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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清歌开车回家。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一副母慈子孝父慈子孝阖家欢乐的画面。
真是美好。
美好得……
让人忍不住想要毁掉。
燕清歌停好车，进了屋。
“你怎么回来了？”穆芳有些意外的看向燕清歌。
燕清歌常年在画室待着，一待就是十天半个月不着家，上次闹了不快，燕清歌已经小半年没回过家。
燕清歌嘴角上翘，翘起一抹讥诮，“怎么？这个家已经不欢迎我了吗？”
穆芳眉头微皱，脸色难看。
燕清歌笑着说道：“鸠占鹊巢，鹊回巢看一眼都不行？”
穆芳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家里的笑声，温馨的氛围，全都被燕清歌所破坏。
“清歌，适可而止。”燕蕤皱眉警告道。
燕清歌看向燕蕤，“爸，我不是疯子，我不想挑事，但耐不住有的人想挑事。”
燕清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燕蓉蓉，燕蓉蓉吓得浑身战栗，低下头不敢和燕清歌对视。
“爸，为了给您面子，我都小半年没回家了。这小半年，您应该过得很好吧？温柔可心的妻子，乖巧听话的小女儿，她们一定懂得怎么讨您欢心。”
燕清歌笑起来，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您高兴，我也就高兴了，所以我乐意在外边儿待着。”
燕蕤眉心紧皱，深沉的目光盯着燕清歌。
“我就想好好画着画儿，等着我看上的男人忙完工作回来，然后和他正式约一次会。可是啊……”燕清歌的目光移到燕蓉蓉身上，“可是我亲爱的妹妹，你为什么连姐姐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心愿都不肯满足呢？”
燕蓉蓉吓得浑身发抖。
燕清歌嘴角扬起的弧度不是笑，而是她不可一世的骄傲，“我亲爱的妹妹，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找不干不净的女人给我看上的男人下药？”
燕蕤惊讶的看向燕蓉蓉，穆芳也惊讶的看过来。
感受到父母惊诧的视线，燕蓉蓉狠咬了一下嘴唇，抬起头瞪着燕清歌，矢口否认：“我没有！”
手指合拢捏紧，指甲嵌入掌心，才让燕蓉蓉堪堪保持住最后的一丝镇定。
“没有？”燕清歌轻笑了一下。
嘲弄，讥讽，不一而足。
穆芳替燕蓉蓉帮腔道：“你妹妹都说了她没有做过，你有完没完？”
燕蕤皱眉，“清歌，蓉蓉不是那种人。”
燕清歌嘴角咧得更开。
燕蓉蓉不是卑鄙下流的无耻之徒，那她就是谎话连篇的撒谎精喽？
燕清歌缓步走到燕蓉蓉面前。
燕蓉蓉最后的镇定因为燕清歌不断靠近的压迫感分崩离析，手撑着沙发垫子，身子不住的往后退，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啪——！”
扬手，落掌，干净利落声音清亮的一耳光。
燕清歌的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耳光声在房间里骤然响起，屋子里的空气好似凝结了一瞬。
当空气再次流动……
“燕清歌，你在做什么！”
“清歌！”
没有理会穆芳和燕蕤的怒吼，燕清歌伸手抚摸燕蓉蓉瞬间红肿的脸，燕蓉蓉吓得眼眶里盈满眼泪，想躲又不敢躲。
“我亲爱的妹妹，你能不能告诉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燕清歌弯着腰，神情温和，声音轻柔，好似一个温柔的姐姐在问自己的妹妹为什么要犯错。
燕蓉蓉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一张单纯无害的脸梨花带雨，看起来甚是楚楚可怜。
“姐，我没……我没有。”
若是以往，燕清歌见燕蓉蓉哭着坚持，定然会相信燕蓉蓉的无辜。
可她都死过一次了，哪里还会做以貌取人的事。
燕清歌勾起燕蓉蓉的下巴，“燕蓉蓉，姐姐我啊，是真的想放你一马，可你为什么偏偏要触碰我的逆鳞呢？”
燕清歌的手指顺着燕蓉蓉哭花的脸颊，落到燕蓉蓉修长的脖颈，再滑到燕蓉蓉光洁的肩膀，顺着燕蓉蓉的手臂往下，最后握住燕蓉蓉皓白的手腕。
“我亲爱的妹妹，你对你未来的姐夫如此体贴，我这个做姐姐的，总不能不回报你一点东西。”
燕清歌直起身，直接转身往门口走。
燕蓉蓉紧紧抓住沙发扶手，奈何抵不过燕清歌的力气，手指一点点从沙发扶手上滑落。
不！
她不要跟着燕清歌走！
整个人跪在地上，燕蓉蓉被燕清歌拖着前行。
乱了方寸的燕蓉蓉冲着穆芳慌乱的挥手，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妈妈，救救我！救救我！”
穆芳立即上前，抱住燕蓉蓉，仰头冲着燕蕤吼：“燕蕤，你看看你女儿！她这是要杀人啊！”
燕清歌停下，但是没有回头。
“爸，妈临终前说，如果我不听话，希望您能够给我几次任性的机会。”
燕蕤眸色变了变，脑海里浮现出十几年前，燕清歌母亲的脸。
他的妻子在临死前，念着的就只有燕清歌一个人。
“爸，救救我，救救我！”
“燕蕤，燕清歌已经疯了，你必须阻止她！”
听着燕蓉蓉的哭嚎哀求和穆芳的厉声咒骂，燕蕤冷眼看着燕清歌一转眼就已经长大的背影，冷声说道：“这不是你欺负你妹妹理由！”
“爸，燕蓉蓉受了欺负，您替她出头，那我受欺负的时候呢？”
“谁欺负你了？”燕蕤皱眉。
燕清歌回过头，明艳的脸庞上带着笑，隐藏了自己的所有心酸苦涩，“所以，刚才我说的话，爸爸您……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吗？”
燕蕤怔住。
燕清歌轻笑着说道：“没关系，反正我呀，就快嫁人了。以后有老公疼我，他会给我全世界最多的疼爱。”
燕清歌低下头，看着痛哭流涕的燕蓉蓉，“我亲爱的妹妹，你抢走了属于我的父爱，为什么还要试图毁掉我尚未降临的婚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