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邑宸眼底划过一抹痛楚,“战倾歌,你清醒点,凤潇马上就要娶正妃了,你就不能看我一眼?”
“凤潇要娶妻了?”战倾歌瞪着湿漉漉的大眼看着他,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你骗我的,你是坏人!”
说完战倾歌将他推开,踉跄着走出了雅间,离开了醉茗香。
夜风徐徐。
将醉酒的战倾歌吹的清醒了几分,她捂着胸口,那里难受的厉害。
皇权,势力!
凤潇身为先皇后嫡子,却过得这般艰难,没娘,爹又不疼,这么多年被忽视的彻底。
好不容易崭露头角,又被皇上想尽办法从他身上榨取有利的价值。
呵……
她真替他挺不值!
也更心疼他了!
凤昱溟看着战倾歌离开的背影,眼底幽暗了几分,他双拳紧紧握起,面上闪过几分戾气。
随即,转瞬即逝。
战王府,南院。
战倾歌回去后,身上的酒气被吹散不少。
“小姐,您这是去哪了,怎么这么大酒气。”青岚从屋内出来,见自家小姐走路一摇三晃的,生怕她摔着自己,忙上前扶住了她。
“去喝酒了。”战倾歌说着,将胳膊抬起来,凑近鼻尖闻了闻,问青岚,“真的有那么大的酒气吗?”
青岚点了点头,说道:“小姐,奴婢先扶您进屋,一会去帮您打水沐浴。”
“没事,你去帮我打水吧,我自己进屋就成。”战倾歌挣开了青岚扶着自己的手,摇晃着走进了屋内。
他坐在椅子上想小憩一会儿聊没想到阖上眼就一觉睡着了。
翌日一早,战倾歌醒来时,身上清清爽爽的,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想来是她睡着时,青岚帮她沐浴换了衣。
战倾歌揉了揉脑袋,头痛欲裂,看来,这酒真的是不能多喝。
青岚进来时,见战倾歌在揉脑袋,她把端来的醒酒汤递给自家小姐,说道:“小姐,这是醒酒汤,喝了就不难受了。”
战倾歌看了眼那一碗醒酒汤,皱了皱眉,这玩意儿不太好喝。
“我能不喝吗?”
“小姐,祁王殿下今日要进京。”青岚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战倾歌,“这回应该快到城门口了。”
“我喝。”这头痛的根本没法出门,战倾歌不再犹豫,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青岚给了战倾歌一颗蜜饯,她接过来送入口中,瞬间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对了,你刚才说,凤潇今日回京,怎么这么快?”
“小姐,已经不快了。”
战倾歌这才想起来,她从加峪关回来,加上路上的行程,已经差不多快一个月了。
替我梳洗更衣吧。
凤潇凯旋回京,皇上率文武百官在宫门口相迎,战倾歌一个官家女,自然不能去宫门口,只能在去往皇宫的街道上,远远看他一眼。
将近一个月未见,不知他过得可还好?
战倾歌换上了一袭红衣长裙,张扬肆意,只愿在人群中,他能一眼瞧见她。
只是战倾歌没想到,她刚踏出了战王府的大门,便撞入了一个冰冷又僵硬的怀抱中。
她抬眸,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她日思夜想的俊颜。
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让你久等了。”凤潇伸手,将她捞入怀中,声音低沉,落在战倾歌耳中,却异常觉得好听。
战王府门前,一男一女,两道身影相拥,路过之人不仅没有觉得伤风败俗,那画面,反而看上去格外养眼。
“你不是还要进宫吗?”战倾歌抬起小手,轻轻的推了推他。
凤潇垂眸,定定的看着怀中的人儿,“倾儿,你不想我吗?”
战倾歌被他看得耳尖发红,她脑袋埋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有些轻,“想。”
她很想他。
看不见他时,脑海中都是他的画面。
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好好休息,有没有受伤……
凤潇抚摸着她的发丝,声音轻柔,“倾儿,我也想你了,所以我来先看看你。”
战倾歌的心狠狠跳动了一下,倾城绝美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她催促凤潇,“你快进宫吧,宫门口,有皇上和文武百官在等着呢。”
“好。”凤潇点头,凑近她耳边说道:“你说过的,要亲手替我解战袍,晚些……我等你!”
战倾歌微微一笑,抬眸,对上了凤潇的眼睛,认真说道:“与君解战袍,共饮祝捷酒。”
“我不会忘记的。”
凤潇松开了她,策马,带着身后的一众将士,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皇上和文武百官在此,迎凤潇进了宫门,大殿上,皇上依次论功行赏,溟王凤昱溟官复原职。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皇上也算是给了凤潇面子,封了他二品镇西将军,兵权并未收回。
他不收,也正合了凤潇的意,这兵权到了他手里,他本来就不想归还了。
封赏完后,又与大臣寒暄了几句,之后,凤潇便出宫了。
至于宫宴接风宴什么的,根本就别想了,他即便是打了胜仗,在皇上这里,依旧不受重视。
战倾歌听说凤潇回府后,挖出了她曾埋下的祝捷酒,换了身轻便的衣衫,前往七王府的方向去了。
她没从正门走,而是翻墙跳入了王府中,她轻功很好,找到凤潇的房间,潜了进去,期间并未惊动任何人。
凤潇从书房内出来,踏入房间内,便察到了令他熟悉的气息。
“倾儿。”他关了门,屏风后闪过一道影子,快速冲到了他的面前。
战倾歌驻足在他面前,笑着看他,“警觉性这么高啊。”
凤潇含笑看她,“我熟悉你的一切,踏入这间屋子,我便知道你来了。”
说完,他张开了双臂,目光凝视着战倾歌,“倾儿,解吧。”
“好。”战袍,战倾歌熟悉,曾经她也穿过,对此,轻车熟路的解下了凤潇的战袍。
只是,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块护心镜上。
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凤潇出声道:“这是,你送我的那块护心镜。”
“你一直都戴着它?”
“你送我的,我都戴着。”凤潇说着,从脖子里扯出了一枚护身符,“你看,还有它。”
这枚护身符是他心里的寄托,而这护心镜,却是真真实实救过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