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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眼眯眯，悠悠道：“我心悦他，他心悦我~喂~五郎你不会看不起我们吧~”
他离的太近，以至于薛五郎的气息彻底崩溃，乱就随他乱去吧，他也不去做什么无用的调息。
从齿贝里挤出两个字“不会”
樊城心中窃笑，满满的成就感“那就好！那等我们成亲，定邀你喝我们的喜酒！”
“哦，忘了，你不能饮酒~可惜了~”
樊城啊樊城，你别骗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好骗的……
早先喉咙里好似堵了一块大石头，被他的话一一击碎，彼时喉咙火辣辣的疼，嗑不出一个字来。
越是瞧他如此，樊城越是开心颜，笑的愈加嚣张，他此刻高兴的紧，哪里能体会到薛五郎的绞碎的心情，反倒拿此做好玩之事，从此得到满足感，成就感。
每一字，他的每一个开怀大笑就像冰渣子一样碾磨着心口处，纵有血滴下来，也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只能独自品尝其中滋味。
樊城心想，再加把火，我就不信这世上真有割情断欲之人！你这个禁欲小和尚，我倒要瞧瞧你沉不沉的住！
樊城觉得老是用媚术太没成就感了，他要撩拨起他的浴火，自信的认为，就算没有施展媚术，薛五郎也会抵抗不住自己的诱惑！
他坏笑着，悠悠道“我们还打算收养个孩儿，冠他之姓~”
“你说这事巧不巧，我那心爱之人他也姓薛，五郎你学问渊博，你帮我想想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樊城简直过分至极，他难道不知现在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挖薛五郎的心头血肉么？
他是知道的，却以此为乐，乐此不疲。
心中好似百爪挠心，嗑了好久才道“你，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樊城勾唇一笑，他越是避让，樊城越是将脸颊往上拱了拱，那双眼眸好似要将薛五郎看穿一般。
“就是想让你帮忙想想起个名字啊~”
他眼珠骨碌一转“你说要不然单名取一个‘念’字如何？”
“薛念？”他心头一颤。
樊城咧嘴嘿嘿一笑“是啊~薛念，我从第一眼见到他，就对他念念不得忘，取一个‘念’字以寄情意。
他的身子抖的愈发厉害。
樊城瞧之，勾唇一笑。
暗自斜眼瞄着他，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反正趁着昏黄的灯光，看不出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死皮赖脸的贴上去，贱兮兮的问上一句“你觉得这名字如何？”
薛五郎强忍着的样子，樊城看了十分欢喜，愈发想看看，薛五郎爆发出来是得何等壮观。
便更加火上浇油。
忽然凑上前，继续追问道：“你说好不好听嘛~”
薛五郎只觉脑袋轰隆一声，像爆炸了一样，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红润双唇早已轻启了一条细缝，嗑动了半天，愣是没吐出一个字来。
被他追问的心烦意乱之际，才终于在魂不守舍间吐出两个字“甚……好”
说完连忙将头扭向一旁。
心像是被一条看不见摸不着的线狠狠扯了一把。
樊城越是瞧他这样，便越是死气白咧的跳到他面前去，盯着他那双无处闪躲的眼睛看。
“五郎你不知道我有多心悦与他呢，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你们做和尚的怎么会知道什么是七情六欲，什么是男欢女爱呢~”
此话一出，薛五郎心急的立即反驳道“你怎知出家人就没有七情六欲。”
樊城一听这话乐了。
笑嘻嘻道“哦~听五郎这话的意思，可是曾对某个人动情过？”
“不知是谁？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入得了五郎你的法眼，能让你那颗波澜不惊的心动情呢？”
薛五郎别过头去，不想去看他，亦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慌乱的神色。
可是那樊城翩翩就要死气白咧的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是谁啊？五郎你快说嘛，是谁啊~”
“说啊说啊~真是急死人了~”
“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定是长的貌若天仙，才引得五郎动情的吧~”
“是吧是吧？”
“你快说说是哪家的姑娘，我也好去一睹她的风采~说说嘛~你害羞个什么劲~”
樊城扯着他的衣袖追问道。
见樊城老是问个没完，问的他心里越发乱糟糟的。
他瞥见桌子上的茶壶，连忙岔开话题道“你唠叨了一晚了，渴不渴？喝点茶吧~”
樊城见他便要憋不住了，眼见就要问出来了，哪里有心情喝什么茶，摆摆手道“我喝什么茶啊，你快告诉我令你心动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五郎五郎，你也学会插科打诨了是吧~”
说着又嗔他一句。
“你这和尚忒不老实~”
不然将他抓了正着，抓着他的肩膀令他逃脱不了，“快说，到底是谁？！”
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
薛五郎终究红了眼。
那一夜，清心寡欲尽数化为齑粉。
那一夜，樊城亲眼看着薛五郎再不复从前那般冷静自持，眼角沏着泪，眼神为他慌乱，神色为他变化，呼吸为他急促，他兴奋至极。
——
樊城朱唇轻启了一条细缝，呼出温热撩人气息，甜软的气息纠缠在身上，他脸颊绯红，眼睫微颤，似沾了些泪珠，被明晃晃的灯光照着，显得格外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像一只粘人的小野猫。
薛五郎念道了一晚上。
樊城脑袋浑浑噩噩的，一晚上了才听清他嘴里念的是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
樊城当时心里微微一愣，转念想了想‘是对不起谁？对不起我？还是对不起自己一直信仰的佛？’
脑袋昏昏沉沉，容不得他思考。
直到第二天快亮时
薛五郎突然清醒，他白皙的指尖骤然缩了缩，心里被猛的击了一下，暗暗钝痛起来，眉头紧皱，目光雾霭沉沉，看不清此刻他的情绪。
好似犯了错的孩子，想要逃离犯罪现场，连忙跑了出去。
张口发出破音的沙哑，末了还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夺门而出。
不知他这声对不起，是真的对不起他，还是对不起这些年休习的佛法，因自己的冲动，破了色戒，十几年的佛修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