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奥德萨寄圣彼得堡
1823年11月16日
我的杰里维格,你所有的信我都收到了,并且几乎每信必复。昨天我脑海中又浮现起 皇村学校的生活,心中充满荣幸和为此对你和我的普辛的感激之情 !你们感到寂寞,我们感到寂寞:还是给你们来一番老生常谈吗?我的亲爱的人,你写得太少了,至少是发表得太少了。不过,我是在亚细亚生活,读不到你们的杂志。前几天你的几首优美的十四行诗落到我手里——我带着贪婪和欣喜之情读了它们,并感激你对我们的友谊那充满灵感的回忆。我赞同你对雅济科夫的那些期望和昔日对巴拉丁斯基的贞洁无瑕的缪斯的爱。我期待却没有期待来你们的诗歌问世;只要我收到它们,我会宰杀羔羊,赞美上帝——以彩饰来装点我的蓬庐——尽管比鲁科夫 会认为这过于放荡。我不喜欢对格涅季奇的讽刺 ,枉费了漂亮的诗句;其中胡椒太少;“不穿制服的索莫夫”这种称呼是不可原谅的。对一个作家的独立不羁加以嘲笑,难道是与一个学识渊博的人、一个俄国讽刺作家相称的么?这是个适合于十四等文官伊兹迈洛夫 的玩笑。我同样也期待着《北极星》。很遗憾,我的哀诗是与宗教和政府反其道而行之的:我成了半个赫沃斯托夫——我喜欢写诗(但不喜欢誊抄),不喜欢交去发表(但喜欢看到它们发表) 。你要《巴赫奇萨赖的泉水》。前几天把它寄给维亚泽姆斯基了。这是些不相连贯的片断,为此你会数落我一通,并照旧夸奖几句的。我现在正写一部新的长诗 ,其中我的饶舌极多。比鲁科夫不会看到它,因为他是个坏孩子,是个胡闹的孩子。上帝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一起来读它——寂寞啊,我的亲爱的人!这就是我的生活的副歌。要是列夫弟弟一下来到奥德萨我的身边就好了!他在哪儿,他怎么样?我一概不知。朋友们,朋友们,该是让我以流放的荣耀来换取相逢的欢乐的时候了。是不是罗西尼带着意大利歌剧到你们那儿去了?——我的上帝!这可是代表着天堂之乐啊。我可苦闷羡慕死了。
亚·普
叫人把德文的《俘虏》 寄给我
普希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