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之路经济带”重点畅通中国经中亚、俄罗斯至欧洲(波罗的海);中国经中亚、西亚至波斯湾、地中海;中国至东南亚、南亚、印度洋。“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重点方向是从中国沿海港口过南海到印度洋,延伸至欧洲;从中国沿海港口过南海到南太平洋。
“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是中国倡议与沿线各国共同搭建的一个开放平台,是一个放眼更大区域合作、携手更多国家合作、创造更高层次合作的整体布局,但又各有侧重。“丝绸之路经济带”的重点是我国向西开放布局连接中亚、西亚、蒙古国、俄罗斯直至欧盟陆地,我国中南、西南开放布局连接东南亚、南亚的合作之“带”。“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重点是加强我国由海路与东亚、东北亚、东南亚、南亚乃至欧洲、非洲的开放合作之“路”。“一带一路”中“带”和“路”的关系,实质上是在我国新一轮对外开放中,在统筹黄色国土发展与蓝色国土发展的基础上,积极拓展与沿线国家的合作、交流与融合,创造共同发展、共享发展机遇与成果、共建合作发展经济走廊和经济带,共赢未来美好愿景的重大“中国创意”和“中国方案”,是向世界发出的“中国声音”。“带”的重点是黄色国土连接的西向开放,“路”的重点是蓝色国土面向的东向开放,形成了新时期中国发挥负责任大国的外交“两翼”。这“两翼”就是中国阔步走向世界的“两个翅膀”,一边西进,一边东拓,这并不是说我们要和这些国家结成同盟国,而是诠释中国要与更多的国家结伴前行,和这些沿线国家建立更加紧密、更加友好、更加包容、更加持久的经济、外交、政治、军事等各方面的崭新关系。
加快“一带一路”建设,就必须加快自身改革,建立与更多国家、更高标准贸易与投资规则顺畅对接的体制机制。中国只有在规则上向高标准看齐,才能在“一带一路”建设中起到更加积极的带动作用。加快改革,抓好试点,是我们在“一带一路”新一轮开放发展布局中的关键一招。为了适应国际上更高标准的贸易规则和投资规则,上海自由贸易区试点先行一步,广东、福建、天津自贸区试点各有侧重。这些试点和以前的改革方法不同,以前的试点可以慢慢地试,可以“摸着石头过河”,过不去再回来。现在我们的试点,有明确的目标和时间表、路线图,有倒逼机制,搞这些试点是为了更大范围应用,必须可复制、可推广。上海、广东、福建、天津自贸区试点,是为了更好地发挥中国在“一带一路”建设中的作用,适应面向沿线国家乃至全球对外开放发展的需求。中国正在加快与美国进行《双边投资保护协定》谈判,启动与欧盟进行《双边投资保护协定》谈判,其中非常重要的内容,就是对外商投资实行“负面清单”管理,这对中国的政府管理体制和管理方式提出了挑战,全球有77个国家实行“负面清单”管理,其中有不少是沿线国家。目前,上海自贸区试点的“负面清单”已下调到122项,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我们应该看到,双边投资保护协定,不仅仅是保护外商在中国的投资,在对方国家也将用同样的管理办法对待中国企业的投资。中国对外投资额已经排名世界第3,随着更多企业“走出去”成为跨国公司和国际化企业,中国企业在外投资也亟须得到保护。中国的市场是世界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高度一体化和自由流动,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双向的,这与改革开放初期不同,改革开放初期中国重在“引进来”,主动打开国门,是单向的;现在我们一方面继续吸引外资,利用外资搭载的各种要素,另一方面我国企业到了非洲、欧洲、美国和很多沿线国家,这就需要中国在新一轮开放中,不能是跟班者、应对者、被动接受者,而是要从跟班者到引领者,到新规则的参与者、制定者。要打开面上的局面,就必须试点先行,试点快行,使试点成为推动中国加快变革的示范。中国抓紧进行试点的目的、试点的路径和试点的作用都是为了“面”,都是为了使中国更大程度地参与世界经济发展,更大程度地发挥一个负责任大国的作用。
“内”和“外”的关系,现在已经发生了很多微妙的变化,中国有1.8万千米的海岸线,2.2万千米的边境线,过去东部沿海地区是中国对外开放的前沿,下一轮对外开放的重点和前沿除了东南沿海地区,已经形成沿海全岸线的开放带和产业带,更为重要的是,将产生中国最大的开放前沿,这就是以2.2万千米边境线为主的“沿边”开放对接“一带一路”,将成为最大的亮点。如国内“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地区新疆,边境线长5680千米,与哈萨克斯坦等几个“斯坦国”接壤,这几个国家处于“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关键地位,中亚一直到南亚到欧洲,新疆作为与中国接壤的这些国家的最前沿,在全国的地位从过去的腹地变成现在的前沿,新疆的区域定位就成为中国向西开放的经济走廊或战略通道。过去我们可能注重“内”,忽视“外”,将来在“一带一路”新的布局下,很多看问题的角度和处理问题的方法都需要改变。例如,对我们的产能问题就要重新看,应把我们的产能放在“一带一路”甚至更大的范围内来看,有些产能可能就是我们的竞争力和优势,如果仅仅放在国内用不完就认为过剩了,然后就将其消灭掉了,那可能就是损失。中国制造业产值2011年占到世界的19.8%,跃升为世界第1位,这是来之不易的优势。美国、欧盟和日本向制造业回归,实质上就是要重新取得制造业发展的优势,重振制造业,实现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的再平衡。把中国制造业的优势复制和发展到“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可以使中国及更多国家共同获得发展机遇。
“一带一路”陆上依托国际大通道,以沿线中心城市为支撑,以产业园区为合作平台,打造新亚欧大陆桥、中蒙俄、中国—中亚—西亚、中国—中南半岛、中巴、孟中印缅等国际经济合作走廊。经济走廊建设特别是重要节点、重要通道和重要腹地在“一带一路”建设中非常重要,那些具有综合优势或集成优势的地方尤为重要。例如,国内长江经济带黄金水道,像重庆、成都、泸州、宜宾等地,组合起来既是战略腹地,又是战略通道、战略节点、战略载体,组成了长江的枢纽港。现在的铁路“蓉新欧”“渝新欧”“郑新欧”“兰新欧”或者“义新欧”,都是通过乌鲁木齐到达中亚、南亚,最后到达欧洲,如果形成一个一体化的规划,则可以形成更有效率的立体交通枢纽中心,与各条支线联通,就不至于出现国内自身的恶性竞争和无序对接沿线国家的问题。中国沿海港口的发展也是如此,如果形成枢纽港、支线港和喂给港分工合理的港口群,则产生的组合力量将会是非常巨大的。
在与沿线国家的合作发展中,也应特别重视这些具有国际大通道、沿线中心城市、重点经贸产业园区综合优势的地方,使之成为“一带一路”上的重要支撑。习近平主席于2015年4月访问巴基斯坦,确立了以中巴经济走廊为抓手,以瓜达尔港、能源、基础设施建设、产业合作为重点,形成“1+4”合作布局的共同发展路径。这就为中国推进与沿线国家共同发展、塑造集成发展优势,提供了新的示范。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共同构建新的发展领域、发展空间和发展理念,是中国成为全球性大国的必要历练,是中国力争实现“奋发有为”抱负的外交主旋律,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崛起的标志性战略,是习近平主席对中国大周边环境的创造性思考和贡献。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推进,将开辟中国与世界合作共赢的新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