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岁末,再过半年西瓜君即将步入大四的行列,告别如梦魇般的听课时代。三年里,西瓜君跟着十几位老师上了十几门专业课,除了听课,也听出了人与人的差别。
记得刚见到西瓜君时,就被他一头“惊世骇俗”的西瓜太郎发型所震撼,由此他也得到了一个“西瓜君”的别号,这时的他总会很鄙夷地瞟过一个白眼,说我太OUT,连《中国好声音》的冠军李琦都不知道。后来一问度娘才发现,原来西瓜君与李琦有着相似度近乎百分之百的发型,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摆脱“西瓜君”这个称呼。
虽然西瓜君对我为他起的这个别号并不是很认同,但相对于那个让他做了整整一年噩梦的逻辑学老师来说,这都是小巫见大巫了。
据说,这位老师名曰“老黄”,从他那摘下来可以当茶托的眼镜片来看,资历也算不小。操着一口流利的重庆方言,把西瓜君这个从祖国最北端赶来的学子听得云山雾罩。平时交流西瓜君勉强可以听懂,但课堂上涉及到许多专业术语,使西瓜君不禁感到吃力。最后,被逼无奈的西瓜君只能每次上老黄的课都早早地跑到教室,抢占第一排的有利位置。既然语言不通,就只能靠笔记来补。西瓜君自认已使出“洪荒之力”,但他逻辑课的噩梦并没有就此结束。
老黄上课自称紧跟时代潮流,每节课必用PPT。但也不知这份PPT的年头有多久,教科书一改再改,学生一换再换,但唯独老黄的这份PPT始终“屹立不倒”,似乎大有传遍千秋万代的势头。老黄对自己的教学材料爱得难舍难分,却苦了西瓜君一众学子。上课听得已经是不知所云,抄得也是云里雾里,根本与课本判若两“书”,完全找不到重点。
老黄照本宣科也就罢了,但令西瓜君忍无可忍的是他还要装作一副将讲义烂熟于心的样子。先瞄一眼PPT,然后眼睛迅速上挑,故作沉思,再把PPT上的内容原封不动地讲给大家听。这算是讲课吗?西瓜君感觉老黄选错了职业,他不当演员真是屈才了。
就这样,老黄的课一天天地讲着,学生一天天地熬着。既然听不懂,很多学生干脆选择放弃,玩手机的玩手机,睡觉的睡觉,逃课的逃课,偌大的一间教室,剩下的尽是些空荡荡的桌椅。后来老黄也发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为了挽回他作为一名知识传播者的尊严,于是他决定——点名。上课之前点一遍,下课后关上前后门再点一遍,而且下课时是点完一个走一个,绝对把滥竽充数者消灭在萌芽里。最后的效果甚是可喜,空荡荡的教室又一次坐满了人,但是“用点名的方式留住学生,就像是小三用怀孕来留住情人一样令人发指”,西瓜君曾这样说过。
上老黄课的感觉就像是走在重庆缙云山的盘山小路上,抬眼望去尽是一片云遮雾笼,偶尔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却又将众人从黄粱美梦中惊醒。2016年,全国人民很忙:宝强忙着离婚,女排忙着夺金,张继科忙着圈粉……然而不知为何,老黄的手机就如时不时窜出点花边新闻的里约奥运,少有歇息的时刻。难道真是“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上课时间无论老师还是同学都应将通讯工具静音或关机,这是学校的规定,也是起码的尊重。但老黄不但让手机肆意“喧嚣”,还堂而皇之地接听。此时发现,老黄不但有当演员的天赋,还有做业务员的潜质,真是“多面手”!
