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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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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五兄弟将家眷在汤阴安顿好后,就进城去拜谢县官徐仁和都院刘光世。刘光世亲笔写了一封给留守宗泽的信,嘱咐岳飞到京后当面递交,还赠给他五十两白银当作路费。岳飞等拜谢辞出。
第二天一早,岳飞等告别了家人,向汴京进发。五人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走了不少日子,终于来到汴京城外。岳飞几人找了个客店住下,然后就到留守衙门去见宗泽。这宗泽是朝中重臣,官拜护国大元帅,留守汴京,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岳飞一行到了留守衙门外,没多久,只见宗泽坐着大轿,被众军校簇拥着,朝留守府而来。
宗泽进了衙门后,传令旗牌官:“如果有一个汤阴县的岳飞来,立即带进来见我。”原来,宗泽已收到刘光世一封书信,刘光世在信中赞扬岳飞文武全才,是国家栋梁,要宗泽多加提拔。岳飞等人站在外面,见那宗泽威风赫赫,有如阎罗天子一般,心里不免忐忑。待到召见时,岳飞见自己衣着简陋,觉得不是很礼貌,就向张显借了件锦袍穿上,独自进了辕门。来到大堂上,岳飞递上刘光世的亲笔信。宗泽看了信,又见他穿戴华丽,就怀疑刘光世受了贿赂,拍案大喝道:“岳飞!你这封书信花多少银钱买来的?从实招来,如有半句假话,夹棍伺候!”岳飞身正不怕影子斜,从容不迫地将自己的身世和参加院考的经过说了一遍。宗泽听了,面色慢慢缓和了下来,但还是将信将疑,就想当场试一试岳飞的武艺。
岳飞随宗泽来到箭厅,连选了几张弓都嫌太软。宗泽问道:“你平时用多大力的弓?”岳飞回答道:“我平时开得二百余斤,射得二百余步。”于是宗泽叫人搬出他自用的三百斤神臂弓,将箭垛放在二百步外。岳飞拿起弓搭上箭,“嗤嗤嗤”连射了九支箭,支支中在红心。宗泽大喜,又问岳飞:“你平日用什么兵器?”岳飞回答道:“各种兵器都略知一二,用惯的却是枪。”宗泽又叫人将自己用的点钢枪抬出来。岳飞提起点钢枪,里勾外挑,使出三十六翻身、七十二变化。宗泽看了,不觉连声道:“好!”左右众人也连连喝彩。宗泽又问他行军布阵的策略,岳飞对答如流:“用兵排阵,不可墨守成规。战场有广、狭、险、易之分,用兵贵在知彼知己,灵活应变,出奇制胜。”宗泽见岳飞胸有韬略,见解独到,赞叹道:“你的确是栋梁之才,刘光世的眼光不错!”
忽然,宗泽又皱起了眉头,叹口气道:“真不凑巧,贤侄这次来得不是时候。”原来,滇南南宁州有个藩王叫柴桂,是柴世宗嫡系子孙,被封为小梁王。他想夺取今科状元,以扬名立威。今年主持武举的四大主考一个是丞相张邦昌,一个是兵部大堂王铎,一个是右军都督张俊,还有一个就是宗泽。这小梁王备了四份厚礼送给四大主考。其他三位主考都收了小梁王的礼物,只有宗泽将礼物退了回去。宗泽叹惜道:“论本事,这状元非你莫属,但如今可能会有些周折。本该留你长谈,只怕耳目众多,会招来闲言碎语。你先回去,待到临场时再作打算。”岳飞只得别了宗泽,回到客店。
第二天,宗泽叫人送了一些酒肴到岳飞几人住的客栈,替他们接风。大家猜拳行酒令,玩得十分尽兴,酒也喝了不少。独有岳飞心事重重,没喝上几杯,便酒涌心头,兀自靠在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