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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送词不知道如何回答司空承岚。
外人面前冷漠的他，却独独在她面前露出这种脆弱的样子。
她觉得不应该推开让他受伤，却还是选择了推开。
“王爷，我有话要说。”
这是原则问题。
司空承岚的手还在她肩膀两边悬浮着，听她这么说之后，整个身子都一僵硬。
额上的汗还没有下去，他站立在庭院中很是辛苦。
“我扶你进去。”
她拉着他的胳膊，他却纹丝不动，干涸的嘴巴张开，吐出嘶哑的话来。
“说。”
司空承岚声音凉薄，带着火山爆发前的宁静。
秦送词深吸一口气，抬眸对上一双旱若星海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醉。
他真的很好看。
“我答应了陪你到死，但那仅仅是交易罢了。我是定北王妃，我会履行我作为王妃的职责，可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的牵连，不过是一张圣旨罢了，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给我时间。”司空承岚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
“如果我们有了感情基础，你会陪着我么？”
他满眼期待，她不忍伤害。
可是有感情基础，爱上一个人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会。但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仅仅是一个正妃之名。”
这是秦送词当时推拒太子的话，在这个男尊女卑，一妻多妾的社会里，这话对定北王依旧有用。
“给我时间，三年为期。三年后，如果你还是想离去，我送你一纸和离书，绝不反悔。”
许是司空承岚淡漠的眸子里都是认真，或者是身旁的园子里悄悄的绽放了几朵迎春。
秦送词觉得这时候，她可以答应他。
“好，不过三年之内，你不许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可以……牵手么？”
司空承岚的俊脸上浮现两抹红晕，让秦送词看傻了眼，忘了拒绝。
他这么多小妾，难不成一个都没碰过？
于是当司空承岚再次拥她入怀的时候，她也忘了反抗。
“我今日，打了你的奶娘。”
“嗯。”
“我让婢女进了你的书房。”
“喔。”
“我想找点丫鬟来，给你的侍卫们备着做媳妇用，他们总该有个家的。”
“好。”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是一个字，却满满都是宠溺。
屋顶上的暗卫们一个个欣喜若狂加上泪崩汹涌，王府里终于来了个明事理的王妃，他们的终身大事有望了。
以至于几天后小珂挑选丫鬟的时候，各处执行任务的暗卫都将手头上的事做的又快又漂亮，冲了回来先给自己选媳妇。
“对了，我想进宫一趟，醉花舞坊是我的。”
不进宫看一眼，实难心安。
“因为那个琴师？”
司空承岚躺在那里挑眉看她，眸子里都是淡淡的不悦。
秦送词扑哧一笑，这是第一次有人为她吃醋，还是个长得好看的美男子。
“琴师也是醉花舞坊的一份子，我更担心那些无依无靠的姑娘们。”
皇宫就是个血盆大口，吞进去的人很难有囫囵出来的。
“明日皇后生辰，我陪你去。”
皇后，温清浅的生辰？
按理说她这个定北王妃应该是有请帖的。
呵，倒是被区别对待了。
也是，司空承岚这个定北王现在就是个苟延残喘的空架子，别人以为他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你的身子扛得住？”
沈太医将毒素压制在他的双腿上，得以保全他五脏肺腑不受侵蚀。
一旦行走，就会让毒素顺着血液往上爬，小命是朝不保夕。
“王妃这是在关心为夫？”司空承岚眸子亮晶晶的。
您可真会顺杆子往上爬，不过这算是吧。
秦送词点头。
“没事，王妃不是会医术么，要不给我来两针？”
他拍拍自己的大腿，“我信王妃。”
这是要把自己给她当实验的小白鼠么？
她可不敢。
“你仔细休息，我出门一趟。”
秦送词起身的时候，司空承岚抓住了她的手，满脸乌云密布，很不开心。
“放心，天黑之前我回来。话我们都说开了，我便会说到做到。”
秦送词拍着他的手背示意他安心休息，“信任是互相的，乖，回来给你带糖吃。”
“本王不是三岁小孩。”
他这么说着，却还是松了手。
“嗯，你不是三岁，你二十九了，大叔。”
秦送词在司空承岚听到这句话的愣神之际笑着出了门。
司空承岚的手顿在床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若是按照皇兄十三岁生子的话，他的确是……
想着想着司空承岚脸一黑，有点睡不住了。
秦送词换了普通衣服从后门出去，转到了镇南将军府那边，大门被封条挂着，蜘蛛都爬了网。
真是萧条。
她转悠到后门处，傀儡丝拉着树一跃而起进了院子，悄咪咪往自己暖阁处溜去。
到了暖阁桥上，感觉后背有点凉。
有人！
她侧身避开，弯弓射箭，再避开两针。
“小姐！”
“南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一月了，太子让我在这里等小姐归来。”
竟是司空也安排的，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那个人不仅温润，而且聪慧。
“邋遢大叔呢？”
南橘是跟着邋遢大叔走了的。
“我们在百鬼城分开，到现在奴婢都没查到他是什么来历，不过奴婢感觉，是友非敌。他还传了奴婢一套指法名，配合奴婢的暗器使起来，很是厉害。”
南橘看起来很是开心。
秦送词摇摇头，又是一个被收买了的。
“回来碰见北枳了么？”
三人原本感情是不错的，如果没有血雨令这一茬的话。
南橘闻言脸上浮出黯然，咬着下嘴唇摇摇头，“奴婢不想见到她。”
“我去书房找点东西，你在百鬼城，可是开了胭脂铺？”
秦送词突然想到那日闻到，原本属于凝香铺的味道。
南橘点头，“血雨楼是解散了，但是琴公子有先见之明，用特殊方法找到我，让我在百鬼城自立门户，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现在的南橘说起来，也算是一方江湖势力的小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