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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认义父刻苦学艺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小岳飞七岁了。在那场无情的洪灾之后,一贫如洗的岳飞母子,除了王员外夫妇偶尔的接济之外,就靠着姚氏平时做一些针线活来维持家用。迫于生计,小岳飞很小就开始做一些砍柴、放猪等力所能及的活计。

王员外的儿子王贵也已经六岁,王员外请了一位先生在家里教他读书写字。村中有一个汤员外,一个张员外,都是王员外的好友,也将儿子汤怀、张显送来一起读书。王贵、张显、汤怀都是富家子弟,非但不肯用心读书,还终日在学堂里舞棒弄拳,闹得鸡犬不宁。一次,先生只是稍微责备了几句,他们就合伙把先生按在桌上,几乎把先生的胡须拔了个精光。先生一气之下辞职走了。接连几位先生都是如此,后来就没有先生愿意来教他们了。王贵没了先生的管教,更加肆意妄为,四处惹是生非。王员外几次想管教,都被夫人护着,奈何他不得,气得整天食不知味,寝不安席。

和这些同龄人比起来,小岳飞可没有那么幸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懂事的岳飞每天起早摸黑替母亲分担家务,极少与其他孩子嬉戏。一次,岳飞砍柴回来,遇到一群小孩正在玩叠罗汉。一个大孩子看见岳飞就喊道:“跟我们一起玩吧!”岳飞急着回家,没有答应。那孩子就叫道:“你不陪我们玩,我们就打破你的狗头!”岳飞听了很生气,就说:“难道我还怕你们不成!”七八个小孩一齐扑过来,却被岳飞猛力一甩,推倒三四个,脱身走了。那些孩子打不过岳飞,便哭哭啼啼地跑到姚氏那儿告状。姚氏安抚那几个孩子回去后,意识到必须教岳飞读书识字了,否则长大后会成为一介莽夫。

从此,姚氏就手把手地教岳飞读书写字。岳飞资质聪颖,一教便会,一读便熟,让姚氏很是欣慰。由于家贫买不起笔墨纸砚,岳飞想出了一个省钱的好法子,他用杨柳枝做的笔在河沙上写字,字写满了就将字迹抹平,再重复使用。岳飞用这种方法识了不少字,还练就了一手笔走龙蛇的好书法。然而,姚氏毕竟识字不多,也无法传授经书文义,岳飞只得靠着日夜勤学苦读,自学成才。

这天,张、汤二位员外来拜访王员外,三人谈起儿子的劣行,都很苦恼。这时,门房进来通报说:“外面有一位从陕西来的客人,叫周侗,要见员外。”三人听了大喜,忙到门外迎接。原来这周侗是个文武双全的全才,曾在军中担任教官。只因主张抗辽抗金,在朝中屡受主和派压制,郁郁不得志。

四人进了大厅,见礼坐下。王员外拉住周侗的手,问道:“多年不见,大哥一向可好?”周侗告诉他们,他的妻子早已过世,儿子抗辽死在军中,原有两个徒弟,一个是玉麒麟卢俊义,一个是豹子头林冲,也被奸臣害死,如今只剩下他孤身一人,举目无亲。因为在老家有几亩田地叫人耕种着,这次出门收租,正好途经麒麟村,所以顺道来探访故友。

三人听了,唏嘘不已。周侗道:“不说我的事了,几位贤弟家中可安好?”张员外叹了口气说:“不瞒大哥,我们三个正为了家里那不成器的东西,在这里诉苦。”三人各把自己儿子的事说了一番。周侗道:“侄儿们的年纪也不小了,为何不请个先生来教他们?”汤员外说:“我们何尝不是这样想?请了好几位先生,都被他们打跑了。这样顽劣,谁肯教他们?”周侗微笑着说:“那是这几位先生没本事教他们,不是我夸口,若是我教,保管让他们一个个都服服帖帖!”三个员外听了大喜过望,忙央求着说:“既然如此,不知大哥肯不肯屈尊留在这里?”周侗犹豫了一会儿,回答道:“看在三位老弟的面上,我就教教侄儿们吧!”三个员外喜不自胜,连连致谢。

第二天,员外们送三个孩子来学堂,给周侗行拜师礼。行完礼,周侗叫大家打开书,由王贵先读第一篇。王贵叫嚷道:“客人都没读,为何叫我主人先读?这么不知礼数,还亏你好意思出来做先生!”说完,他伸手向袜筒里一摸,拿出一条铁尺,朝周侗头部打去。周侗是个习武之人,早就把头一偏,眼疾手快地夺了铁尺,然后揪住王贵的衣领一提,摁倒在桌子上,拿过铁尺狠狠地照他屁股上打去。王贵痛得嗷嗷直叫。张显、汤怀见了,吓得半死,也不敢调皮了。

