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负有心人。
就在下午的时候,程诺终于发现有人正沿着机场跑道往航站楼这边过来。
“陈长生,快,有幸存者找到我们这里来了!”她一边从铁塔上爬下来,一边大声喊我。
我跨到大门口一看,心里猛的一沉。
只见张存义满脸是血,摇摇晃晃的出现在离航站楼不远的跑道上。
见我在门口站着,他虚弱的伸手想要呼救,却因为身体虚弱而跌倒在地上不动了。
“是张总?”赵爽见是张存义,也激动起来。
她刚想跑出去,又犹豫的回头看我。
见我一脸阴沉,怯怯的说,“陈哥,我们去把他救回来吧。我保证和他断了那种关系。真的,我保证!”
这时,程诺和刘洋都从三楼跑了下来。
“陈长生,你还愣着干嘛,没看人都晕倒了吗,快帮我把他抬进来。”程诺毫不客气的对我嚷了一句,然后带着刘洋向张存义跑了过去。
我本来想要拦住她们。
可是想到程诺那副着急的样子,她一定不会听我解释。于是把牙一咬,几步跑到她身边。
“快,别耽误了,大家快把他抬进去!”程诺见赵存义衬衫撕破,身上脸上都带着血,人已经昏迷过去了,急忙蹲下来想要扶起他。
“你们都闪开。让我来!”我低吼道。
程诺见我主动帮忙,也让开身子。
我低头看了张存义一眼,见他紧闭着眼睛,出气儿都不匀乎了,知道他真的是昏死过去了。于是伸过手抓住他的两只手腕,将他拽了起来。
可是这家伙如同一滩烂泥般很难弄。我刚想就这么把他倒拖进航站楼里去,程诺和刘洋、赵爽看不下去,急忙抬起他的两条腿。
我们四个一股作气,将死猪一般的张存义弄进了楼。
“先把他放在这,等他醒了再说!”我一松手,将张存义放在大厅的地上说。
“不行,这会加重他的病情。陈长生,你再加把劲,把他弄三楼休息室去!”程诺擦抹着额头上的汗对我说。
“我也没劲儿了,就放这儿吧。拿条毯子给他垫上。”我说。
程诺和我对视了片刻,眼中流出一丝失望。
“我去取毯子。”倒是赵爽听话,听说我要用毯子,连忙蹬蹬蹬跑到楼上去。从休息室拽过一条毯子下来。
我并不是真的弄不动张存义。就他这一百多斤,我扛着他跑上一公里都没问题。
只是,他的忽然出现让我警觉。
这岛上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情,而他本来被狒狒拖走,却又自己跑到这里来,我必须要问清楚情况,才能放心。
毕竟,航站楼是唯一能保证我们安全的地方。我可不想在这里弄出什么差错来。
赵爽拿来毯子后,我们几个合力把他抬起来,放在毯子上。
刘洋又接了一杯水,喂给他喝。
张存义喝了两口水,终于恢复了理智。
他眼睛惊恐的看着我们,最终发出了一声长叹。
“终于又见到你们了。”
说完,他挣扎着坐起来,又是点头又是合十作揖的感谢我们的救命之恩。眼睛里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弄得程诺和刘洋她们都感慨万千。
“张副总,你不是被狒狒拖走了吗?怎么又逃出来了?”我冷冷的看着他问。
“唉,小陈。人到了这个地步,就得抗争啊。那个畜生对我又撕又咬,我也不能等死。我和它拼了一会儿,想要制服它。说来也巧,这时候树林里似乎有人过来,就把它吓跑了。我也是大难不死啊!”他伸出手臂向我展示着身上的伤痕。
“是谁惊跑了那只畜生,你怎么没跟他们在一起呢?”我并没有被他的话所动,而是追问道。
“是啊,张先生,你见到的那些人去哪儿了?”程诺也着急的问道。
她一心想要把失散的乘客都找回来。
“可能是天黑吧,他们也没看到我。我找了一阵,也没跟上他们。天亮了,就看见这个机场了。想不到你们也在这里,真是谢天谢地啊!”张存义说着,又开始挤眼泪。
程诺听他说并没有看到其他幸存者,不免一阵失望。
不过,毕竟张存义逃回来了,她的心里也稍感宽慰。
“刘洋,赵爽,咱们把张先生扶到楼上休息室休息吧。我想其他乘客也一定会找到这里的。我们应该做好迎接他们的准备。”
她知道我指望不上,于是对身边两个女孩子说。
“这种粗活儿,还是我来干吧!”我说着伸手搭住张存义的手腕,暗中一用力。
“啊,我还是自己上去吧。我能行,我能行!”张存义痛叫了一声,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
“那更好。现在我们都要尽可能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冷笑一声说道。
程诺无奈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和赵爽、刘洋两人带着他去三楼休息室。
而我则在后面跟着她们。
韩国文也看出了我的怀疑。他悄悄的凑到我身边,拉了我一下,“小陈,你等下。”
我会意的放慢了脚步。
“韩大哥,你觉得他正常?”我探寻的看着韩国文。
毕竟,他是搞生物科技的,又是第一个发现岛上的生物被污染。所以我对他的话比较相信。
“这个,我也说不好啊!毕竟,咱们没有仪器进行检测。不过,我们多观察他一下就好。我想这个岛已经被扔了几年,即便有生物变异,也不一定会对外来物种有污染。这个要分情况的。”韩国文说。
“你这话等于没说一样。”我不屑的哼了一声。说实话,都这个时候了,我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而不是含糊闪烁的说辞。
韩国文怕得罪人,而我却不怕。毕竟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一点差错,就会要了我们的命。
韩国文也看懂了我的态度,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人命关天啊,小陈。这个可马虎不得。我们最好先把他隔离一段时间,等救援来了,再把他交给专业人员处理最好。”
他这样说,我也可以理解。
毕竟我们现在只是劫后困在荒岛上,谁都有活下来的权利。
虽然我怀疑张存义,但也没有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的权力。这种事情,最终还是要像韩国文所说的,要给专业部门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