不过,就算老师有千般不好,万般不足,但最让西瓜君牵肠挂肚的还是期末考试。若是可以通过考试,就算如老黄这般“任性”,西瓜君也可以做到“既往不咎”。学校三令五申强调期末不可给学生划重点,原本大家对老黄也没抱多少希望,但老黄却破天荒地发挥了逻辑学中的排中律,既然不让划重点,那咱们就划非重点。此举使得老黄的形象在西瓜君的眼中顿时高大了许多。以前种种对老黄的鄙视与厌恶,也变成了膜拜与赞扬。
临考时,西瓜君自信满满地走到考场,结果接到考卷却傻了眼。老黄很巧妙地避开了他所暗示给同学们的“重点”。整张考卷,西瓜君会答的题不到一半,看样子,这一科是必挂无疑,西瓜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就在考试结束不久,老黄委派班长传来一条消息,拐弯抹角说了一堆,总结起来其实就是让想及格的同学交点money。虽然交钱是每个同学都不愿面对的事实,但一想到补考或重修还是这个老师教,倒不如及早交钱,免得他来年再“物价上涨”,权当是破财免灾了。
三年过去了,每当西瓜君提起老黄依旧是恨得咬牙切齿。
每一天我们都要辗转于不同的课堂,每一天我们都要面对形形色色的老师。作为一个大学生,学习是我们的义务,也是我们的职责。手里捧着父母的血汗钱肆意妄为,错误在我们,但如果我们认认真真地坐在教室里看着老师肆意妄为,错又在谁呢?
从小到大,我们都怀着一颗崇敬的心来看待老师,无论我们成绩是否优异,无论我们能力是否提高,但对老师的尊敬从未改变。而如今,一些老师的行为却让我们愈发失望,可面对这样的“老师”,我们又有啥办法呢?
人对某一事物的追求过程中,极易把它想象为完美无缺的理想化模式,在充满幻想的高中时期,很多人对大学生活有一种朦胧的神秘感,总会把它想象为神圣或尽如人意的,认为大学是美丽的天堂,是一座圣殿,是一方圣洁之地。当真如愿以偿后,却发现没有想象的那么好,甚至感到“不过如此”。
距离是一种美。距离没了,美也随之消失。
其实,东子当年也曾有过这样的感受。
我是经过漫长自学后叩开大学门的,带着欣喜来到千年古都西安,走进陕西师范大学。虽然那时我已年近而立,参加工作多年,而且小有成就,但是依然对大学充满着无限的向往与好奇。
可第一节课就让我大失所望。老师是一个50多岁的老教授,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听教授讲课,异常兴奋地端坐在最前排,竖起耳朵生怕漏掉每一字每一句。我认真地听着,努力地猜着,老师陕味很浓的普通话,我也只能理解七八成。我原想大学老师,特别是教授,讲课应该是字正腔圆、滔滔不绝、妙语连珠……
虽然有些失落,但我并没有因此而不喜欢这个老师和厌倦这门学科。后来,我不仅渐渐地读懂了老师,并由此喜欢上了这个幽默的老头,当然我的专业课也是相当不错。
咱再说回你。
应该说你比东子面临的困惑要多,因为我的那个老师人品是非常好的,而你的这个老黄实在是糟糕透顶。
如你所述,这个老师不仅学识不高,而且师德也差。这样的人,虽然是极少数,但在很多大学校园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着。我们期盼美好,但无法根除瑕疵。
摊上这样的老师,作为大学生,无论是为人还是为己,我们都有责任向学校如实反映情况。如果校方惩处或更换老师,皆大欢喜;如校方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那我们只好自己的梦自己来圆。因为弱小的一个个体是无法和一个庞大的群体抗衡的,所以只好通过自己的努力,学好这门课程。试想,如果你们学得好、成绩棒,老黄还会“敲诈”你们的银两吗?
面对不公平和邪恶,能够改变我们就去改变它,如果不能改变就要适应它。但东子必须说明,我所说的这个适应绝不是消极地适应,而是积极地面对,通过努力使自己日渐强大。这也告诉我们:要改变现状,首先需要你自己强大起来。
我们不能因为有“老黄”的存在,就因噎废食和以偏概全。在任何一个群体,都会有类似这样的人,但这永远只是少数。纵观我们的大学校园,更多的是具有一定专业知识和良好师德的好老师。
心存美好,未来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