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相境!
云长卿从云枭身上移过视线,放在最雍容华贵的中年身上。
按照两个门卫所言,那么这个身上有着一股极具上位者气息的中年,便是战王府的大长老云牧。
云长卿暗暗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化相境,即使他曾经不会正眼相待,如今却是他不可匹敌的存在。
每个人只要带点武道资质,都会在出生时拥有伴生武魂。
有的人甚至不止伴生一枚,那些人都是拥有大资质者,未来不说绝对能证道成神,但高度绝然不低。
武道一途,则是冲脉、凝星、化相、天罡,每一境又分九重。
化相境,则是武魂化相,拥有莫大威能。
莫说此刻云长卿没有修为,哪怕他恢复了一点修为,想要对付化相境也要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
“何人乱闯战王府?!”
有一守卫发现了他,大声质问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这边,包括云枭、云牧。
云枭抬头,通红的双眼映入云长卿的脸颊时,怔了瞬息,而后他猛然抬手,想要出声让云长卿离开。
但他刚刚举起手,话还没说出来,在他身前一个拿着长鞭的少年当头一鞭落下。
云枭吃痛,却没有如方才一样哼声。
一如三年来那样,每次毒打他都没有出声。
他虽然被废,但男子骨气从未少过。
修为被废、丹田被毁他都经历过,这点皮肉之痛,又算得了什么?
若不是为了云倾裳,再加多十倍力量,乃至活生生打死他都不会哼一点声。
如今在自己儿子面前,更不能让儿子认为他的父亲已经到了需要求饶的地步。
生为人父,当为表率。
这一幕落在云长卿眼里,当真是比打在自己身上还要痛。
他怒喝道:“住手!”
云长卿心中郁郁不平,若是有什么方法能够立刻治愈他的伤势,必然会将那个冲脉九重的少年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渴望过力量,渴望过一副无损的身躯。
哪怕是在神域被众多天神围攻,哪怕是从雪域拖着受伤身躯走出来,他都没有如此荒唐不实的想法过。
但此刻,他有!
甚至是疯狂念想。
仿佛是感受到他浓烈的渴望,受损的丹田,竟然真的在快速修复!
云长卿微微一愣,沉下心神内视自己。
丹田之上,竟悬浮着一枚雕刻着大树的玉佩!
玉佩正散发出浓郁的绿色光芒,照亮着整个丹田,让丹田受损的地方,快速修复!
云长卿双眸一凝!
果然是十二主神之一的宝物,竟有如此能量。
这枚玉佩乃是远古的一位主神的宝物,云长卿被众天神围轰,便是因为这枚玉佩。
云长卿醒来没找到它,还以为在那一战中被轰碎,却没有想到什么时候竟与自己躯体融合,更是来到丹田之上。
丹田在绿芒的照耀下,很快便完全被修复。
绿芒不止,继续朝着他的四肢百骸扩散。
犹如一股温暖的气流在体内流过,云长卿觉得非常舒服。
仅仅是几息的时间,他体内的所有伤势,竟全部被修复!
云长卿不知道为何受伤多日,玉佩都没有如此反应,偏偏在这种关头下,把他的伤势修复。
不过,这不妨碍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众人的视线仍旧在他身上,在他一喝下,更是让几个守卫径直走来。
“大胆!竟敢在战王府内喧闹,杀无赦!”
他们一边走来,一边沉声怒喝。
当此时,云枭沙哑着声音,用尽力气喊道:“卿儿快走!”
云长卿目光与云枭对视,露出一个笑容:“父亲,孩儿不孝,等着,孩儿带你回去疗伤。”
说话间,他已经闪身从那几个守卫身边穿过,速度之快,犹如鬼魅!
几个守卫如同之前的两个门卫一样,在云长卿穿过他们之后,即可瘫软倒地!
他们都是属于同一级别的人,云长卿没有痊愈之前都不惧,更遑逞此刻他伤势完全复原。
“大胆,竟敢在战王府行凶!”
“来人,有刺客!”
“大胆狂贼,还不止步!”
云长卿这一手让在场众多人心下一怵,饶是许多凝星的王府中人也感到暗暗心惊。
顿时,一个个声音此起彼伏,皆是朝着云长卿而去。
云牧双眼微微一眯,摆了摆手,道:“退下。”
王府中人纷纷让开,云长卿也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如今王府的掌权者。
两人双目对视,一个化相之境,在岳阳城中屈指可数的大能人物,一个毫无修为,如同文弱书生的存在。
但是两人的目光却是那么平等,或者说,没有修为的云长卿的气场,一点也不逊色化相境的云牧。
“你是云长卿?”
良久,云牧缓缓开口,目光锁死云长卿。
云长卿微微一皱眉,他贵为天神,很不喜欢被人锁定的感觉。
他能够清晰的察觉到,自己若有任何异常行动,相隔几十米开外的云牧,轻易可以斩杀于他。
正苦恼间,他的神魂忽然在云牧身后的大堂之中,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威能。
神魂飘然而出,他不动声色,点头回应:“是。”
云牧颔首,自语道:“当年你还很小,好像是刚刚懂得记事,堂兄却因你体弱多病,无奈唯有送到雪域救治,二叔更是为了你深入妖兽山脉,惨死其中。”
“没想到,你竟然被治好了,还习得一身如此出色的身法。”
“所以呢?”云长卿笑了笑,道:“是要动手杀我,亦或者是想要我的身法秘籍?又或者是都想要?”
云牧闻言哑然失笑,“有趣,你的性命早已落入我手中,居然还敢这么猖狂的说话?”
云长卿扫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道:“猖狂?”
“我若猖狂,这天都不敢奈何。”
“我若猖狂,连神都要颤抖。”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呢?”
“少年郎有志气是好事,但这么大的口气,莫要闪了舌根子。”云牧似乎从始至终,都不急于处理突然插进来的云长卿。
他对云长卿似乎有着一点兴趣,那个被整个大秦药师断言活不过三年的孩童,十年过去,如今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这让他有异常大的兴致。
云长卿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将神魂收回。
“废话少说,放了我父亲,还有他,交给我!”
他指着那个拿着长鞭的少年,朝云牧冷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