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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次问这么多问题，要本王先回答你哪一个？”凌君烈冰冷的眸子微抬，显然对于她提出过多的问题有一点点的诧异。
“按顺序回答可以吗？”这里的每一个问题都是她很想要知道的，所以根本就不能只挑一个回答。
湛九儿安静的等了凌君烈好一会儿，可是都没有听见凌君烈的回应声，就在她都要以为凌君烈已经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了。
这时，凌君烈才说道：“本王见皇上不用行礼，是父皇驾崩时留下的口谕。父皇不传位给本王，也是父皇的口谕。”
她问了一堆问题，结果就被凌君烈的三言两语给击破了，她还真有点不甘心啊！
“说句老实话，我怎么看那皇上的智商也不如殿下你啊！真想不明白你父皇为什么要传位给皇上？”
凌君烈沉默着，不说话。
因为这一点，他心中早已有数，只是这其中的原由他不方便，也不想告诉任何人。
“不过殿下，你会不会因为你各方面能力都比皇上强，但因为没有当上皇上，而恨皇上啊？”湛九儿直言不讳的就这么试探道。
“皇位很重要？”明明是湛九儿问他，这下却被凌君烈给反问。
“你问我啊？我是觉得不怎么重要，但是就你们这个朝代的人来说，特别是皇室的人，应该每个人都很寄予这个‘皇位’吧？”湛九儿在凌君烈的面前还真没有什么不敢说的。
“本王不感兴趣。”凌君烈淡冷道。
湛九儿看着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眉心一蹙，怎么滴她这是说错话了吗？惹的他竟然有点不高兴了？
湛九儿拉扯了一下唇角，强颜欢笑道：“哎！那是！做个王爷其实也挺好的！你瞧你都把王爷混到了连皇上都要敬畏的地步，也是没谁了不是？”
“这些话你要在外人面前说，小心你的脑袋！”凌君烈高冷的警告道。
“多谢殿下提醒，我还不至于蠢成这个样子！”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凌君烈看了她一眼后，便不再多言。
湛九儿敛下眉眸，脑中浮现出一个人影，那心情就不像刚才那么好了，而她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也被凌君烈看在了眼里。
“想见湛廷玉？”有的时候她真觉得凌君烈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完全不说出来，凌君烈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嗯。”湛九儿毫不掩饰的点了下头。
“走吧。”凌君烈见湛九儿的伤已经包扎好后，就把一旁的斗笠帽子给她戴上，又牵着她往天牢方向走去了。
在皇宫里就算没有皇上护着，但是有这个皇上十分敬畏的凌君烈护着，在皇宫里也能行走自如。
就像在天牢门口，守门的侍卫见了是凌君烈，二话不说就放他们进去了，湛九儿和凌君烈来到关押湛廷玉的牢房门外，待侍卫离开后，湛九儿才透过斗笠的纱幔一直盯着湛廷玉。
“你这个不孝女，竟然和你妹妹一样背叛为父！你以为把为父处死对你就有好下场吗？自古帝王多薄情，你以为凌王身在皇家，他会一心一意的待你吗？你根本就是在做梦！”湛廷玉的双手抓紧牢门，恨不得一巴掌煽在湛九儿的脸上。
“我没有背叛你，是你自己做了天理难容的事情，我只是站在对的那一面，而你却早已被权利蒙蔽了眼，永远不知道到何为对，何为错！”湛九儿终于还是在湛廷玉面前开口了。
“这……声音……”湛廷玉也有所察觉了。
“没错，我不是嫡姐姐。”湛九儿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就把斗笠摘了下来，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就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湛廷玉面前。
“是你！竟然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你竟然是凌王妃！你竟然是凌王妃！”湛廷玉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在这之前这一切他竟然都毫无察觉！
“我说过，不管生活多艰难我都不会轻易认命！当日成亲时，是我调了包，你想赶我走，我就必须要留下来！你想我死，我就必须要活！因为我要亲眼看见，湛府上下对我和我母亲的残忍是如何报应在你们身上的！”湛九儿的眼里也饱含着泪水，她的心中虽也有不忍，但是想到这些人曾经对自己，对自己的母亲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她就无法原谅！
“你！你——”湛廷玉激动的连心都跟着绞痛了！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今日我来和你说这些，就是想让你在死之前明白，除了皇上把你推向那断头台以外，还有我。”湛九儿最后看了湛廷玉一眼，这一眼她的眼里充满了对他的仇恨，也有一个女儿对父亲之前所做那些残忍之事痛心的悲情！
“你回来！你给我回来！”湛廷玉看着湛九儿和凌君烈离开了，他在牢里像是发疯了一样又踹又踢着牢门。
他这一生，过于的辉煌。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在一败涂地的时候，是自己的女儿亲手毁了他‘努力’的一切。
出了皇宫，湛九儿和凌君烈就上了马车，坐在车内，她没有摘掉斗笠，因为她等这一天到来等了很久，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这个时候是最大快人心，最值得高兴的时候。
但她却从未想过，连她自己的心也会有些痛，眼泪给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心软？
“想哭就哭吧。”凌君烈那万年寒冰仿佛也被她的泪水融化。
“殿下？”湛九儿带有小小的抽泣声，在她的印象里凌君烈不是向来都见不得哭哭啼啼的女人吗？怎么今天到是变了性子？
“回了王府，母妃瞧见你这样子，又该讨骂了。”凌君烈意味深长道。
“那母妃骂我，你就不能替我骂回去吗？”湛九儿也是哭傻了，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本王还不够护着你？”
“哇呜——”湛九儿也不知道怎么的，越是和凌君烈这么小拌嘴，她的情绪就越激动，直接‘哇’的一声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