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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内黄县武考显威

转眼,岳飞十六岁了。一天,麒麟村的里长来了,说县里要举行武考,他已将岳飞、王贵、张显、汤怀的名字报上去了,让他们打点好行装,本月十五日前去考试。周侗吩咐弟子们备办弓马,准备赴考。四人都跃跃欲试,兴奋不已。

考试那天,周侗师徒五人早早来到内黄县校场,只见校场内人山人海,好不热闹。比试的第一项是射箭,演武厅内拉弓射箭的声响不绝于耳。周侗对王贵、汤怀、张显道:“等会儿你们三人先去比试。若岳飞先出场,就显不出你们的本事了。”三人点头答应了。

点到麒麟村的武童时,张显、王贵、汤怀答应着,一齐走到县官李春面前。李春因为之前比试的武童武艺太差,正有些怏怏不乐,看到麒麟村这三个武童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来,精神为之一振。他见少了岳飞,就问:“还有一名岳飞,为何还没到?”汤怀回答道:“他随后便到。”李春于是说:“那你们先考弓箭吧。”汤怀说:“请老爷吩咐将箭垛摆远些。”李春叫校尉将箭垛往后移。三人要求再摆远些,李春又叫校尉往远处移,连挪了三次,直到摆到一百二十步开外。

这时,三人抖擞精神,拿出周侗所教的本事,拉弓射箭,只听见“嗖嗖”几声箭响,三支箭箭箭中垛,无一虚发,四周一片喝彩之声。李春看了十分高兴,便问:“你们三人的弓箭是何人所教?”汤怀上前答道:“家师是关西人,姓周名侗。”李春一听说是周侗,忙说:“原来你们的师父是周老先生。他是我的好友,许久不曾相见了,快去把他请来!”

不一会儿,周侗就带着岳飞来到演武厅。李春忙走下台阶相迎,两人寒暄了一番,岳飞也上前行礼。周侗道:“这是我的义子岳飞,请贤弟看看他的弓箭如何?”李春见岳飞相貌魁梧,言行有礼,心里已有了几分喜欢,便问:“令郎能射多少步数?”周侗说:“小儿年纪虽轻,却有些蛮力,恐怕要射到二百四十步。”李春心里虽然不信,口中却是连连称赞,吩咐校尉将箭垛摆到二百四十步处。

岳飞走下台阶,立定身,拈定弓,搭上箭,“嗖嗖嗖”地连发了九支箭。那擂鼓的连忙打鼓,从第一支箭打起,直打到第九支,方才住手。原来九箭连发,支支中的。下边这些看考的众人齐声喝彩,各乡镇的武童们都看得目瞪口呆,输得心服口服,连李春也站起来为岳飞叫好。校尉将箭垛拿到李春跟前。李春一看,九支箭射进同一个孔,整整齐齐地攒在箭垛上。众人看见这样高超的射法,都啧啧称奇,赞叹不已。

李春见岳飞武艺高强,越看越中意,就想招他做女婿。他拉住周侗道:“岳飞几岁了?可有婚配?小弟有一女,十五岁了,大哥若不嫌弃,就许配给岳飞,如何?”周侗笑道:“这自然好,只恐怕我们高攀不起啊。”李春急忙说:“你我弟兄之间,何必客套!明天我就送女儿的庚帖过来。”周侗暗暗高兴,让岳飞拜过岳父大人,这才出城回去。

第二天中午,李春派了一个书吏,把女儿的庚帖送到岳家,交给岳母。岳母见儿子订了这么好的一门亲事,很是欢喜。当天,周侗又带了岳飞去县衙谢亲,李春在衙内摆了一桌酒席款待他们。席间,李春得知岳飞还没有坐骑,就让他去马房挑一匹。岳飞连看了几匹都不满意,忽然听见隔壁一声洪亮的嘶鸣。岳飞心中想:“这必是匹好马!”果然,那是一匹长约一丈、身高八尺,浑身雪白的兔头马。岳飞面露喜色,解开绳索,正要跃身上马,那马突然举起前蹄乱踢,岳飞把身子一闪,那马又转过头来乱咬。岳飞就势抓住马鬃,跳上马背。那马性子极烈,一个劲儿地踢腾奔跃,但岳飞紧紧抓住缰绳不放,把那马治得服服帖帖的。李春又叫人取来一副好鞍辔换上。岳飞谢过岳父,三人重新入席,父子俩又喝了几杯才起身告辞。

出了县城,周侗想试一下那马的脚力,叫岳飞加上一鞭,那马便快速奔驰起来。只见马蹄翻飞,有如风驰电掣,一下子将周侗甩到了后面。周侗也加了几鞭,紧随其后。周侗和岳飞快马加鞭,一路疾驰,累得满头大汗。两人直跑到麒麟村口,才下马进村。

周侗因跑马跑得热了,回到家中就脱了外衣,取过一把蒲扇用力扇了起来。天色渐晚,周侗忽然觉得头昏眼花,坐立不住,只得去床上躺着。不一会儿,就胸腹胀闷,身子发寒发热起来。岳飞听说,忙赶过来服侍,王贵等也不时到床前问候,员外们也个个忙着为他求医问卜。但周侗的病势时缓时急,不见好转。

到了第七日,病势急转直下。周侗知道自己病入膏肓,寿数将尽,就把四个弟子叫到床前,叮嘱他们要齐心协力,为国效力,四人含泪答应了。嘱托完毕,周侗溘然长逝。岳飞号啕大哭,大家也悲伤不已。众人安葬了周侗,岳飞在墓边搭了个芦棚,住在那里守墓。 x4cmCJOJg3jzD530SbSpV9EqpQuFokpJSCA+FY7d/9s9DYjj8sTRjUX/GZUxRVy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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