工作人员借来的头纱,偏偏转手又把这个功劳送给了大伟。
明明是蒋笙亲自花钱请来的剪辑视频的大神,结果却对笑笑说是朋友帮忙。大神的课程可是以小时结算的,大伟看着都替蒋笙的钱包心疼。
用蒋笙的话来说,是他不想让笑笑觉得唐突。
这话大伟是第一个不服的,当初要不是他死皮赖脸地追着校花十几年,哪有现在的美人在怀。
要是谈个恋爱都还要害怕唐突对方,那以后结婚生个孩子还不得先打个报告啊。
一想到他们俩以后的生活,大伟就觉得头疼。
不过,看着身侧睡得正香的小娇妻,他很快就把蒋笙和唐笑笑那档子破事给抛之脑后了。
爱咋咋地,反正他现在有老婆热炕头了。
就差一个孩子,人生就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