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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史的唯物论者怎样认识这一问题

史的唯物论者彻底地指出作为历史出发的诸前提,不是抽象的原则,或永恒不变的理性,更不是“神圣的预启”,而是现实的诸前提,这些前提包括真实的人类的存在以及他们的行为,他们生存的物质诸条件。历史不是“美的个性之姿态”的表现,而是人类实践生活之发展。一切历史的研究,必须从这些基础的实在的东西,在历史发展中的变化上去加以全面的考察。

关于人类之历史实践的过程,马克思在其《政治经济学批判·绪言》上给予了理解历史的实践性的关键,他说明了人类历史之一贯的发展,是依据于活生生的人类在其实践生活的过程中,所引起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间之不断的矛盾的统一与分裂。他所谓人类,是现实的人类,是当做社会关系的总体的人类。这些现实的人类以及其行动,便是史的唯物论之根本的前提。“人类为了创造历史,必须处于获得生活的状态之下,这就是一切历史之第一前提。因而作为人类之中心,便是他们之物质生活的生产,这就是人类之第一次历史行为。人类之历史的行为——物质的生活资料之生产——毕竟是历史的根本条件。”

因为一切人类之第一前提,是人类之诸个人的生存。所以一切历史的叙述,必须从这些自然之基础,及人类的实践行动,在历史进行的途程上,变更这些自然基础的这种事实出发。人类之对自然的行动,即人类之历史的实践,在人类之历史的实践上,自然和社会之相互的关系,便辩证地统一起来,而社会之历史的发展,便由之而进行。

恩格斯对于这一点,在《反杜林论》中也这样说过:“唯物史观是从下面的命题出发,即生产及次于生产的交换,是一切社会制度的基础,在历史上所表现的一切社会上,生产物的分配及随之而生的社会的阶级的身份之构成,是由某物如何生产及生产的东西如何交换而决定。根据这种见解看来,一切社会的变动及法制政治的改变之终极的原因,不应当在人类的头脑中,即不应当在人类洞悉于永恒的真理以及正义之增进中去探求,而应当在生产方法和交换方法的变动中去探求。就是说不应当在哲学上去探求,而应当在当时的经济上去探求的。”

因此,历史上所存在过的一切社会,不管古代的,封建的,以及近代资本主义的,都只能作为是人类在其实践活动中所创造的生产及交换关系之发展的结果,而不是由人类预先设定了的一种“绝对理性”之实现。

自然所谓物质的生活之生产以及其交换,就包含着生产者的劳动力,以及实现劳动之必要的手段,所以说物质诸条件,是构成历史上各时代的社会之最原始的基础;而阶级斗争,又是历史发展之最基本的推动力。换言之,历史就是阶级斗争的实践过程。

马克思恩格斯在历史上各时代的阶级的存在及其斗争的物质条件之中,探求人类之一贯的历史实践,他们发现了人类历史,除原始时代而外,都是阶级斗争史,在古代有奴隶与奴隶主的斗争,在中世纪有农奴与封建领主的斗争,在近代有劳动者与资本家的斗争等主要的斗争形态,这些相续出现于历史的阶级斗争,便构成人类之历史实践的全体内容。

列宁把那些以科学的定义作理论的游戏,将理论从现实中拖出来,尤其把法则转化为一个脱离了现象的事实的对立的东西,斥为烦琐哲学而加以反对。他说:“我并不是说历史是由于活生生的人格者创造出来,毋宁说,我是根据现实的社会关系及其现实的发展的分析而来考究活生生的人格者的行为的产物。”所以列宁在其《帝国主义论》及《俄罗斯资本主义之发展》等各种历史著作中,无不根据丰富的资料,写出人类在历史中之实践的行动,写出人类在帝国主义战争中与革命中之活生生的历史实践。他剥去一切历史时代之外的假象,而从其最根本的动力,即生产力发展,以及由此而引起之阶级斗争去说明。他以为在历史发展中,形式与内容,抽象与具体,理论与实践,是采取一种辩证的统一的过程。

史大林他不仅在理论上发展了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历史实践的学说,而且在实际上,实践了这一理论。在苏联,伟大的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过程中,从作为历史转变的最根本的生产关系与阶级关系上,消灭人与人之间的对立,使人类历史得以完成其更高阶段之发展。然而达到这一历史任务的,决不是抽象的观念的体化,而正是活生生的人类在其历史发展中之坚决的斗争,在各种各样的工厂中,在集体农场中,在合作社中,在一切生产部门中之实践的行动。自然,理论的指导,也是必要的,但这种理论,不是幻想的,而是科学的预见,是一切社会的经济的综合之抽象。换言之,是人类历史实践之必然的倾向。因此,只有从现实中抽出来的理论,才是能够实践的理论,反之,只有在正确的理论的指导之下,才能正确的履行历史的实践,理论与实践是不可分的关联着。同时,只有在人类之历史实践中,才能发现正确的理论,也只有这种理论,才能推进人类之历史实践,这就是史的唯物论者对历史发展之一贯的认识。

总之,史的唯物论者和史的观念论者,在这一点上,恰恰相反,他并不从理想的或矫造的东西出发,更不从神定的教条或原理出发,而是从真实的活动的存在的过程出发,他们以为“原理并不是研究的出发点,而是研究的终极的结果;原理不能适应自然及人类历史,而是从自然及人类历史中,作出抽象来。并不是自然与人类适应于原理,而是原理的正确性,要以适应自然及历史与否为依归”。这就是说意识并不能决定生活;反之,而是生活决定意识。总而言之,史的唯物论者以为人类历史发展的基础,是物质生活的生产以及这生产的诸条件——物质的生产力,而作为物质生产力之推动力的,又是人类在实践生活上的斗争。因之某一时代的社会经济的结构,就形成了历史的真正的基础,而作为该时代的法律政治乃至宗教哲学,以及一切观念等上层建筑,归根到底,都只能由这个基础来说明。这样,观念论就从它的最后的隐蔽所历史科学中驱逐出来了,人们才开始不用意识解释存在了。 3QT8NmvvKmc0FZZY7Wy8qpoTXzZCr0U4xbDDFijtupI4U6nzI/TXOC6mT8rziJ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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