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抓到了吗?”
莫枕书眉心紧皱,很是担忧。
燕清歌扭过头,瞧见莫枕书眉心紧皱,轻笑了一下,“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心疼?”
莫枕书的眉心慢慢展开,淡淡道:“你的画很好,就这样毁掉实在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反正都是失败品。”燕清歌唇角微微勾起,故作云淡风轻。
余光瞥了眼倚着车窗姿态慵懒的燕清歌,莫枕书轻笑着问道:“我去你店里,你那时正在画的那一幅画,也是失败品?”
听到莫枕书的话,燕清歌唇角的弧度下敛。
唇角弧度的变化,让燕清歌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阴鸷的气息。
那是她十六岁成立工作室至今,最满意的画。
“画里面的男人,是程廷葳吗?”莫枕书问道。
燕清歌没心情搭理莫枕书,索性看向窗外,对莫枕书的问题充耳不闻。
十年后的那一场死亡,并没有改掉燕清歌的坏脾气。
莫枕书倒也不甚在意,专心做着驾车司机的工作。
莫枕书将燕清歌送到程家,燕清歌道了谢后下车。
直到莫枕书的世爵消失在视线里,燕清歌才抬起头,看着高大的门楣。
凌晨五点,万籁俱寂。
早起的程廷葳出门晨跑,发现家门口开了一朵淡紫色的花。
程廷葳惊得瞪大了眼睛,“燕清歌?”
坐在阶梯上整个人趴在双腿上脸埋在手臂间的燕清歌抬起头,低血糖似的朝着程廷葳发脾气,“程廷葳,你怎么起这么晚啊?”
天空尚且微微亮,程廷葳俯下身,手从燕清歌腋下穿过,搂住燕清歌的背,将燕清歌抱起来。
似是困了倦了,燕清歌整个人没力气的趴在程廷葳的肩膀上,手搂着程廷葳的脖子,“程廷葳,我好困。”
燕清歌整个人的重量压下来,程廷葳有点蒙。
侧眼看见燕清歌双眼紧闭,卷翘的睫毛平静得像是沉睡的蝴蝶羽翼,程廷葳呼吸一滞,放弃了晨跑的打算。
程廷葳将瞬间睡着的燕清歌抱到自己屋,放在自己床上。
程廷葳坐在床边,看着燕清歌一夜未卸妆却还是显出些许憔悴的脸。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燕清歌的模样。
哪怕身后是火海,燕清歌仍旧骄纵得不可一世。
睡着了的燕清歌,凌厉的眸光被遮掩,倒是生出几分娇气可爱。
程廷葳唇角轻扬,无论多骄傲的人,在睡意侵袭的时候,都是一样的。
将燕清歌电量耗尽已经自动关机的手机充上电,程廷葳去楼下健身房锻炼。
天亮起来,窗外的光线刺得燕清歌睁开眼。
燕清歌翻了个身,背对着窗,可醒了就是醒了,难以再入睡。
燕清歌气恼的掀开被子坐起来,略微清醒了一些,才意识到这不是她的房间。
哦,她见到程廷葳了。
这应该是程廷葳的屋子。
燕清歌打量着程廷葳的卧室,简单到极致的摆设,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桌子上摆着的东西让燕清歌产生了兴趣。
燕清歌也不恼了,下床去瞧桌子上的摆件。
桌子很长,与其说是桌子,不如说是一个长长的木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模型。
大小不同,型号各异。
“醒了?”
燕清歌回过头,看见站在门口手撑着门沿的程廷葳,好笑道:“你们男生都喜欢用这姿势耍帅吗?”
程廷葳挑了下眉,坦然自若的站直了身体,“我送你回家。”
听到程廷葳这话,燕清歌立即扑倒床上,盖上被子假寐。
程廷葳:……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无赖,燕清歌睁开她那双比暗夜星辰更加明亮的眼睛,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现在还早,过来一起睡个回笼觉。”
程廷葳没有勉强燕清歌起床然后赶人离开自己家,淡淡道:“我要走了,你呆够了就自己回家。”
燕清歌立即坐起来,“你要走?”
“我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燕清歌:……
燕清歌抓了抓头发,烦躁的下了床,“我送你。”
程家人个个都是大忙人,家里除了佣人就只有程廷葳,倒是省了不少寒暄和尴尬。
不过……
“卧槽,酒店激情三小时就算了,还在家里缠绵一整晚?”
来程家蹭早饭顺便给程廷葳送行的霍成言惊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
燕清歌记得霍成言,宴会上搭讪她的男人。
燕清歌慢条斯理吃着饭,懒得理会霍成言。
她现在心情不好,不想理人。
霍成言是个人精,察言观色一绝,看出燕清歌周遭气场阴沉,没有不知死活的招惹燕清歌。
霍成言冲程廷葳竖起大拇指,“老程,牛逼啊!”
程廷葳淡淡瞥了眼霍成言,“不是你想的那样,别到处乱说。”
他还记得燕清歌上次挨打的事,照片上的道道红痕,看得他都不由心头一紧。
专心吃饭的燕清歌抬起头,睨了程廷葳一眼,“程廷葳,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
八卦热心群众霍成言乐了,搂着程廷葳的肩膀打趣,“就是就是,老程,你这提上裤子不认人的行为也太渣了!”
程廷葳淡淡看了眼燕清歌,对霍成言说道:“那我走了之后,你务必要将燕清歌在我家过夜的事宣扬得满京城都知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霍成言捶了下程廷葳的胸口,冲程廷葳抛了个放心的眼神,“我办事,你还能不放心?”
听到这两人的对话,燕清歌没有动怒的迹象,反倒是饶有趣味的说道:“之前酒店激情三小时感觉不够带劲,这次顶着寒风干柴烈火噼里啪啦烧了一整晚,你可得好好润笔之后再宣传。”
霍成言深深燕清歌好一会儿,确定燕清歌不是在阴阳怪气,只剩下敬佩,“燕大小姐,我之前还以为传闻有夸大的成分在,今日一看,果真名不虚传。”
燕清歌撕着面包直乐,“什么名?艳名还是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