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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送词大概猜到太子司空也在哪里，她不解的是上官晴霜想要她做什么。
“秦送词你很幸运，但我上官晴霜不嫉妒。只不过我的太子如果想要得到皇位，得是堂堂正正干干净净的。”
上官晴霜清冷的脸上满是淡然，似乎心中自有成竹。
秦送词听到这话，立马起身。
那日司空也的举动，在她心中发生了大的改观，她觉得司空也其实是真的很珍惜秦送词，只不过是她先入为主的观念让她对司空也产生了误解。
她也不能让原身的所爱被扣一桶污水，这是她替原来的秦送词唯一能做的事情。
“我在定北王书房见过一张画像，或许你会有兴趣。”
在她离开的时候，上官晴霜在她身后说道。
秦送词顿了一瞬，点点头。
应该是在看到她现在这张脸之后上官晴霜才觉得画像对自己有用，否则该是早就对她说了。
……
御书房内，父子相对。
“父皇，儿臣求您了，收手吧。”
司空也一身苍黑色，让那温润如玉的脸庞多了一份冷峻。
“你是最不像朕的儿子，穿着这一身苍黑，倒像是……倒像是我那故作淡漠的太子哥哥。”
司空承云似乎知道司空也想要做什么，继续说道，“可他啊，本就是个温柔的人，学不会无情，便做不了帝王。”
司空也双眸睁大，目光如炬。
他的母妃，原是前朝太子妃，太子死后父皇将母妃抢了过来，当年就生下了他与司空末这对双胞兄妹。
司空也没明白司空承云说这话的意思。
“父皇，司空家与秦家唇齿相依，还请父皇收回成命，赦免镇南军，重回北渊。”
司空也想做的，其实就是给秦送词一份保障。
出嫁的女子如果有娘家人做后盾，那么腰杆子也能挺直很多。
“放肆！你是要朕将泼出去的水收回来？司空也，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司空承云不晓得司空也着了什么魔，非要一心护着秦送词。
他额头突突直跳，拍着桌案吼道：“不可能，一个北渊，不需要两方分权。要么司空，要么秦家，只能留一个。我的好太子，你若是想要成全秦家，不如将北渊拱手送与秦家好了。”
他双臂乱挥，动作夸张到将自己中箭的伤口都给扯裂了，又痛的缩了回去，脸色铁青的看着司空也，“你说，死士是不是你动了手脚！为何杀得全是朕的亲信。”
司空承云心痛的要死。
司空也摇头，“不是儿臣。”
“那就是九弟！真没看出来啊，原以为是给他送个终，却没想被反将一军。”司空承云气的咳嗽出来。
“果然都是父皇做的，送词的毒斑，也是父皇的手笔吧。更甚者，十年前，不过是一场算计。”
司空也眸色悲凉，紧握成拳的手颤抖不堪。
司空承云抬头，便对上了司空也眸子中从未露出来过的阴暗。
“果然像他，明明知道了一切，却还隐忍不发这些年。”
司空承云却瞬间释然了，知道了也好。
“所以，我根本不是你的儿子，对么？”
司空也淡漠的将‘对么’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他人也已经站到了司空承云面前。
司空承云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插在腹部的映雪剑。
这是他从东琴得来，送给司空也的，因为他觉得司空也温润如映雪。
“呵，呵呵……”
一口血喷出来，司空承云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司空也终是手下留情，这一剑只能让司空承云废了退居为太上皇，要不了他的命。
他还有好多事情没弄明白，他想要司空承云的答案。
可是下一瞬，门外破空的箭羽声响起。
司空也未来得及抵挡，那刻着蛇纹的箭没入司空承云额头。
秦送词推开门进来，手中握着杯弓，嘴角轻扬浅笑道：“秦家本就是判臣，多一箭弑君也没关系，哥哥不会怪我的。”
她本就欠了上官晴霜的，理应保住太子贤德的名声。
可因此，她也会是他的杀父仇人，从此便不能再有交集。
“本该是换我来护着你的，秦送词，你何苦？”
司空也突然想起了当年皇爷爷在御花园与秦送词的对话。
“也哥哥好看么？”
“好看，他像太阳。”
“那把你许配给也哥哥，以后一直陪着他好不好？”
“好。”
听到五岁的秦送词软软糯糯的回答，当年八岁的司空也嗤之以鼻，五岁的小鬼知道什么是许配么。
“秦送词，我是不会娶你的。”
“不娶？让哥哥打的你娶我，反正你打不过哥哥！”
“哥哥打不过，我却打得过，来，我替哥哥出战。”
司空末不依了。
然后秦投怀真的与司空末打了一架，将司空末打哭了。
秦投怀与秦送词回家就被爷爷狠狠的罚了。
再后来，秦送词还是天天往宫里跑，皇爷爷似乎很喜欢她，总是什么好东西都留给她，感觉他与末儿不是父皇亲生的似得。
而这小丫头，也从来不知道收敛。
“这甜汤里有毒药，你们不能喝！”一日，秦送词看到御膳房端上来的甜汤，哭唧唧到。
“秦送词你搞什么鬼，这没有你的份……”司空末不依不饶。
小丫头什么都不听，冲过来小脚上牟足了力道踹开司空也，端起他面前喝了一半的甜汤边哭边喝。
司空也到底是个温柔的人，便没有阻拦。
可她没喝够一般，又将司空末的碗夺了过来，将其中半碗也喝了。
后来，他们三个都晕倒了。
父皇找向皇爷爷找了药救了他与末儿，可药不够，小丫头双目无神都快难受死了，嘴里还念叨着不能喝。
秦涯珏老将军找皇爷爷求药，自然是无疾而终。
只知道那一天，御书房被震塌了，两个关系极好的老兄弟反目成仇。
当天，老将军就将秦送词抱走了，听说父皇也跟着老将军回了镇安将军府。
深夜归来父皇找皇爷爷去谈话，出来后父皇便继位，同时给皇爷爷办了丧礼。
再后来，秦送词活了，却不能习武，变成了丑女，也似乎失去了很多的记忆，想必是中毒的后遗症，她忘了他。
可他与末儿，却始终记得这个小丫头，曾今救过他们。
所以兄妹两合计过后，一个要娶她，一个成了她的闺蜜……
司空也想到这里，眸中的温润不在，浮上淡淡的戾气，“秦送词，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可御林军已经在御书房前集合，挂着长缨的枪直指秦送词。
她没有选择反抗，她再有本事，也无法抵挡这么些人。
看着司空也向她扑来，她拿出另一支蛇影抵在自己胸口，“司空也，我只希望，你不收复龙城，给秦家一个立足之地。同样的，从此北渊，再无镇南将军统领的镇南军，只有独属司空家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