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先生,秉笔《东方》,文名震海内。愚虽与数通尺素,顾以未识黄叔度为憾。国庆前一日,方簿书丛脞,大郎忽翩然过我,欢然倒屣,握手倾谭。虽为初遇,顾我两人掬肺腑平章当代文友,绝无虚饰。愚夙服膺金陵张慧剑,大郎之意则与愚同,不觉捬掌称快。“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乃信论交之洽,固有如是也。
大郎为文,不事矜饰。愚见大郎,怒发种种,御白线之袜,不修边幅,恰如其文。与吾友陆洁为同乡,操沪语乡音未尽蜕也。面部轮廓,有肖姚民哀处,但较白皙耳。相谭未逾三十分钟,观其宴卧胡床,脱口为率直之语,似亦颇以此晤为乐也。国庆后一日梯记。
原载《金钢钻》,1934年10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