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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送词看着漫天烟火，看着看着闭上了眼睛，将这难得的美好刻印在脑海之中。
伸懒腰之间她的手不经意划过他的指尖，很凉很凉，凉到让她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秦送词猛然起身，从屋顶翻下去，有些别扭的烤着火盆。
夜尊将披风拾起来，感受着秦送词的温度与那淡淡的少女清香，忽而穿在自己身上，拉拢了衣领。
“最近一段时间我不在渊都，你若有什么需要便凭着信物彼岸戒去找孟婆。”
秦送词楞了了，她什么时候拿了夜尊的彼岸戒？
忽而低头，瞅见了自己左手尾指上的戒指，银色的戒指上爬着一朵黑色彼岸花，原来这是夜尊的信物。
这不是他当初给她的房钱么？这么贵重的东西当初可是随手扔在桌子上的啊，她连拒绝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夜尊就已经不在了。
烟花灿烂，她已经不想看了，想着大年三十给自己放一天假，好好睡一觉。
秦送词并不知道，她安逸的躺在床上的时候，镇南将军府外围的雪已经被侵染了血色。
混世会倾巢出动，却却在漫天飞舞的黑色轻羽中损伤惨重。
当四大掌柜到达的时候，只来得及收拾残局。
“哎呦，这是夜尊出手了？他与小姐有故交？”醉花舞坊掌柜花昔影妖娆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抹正经的凝重来。
“夜尊出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琴公子抱琴而立，远远的看着落下的白雪覆盖了血迹，捡起地上的一根偶尔遗落的墨羽陷入了沉思。
“我们得到线报，来的够快了，没想到夜尊更快，我都怀疑他是半夜守在这里的。”凝香铺掌柜丁凝散着凝香掩盖这里的血腥味。
“幸好大年三十大家都闭门不出，否则将军府就该有麻烦了，嗝~”流欢酒楼掌柜欢萝今日喝的有点多，被惊来的时候还晕乎乎的。
“伤药我带了一堆，等着给你们续命呢，结果都白拿了。”济世医馆掌柜闫如玉拎着沉甸甸的药箱笑呵呵道。
“有醒酒的没，给她吃点，难闻死了。”花昔影嫌弃的看着欢萝。
“哈，嗝，这么香的酒，哪里难闻？”欢萝跟花昔影杠上了，一个想远离一个偏要靠近。
“你俩干脆把舞坊与酒楼合在一起吧，歌舞升平。”丁凝道。
花昔影：“想得美！”
欢萝：“正有此意。”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作答。
两人斗嘴之间，闫如玉已经用化尸散将所有尸体都处理掉了，丁凝也除完了异味。
“有些人的伤口，不是夜尊所为，看样子是血雨楼旧部的刺客。”闫如玉每一具尸体化尸之前都做了检查。
“血雨楼旧部刺客？有人召集了血雨楼的人？”花昔影思索着，在的这些人都没有做这个举动
“天要亮了。”琴公子喃喃道，大家互相点头，四散而开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地盘。
当天下午，秦雨柔从宫内来到镇南将军府，看到大门紧闭，嘴角微扬，却又瞬间瘪了下来，酝酿了一下情绪。
她手拍了拍门，刚要哭出来，就被院内的人拽了进去，被门槛挡的跌倒在地。
门嘭的一声被关上，宫内来的小太监小侍女面面相觑。
“柔妃已经安全到家，各位请回吧。”门里传来秦蔓儿的冷声，小太监们不敢私自回去，只能候着。
秦雨柔脖子上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剑，她恶狠狠的盯着秦蔓儿，却还是冲着外面道，“回去吧，让皇上来接我。”
秦雨柔算是给自己找了一条后路。
听着外面的人都走了，秦蔓儿的剑却没有放下来，“我跟姐姐都活着，怎么样，很失望吧。”
秦蔓儿昨夜闻到了血腥味，她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外面那血流成河的景象让她心肝都颤抖了。
当然，她也看到了那漫天墨羽纷飞的场景。
她早上去找秦送词的时候，秦送词刚好见完四大掌柜，夜尊出手在她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应该是昨夜走的时候顺手解决的麻烦，可有能力召集血雨楼旧部，却不被琴公子与四大掌柜所熟知的人，会是谁呢？
“呵呵，二姐说的哪里话。我现在可是柔妃，这样用剑指着我好么？”秦雨柔用指尖拨开剑尖，起身拍拍粘在袄裙上的雪。
“柔妃？是了，我们还没给柔妃请安呢。”秦送词讥讽道。
秦雨柔呵呵一笑之间，一个雪白色的丸子落入她口中，在她还没动作之前，就被秦送词掐着脖子被迫吞咽了，齁甜齁甜的，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毒。
“秦送词，你敢？”秦雨柔倒退三步，抠着嗓子眼却吐不出来。
“你竟然会功夫？”秦雨柔刚才那一瞬间是有反抗的，却动弹不得，她没想到秦送词的功夫竟然在她之上。
秦送词拍拍双手，“混世楼的千金在我将军府白白养了十几年，这衣食住行花了不少钱，钟姑娘可得好好想想该如何补偿！”
杀手都杀到家门口了，再不撕破脸皮还等什么？秦送词觉得还是一劳永逸的好，当然她手中可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毒，刚才不过是学了夜尊的把戏。
不同的是，其中夹杂了她种下的追魂蛊，孟婆送她的。
“你们都知道了？呵，秦送词，我终究是小瞧了你。说吧，你想怎么样？”秦雨柔认栽了。
“不，是应该我问你，想怎么样？我是哪里得罪你了，下毒，算计，用杀手！”秦送词不解的是这个。
秦雨柔从小病弱在院子里几乎都不出来，秦送词脸上有毒斑之后更是隐忍不发。
如果说梁氏对她的恨，是来自于她嫡女的身份，怕挡着自己女儿的前程，她信。
可如今，她已经被赐婚给定北王了，与太子都不沾边，哪里招惹来的仇恨？
秦雨柔听秦送词如此问，突然就笑了。
“若不是你，爷爷不会不理睬我。若不是你，我不会装病那么些年。若不是你，太子哥哥就会多看我一眼。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将自己算计成了柔妃！”秦雨柔把积压已久的话喊了出来。
“然后呢？”秦送词冷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