再说岳飞在隔壁,每每将凳子垫高,趴在墙头上听周侗讲课。周侗讲的一字一句,他都牢记于心。一天,周侗要外出办事,就对三个学生说:“我出了三个题目,你们每人用一个题目用心写一篇作文,等我回来批阅。”说完,就换衣服出门了。岳飞见周侗走了,就溜进学堂想看看周侗留了什么题目。王贵、汤怀、张显正为作文发愁,看见岳飞如同见了救星一般,忙叫岳飞替他们把作文写了。岳飞不肯答应,三人就把岳飞反锁在学堂里,对岳飞说:“等你写完了作文,我们自然放你出来!抽屉里有点心,你肚子饿尽管吃!”说完,三人飞跑着玩耍去了。

岳飞无奈,只好把他们三人的文章都做好了。搁笔之后,岳飞走到先生的座位上,见桌上放着一篇周侗的文章,便拿起来细细看了。岳飞见这篇文章写得行云流水,字字珠玑,不由得拍案叫好,道:“我岳飞若能得到这人的教诲,何愁以后不能建功立业!”于是,他提笔蘸墨,在墙壁上写了几句诗:“投笔由来羡虎头,须教谈笑觅封侯。心中浩气凌霄汉,腰下青萍射斗牛。英雄自合调羹鼎,云龙风虎自相投。功名未遂男儿志,一在时人笑敝裘。”写完,他又在后面题了“七龄童岳飞偶题”几个字。岳飞刚刚放下笔,就听到门外一阵喧闹声,王贵、张显、汤怀三人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叫道:“岳飞快走,先生来了!”岳飞听了,慌忙跑出了学堂。

不一会儿,周侗踱着方步来到学堂,拿起孩子们的文章看了起来。他越看越觉得文理通顺,各有精妙,比三个学生平时的水平高出了一大截。周侗不由得疑惑起来,心想莫不是请人代做的,就问道:“今天我外出后,有谁到学堂里来过?”三个孩子互相看了看,心虚地摇了摇头。周侗正要再问,猛然抬起头来,看见墙壁上写着几行字。他走上前去一看,原来是一首诗。虽然不甚工整,但挥洒自如,抱负不凡。再看落款写着岳飞的名字,就指着王贵三人骂道:“你们这些孽障!墙上有岳飞题的诗,怎说没有人到学堂里来?难怪你们三人的文章做得与往日不同,原来是他代做的。王贵,你快去请岳飞来见我!”

王贵不敢做声,到岳家对岳飞说:“不知道你在墙上写了什么东西,先生见了叫我来请你去!”岳飞听了,忐忑不安地跟着王贵来到学堂。周侗微笑着打量岳飞,见他相貌堂堂,举止有度,便请他坐下,问了一些家中都有何人、师从何人读书之类的问题,岳飞都据实回答了。周侗见岳飞虽然自幼丧父,但天资优异,勤奋刻苦,就有心收岳飞做义子。

于是,周侗把岳母请到王员外家来,向她提出想收岳飞为义子。他见岳母还有疑虑,就说:“岳飞抱负远大,日后必成大器。但玉不琢,不成器,没有一个好老师点拨,岂不可惜?岳飞认我做义父,也不必更名改姓。我只想将一身本事,尽心传授给岳飞。”岳母这才答应了,让岳飞朝着周侗跪下,深深拜了八拜,行了认父礼。此后,周侗又让岳飞与王贵、张显、汤怀结为兄弟,四人朝夕相处,一同学艺。

春去秋来,周侗已经将十八般武艺,悉数传授给了他们兄弟四人。这天,师徒五人到沥泉山看望周侗的老友志明长老。机缘巧合,岳飞得到了一杆“沥泉枪”和一册行军布阵的兵书。在周侗的悉心指导下,岳飞刻苦研习,武艺大增,箭法尤为出类拔萃。周侗又给王贵传授了刀法,给汤怀和张显传授了枪法。弟兄四人每日开弓射箭,舞枪抡刀,其乐融融。 DA/Vei7z0SVSV/NscZI3AyyGnTflKplzfN08gTIojEV/IksJG7FL+HbsH/1grCA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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