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周颂》中大别可分为两类,一、无韵者;二、有韵又甚丰长者;其间还有些介物。那些无韵的时代在前,有韵又甚丰长者在后,有韵而不整齐丰长者在中间,此是文体之自然演化。今以其有韵又甚丰长者,与《大雅》《小雅》中可定为厉宣时诗者比较,则觉难《周颂》之最后者,犹与厉宣时诗甚不同,则《周颂》当是成康以来下至懿孝间诗,无韵者在先,有韵者在后也。肆夏武诸章显是既克商,中国业已安定,愿言休息之诗,三家诗属之成王时或近情。
《大雅》《小雅》《大雅》《小雅》无周初年者,其南征、北伐诸篇,当厉宣时。已说在前。若《大雅》之述祖德,皆是甚后之追记,且“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诸篇,已经历历以殷亡为戒,不是兴国初年之语,又均与《周颂》的口气不同。我们难不能说《颂》《雅》时代相递换,然《颂》之末期,可当《雅》之初期,《雅》中无与不韵之《颂》同时者,则若显然。
《大雅》《小雅》中颇多东迁后诗,然均在始迁时,无后于平王者可见。故如但以《雅》论,则诚如孟子说:“王者之迹熄而《诗》亡,《诗》亡然后《春秋》作。”
《周南》《召南》二《南》中可确定时代者,为《汝坟》《甘棠》《何彼矣》三篇,当是周东迁不久时诗。又《江有汜》《汉广》等篇,显是周未丧南国时诗。南国盛于西周之末,大约二《南》是西周下半,东周初年诗,上不过共、懿,下不逾平、桓。
《豳》豳地甚西,犹在周之西,而有“既东”之称,大约是周向东之后带来的故乐,称邠以示其自来,犹《卫诗》之称北也。《七月》《东山》《破斧》之原必甚古,而后来之面目则不必甚先,然《豳风》中不见有东周诗。
《王》《王风》皆东迁后诗,其《扬之水》一章言戍申、戍甫、戍许,明是楚人北犯时诗,楚已成随,申犹未夷为楚县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