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奥德萨寄圣彼得堡
1824年6月7日
你的妻子今天到达,给我带来了你的几封信和瓦西里·里沃维奇 的献诗,其中他对我谈到:“你将同一位美丽的公爵夫人 生活”;别信他的话,我的亲爱的人,不要吃醋。你的几封信给我带来了多方面的快乐:看来,你在写了你的讽刺诗 之后平静下来了。早应该这样!在我们这些楚瓦什人 中不存在批评,而棍棒又未免有失体面;至于决斗连想一想也是笑话和罪过:它引来的往往是“啧啧”的挑斗和嘘声。把格里鲍耶陀夫的讽刺诗 给我寄来。你有一个不确切的地方:“那样的ΒИЗг”,应为“ΠИСΚ” ,不过它很优美。你谈的关于杂志的想法早就在我脑子里转悠了。问题是对沃隆佐夫不要抱有任何期望,他对除了他之外的一切都漠不关心;文艺依赖庇护的事早已不时兴了。我们谁也不去指望文明权贵的慷慨庇护,这些已经随着罗蒙诺索夫一起化作腐朽了。我们当今的文学不但是,而且必须是高尚而独立的。我们必须要独自来承担事业,团结一致。但很不幸!我们都是些懒汉加懒汉——材料有了,使用材料的人有了,但将来推动这一切的那个铅锭在哪儿呢 ?去哪里寻找我们的组织者,或者说,我们的卡切诺夫斯基?用米隆诺夫 的话来说——即使对《欧洲导报》的出版者来说,在这方面也不需要智慧,要求的只是(……) 。此外不幸的是:
你是个宗派主义者 ,而这里多而又多地需要的是宽容;我同意在我们这伙人的名录中见到伊·伊·德米特里耶夫,而你是否在我的卡捷宁的问题上对我让步呢?我宣布脱离瓦西里·里沃维奇,你是否脱离开沃耶依科夫 呢?更不幸的是:我们天各一方,真是糟糕透顶——我们之间的联系困难重重,不能同心同德;“凑巧”这个珍贵的词时时刻刻都在从我们身边溜走。首要的事情是必须对所有杂志严加管束,使它们保持“恭敬”——如果我们能聚在一起,来在明天发表我们于昨天晚饭后商定的东西,那么事情就再容易不过了;而现在请你从莫斯科把对布尔加林那些拙劣表现的见解告知奥德萨,把它寄给圣彼得堡的比鲁科夫,然后过两个月发表在“语误评述” 上。不,我的心爱的阎王,我们不去想它吧,鹬离彼得节远——老太婆离尤里节更远 。
我很高兴能用我的几个钱为你效劳,行行好,不要匆忙花掉 。我将把《奥涅金》的第一章连同夫人一起送交给你。或许随着内阁的变动 它能发表出来——现在有人提出付我两千卢布出《高加索的俘虏》的第二版。你看如何?是否赞成?要知道第三版我们就不会放手了。
再见,亲爱的!这封信是在床上醉醺醺地写的——复信来。
普希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