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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是太子司空也写来的，他近日忙着安排春猎与四国汇聚之安全事宜，脱不开身。
说了一下渊都最近的形势，又说查封镇南将军府时，将她的暖阁保住了，里面的东西没动，后又叮嘱她小心一些。
最后问了她，他的问题，她给的是什么答案？
问题？
秦送词记不起来。
难道是在正月十六给她的生辰礼之中？
那个盒子她到现在都没看。
“小姑娘，我会救你……”
是司空承岚的声音，果真惦记着什么小姑娘！
她让上官晴霜留在耳房，自己出去，却见司空承岚还是睡着的。
刚才那是梦魇之话？
“秦送词，你答应要陪我到死的。”
呃……
他做梦梦到自己了？
看他双眉紧锁很难过的样子，她心下一软。
算了，他都病成这样了，哄哄他吧。
“嗯，但愿你会比我死的晚。”
“为什么？”
啊咧，梦话还能接着对上的？
秦送词乐了，眨眨眼继续道，“因为活着的那个人需要承受无边无际的孤独，那是最痛苦的。”
“不会的。”
“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而是因为想你才寂寞。”
秦送词突然想起了这句话，就像现在的她，看着司空承岚的睡颜忍不住想，要是他戴上面具，会不会与夜尊很像？
她抬起手，尝试着遮住司空承岚的上半脸。
啪！
司空承岚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打断了她的思绪。
“霜华……小霜。”
她差点叫错了名字。
“在。”
上官晴霜出来，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否则若是被皇室人知道了抓住她会要挟父王的。
“从今日起，你是我的贴身婢女，任何人不得调遣，你先自行活动，若无事就去书房帮我找几本书来。”
上官晴霜明白，秦送词一来是保护她，二来是给自己找点书看免得她无聊。
“可哥……琴公子他……”
“没事，等王爷醒来。”
秦送词现在是罪臣之女，若是定北王醒不来，她哪里也去不了。
一出去就是别人的活靶子。
“小霜明白。”
可上官晴霜还没进书房，就被人拦下了。
“王妃这自己地位都还没坐稳，就想着张罗新小妾送王爷了？是觉得王爷身子骨太硬朗，活的太久了？”
说这阴阳怪气话的是个四十多岁衣着华丽的妇人。
上官晴霜想了一下便知道是谁了，她微微欠身，“王妃让奴婢来寻本书。”
她想避其锋芒，不给秦送词招惹是非。
“王爷的书房，从不让外人进，我今个就看看，你哪来那么大胆子。”
李嬷嬷一说话抖得头上步摇乱晃，整个人都堵在了书房门口。
“王妃，是外人？”
“罪臣之女，有何资格做王妃！”李嬷嬷仰着头一脸傲慢。
上官晴霜点头垂眸，“奴婢会转告王妃的。”
说罢转身就走。
“慢着，我让你走了么！这么没有规矩，是哪里教出来的奴婢，今日我便代替你的主子好好教教你。”
李嬷嬷抖着一身肥肉伸着胖手就朝上官晴霜走去……
秦送词听到小珂说有人为难上官晴霜，赶忙过来了。
李么么是司空承岚的奶娘，刘二的母亲，怕是针对她来的，去被上官晴霜碰见了。
要是让霜华郡主在这里吃了苦，摄政王不会善罢甘休的。
拐到书房门前，秦送词愣了。
这是那清冷的上官晴霜干的事？
只见李嬷嬷被绑在书房外面的柱子上灰头土脸，嘴里还被塞着帕子。
而李嬷嬷面前跪着不下十个丫鬟仆人，皆是不敢上前搭救。
上官晴霜恰好抱着书从书房内出来，看到秦送词后，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她就说贵为郡主的她怎么可能在恶奴面前吃亏。
“李嬷嬷说王妃是罪臣之女，不配为妃。还说王爷身子骨不好，活不了几日，让您别把我送给王爷当催命符。”
上官晴霜微微挑着眉，表示着自己心中隐忍的不爽。
这幅表情在她清冷的容颜上愣是浮现出几分调皮的意味来。
秦送词笑了笑，看着院子里的人道，“她是我贴身婢女，她的话就是我的话。侮辱她，就是侮辱我。”
这是给上官晴霜正了身份。
“李嬷嬷是么。说得好听点，你是王爷的奶娘。说的不好听，也不过是王府的奴。做奴的擅自议论主子，掌嘴二十，关禁闭，等王爷醒来再做定夺。”
掌嘴这事上官晴霜自然做不得，可小珂可以，“好嘞主子，我娘当初教我惩治恶奴的法子我还没派上过用场，今日暂且一试。”
秦送词看着小珂跃跃欲试的脸，摇摇头。
以前怎么没发现小珂这么喜庆？
小珂两巴掌下去打掉了堵着李嬷嬷嘴里的帕子，她立马叫喊道，“我是王爷的奶娘，王爷知道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三十。”
“秦送词，罪臣之女，你哥哥通敌卖国，死不足惜！”
“五十！”
“你敢，呜呜……”
“小珂，打累了就换人打，打到她再也说不出话为止。”
秦送词甩袖离去，眸子里都是怒火。
司空承岚的奶娘，她不能杀了。
可她的哥哥，不是谁都能侮辱的。
秦投怀是不是通敌卖国，秦送词比谁都清楚，别逼我！
“有时候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别人变本加厉。我母妃不是正妃，我也不是嫡出。”
上官晴霜明白秦送词此刻的感觉。
秦送词点头，“我知道了，你找个清静的地方看书，我问问你兄长的消息。”
秦送词回去的时候，司空承岚正打开屋门。
一看见她便疾步走出来，将她拥入怀中，很着急的样子。
她闻着他身上的龙脑香，忽然觉得很熟悉。
这龙脑香，比皇家御用的龙涎香更珍贵，属香中极品。
而这种熟悉的感觉，比夜尊那淡淡药草香更自然且印象更早一些，以至于这么久她都没发现。
秦送词与摄政王认识很早了么？
否则如何解释司空承岚自鲁山起对她的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禁锢。
是的，那些让她不知所错为之苦恼的宠溺，都是寸步不离的禁锢。
“阿词，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