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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受罪

下面的人感受到两个大佬间明枪暗箭的气氛,都不敢吭声,纷纷缩头有事的做事,无事的找事。

这会儿,霍成功已跟着吴先勇还有周平,以及另外两个中年衙役沿着一地的泥泞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了南码头边上,名为朱家铺的事发地。

报信人是住在案发地不远处的张老三。

这厮一头黄的发焦的稀疏头发乱乱的卷在脑后,配他那副尖嘴猴腮的尊容,正如只老鼠。

张老三显然给自己的发现吓的不轻。

走到尸体不远处就打死不肯靠近。

吴先勇胆子倒大,先过去看情况,其他衙役包括霍成功也都跟上。

只见地上趴着个穿了身黑衣的人,而他身下的血迹因为土地的泥泞不显。

吴先勇就吩咐霍成功:“你,去把他翻过来。”

霍成功愣了下,吴先勇的眉头便皱起来,他冠冕堂皇的说:“我叫你呢,新人乍到赶紧上手,这样我们也能少受些累。”

周平在边上窃笑,他还记得之前张道涵给自己的教训。

他拿张道涵没辙,但张道涵安排的人被吴先勇折腾的话,他还是很快活的。

另外两个衙役显然是吴先勇的人,在边上附和说:“是啊,快班人本来就少,现在来一个是一个都是宝贝,得好好教教呢。”

被排挤的霍成功又不是白痴,但他知道自己确实是新人,被使唤也是该的。

他便走去蹲下来,在吴先勇的逼逼叨叨里,按着他的吩咐抓着这具尸体的肩膀和腰间,将他在地上翻了个身。

死人的脸一暴露在天光下的时候,张老三忽然大叫了声,吴先勇等都给吓一跳何况近在咫尺的霍成功,霍成功胆子再大也被弄了个措手不及,不由自主往后退半步,好险没摔仰过去。

吴先勇白着脸回头揪住张老三就打,边打他边骂:“曹尼玛的,你爹死了吗?号什么丧,人是不是你杀的,说。”

张老三忙哀哀的辩解求饶。

吴先勇出完气再回头,见霍成功还在低头盯着尸体看,便再指挥他:“仵作还没来,你先摸摸他身上有什么伤。”

这厮使唤就使唤吧,说完居然还嫌弃的嘀咕道:“晦气哟,摸了死人得倒霉三年。”

尼玛!

霍成功都气乐了。

心想排挤也好欺辱也罢,怎么还玩上嘴炮攻击了呢?

他对此倒没什么膈应,伸手就去解那厮的衣衫。

虽是冬日衣服颇厚,不过那厮黑短打棉衣内的里衣却是米色的,因为血染所以粗布上清楚可见三处伤痕。

霍成功一看就知那是刀伤。

而这个人的衣衫里外浸水湿透,衣衫头发上还有些水草物,那么也就说这里应该并非第一案发现场。

霍成功便回头看向河面,吴先勇问他:“发现什么没?”

“他身上三处刀伤。一处从背后扎入,一处砍在肩上,还有一处在肋下,致命伤应该是透背出胸的那处,但现场没有凶器,加上该人沾有水草,衣衫沁水,我推测他应该是从上游漂来的。”霍成功有条不紊的回答道。

他前世是卧底不错,但在警校也学过基本的刑侦现场等课程。

而这些老道精炼的分析,却不是这个年头的新丁能够讲出的。

吴先勇本是想把他当个二逼来用的,此刻听完都傻眼。

其他人也愣住,半响后吴先勇只得呐呐的说:“好,那你在这里看着,我回去叫人。”说完他拔脚就走顺便将张老三揪上,周平等三人也都跟上。

转眼,河摊上就只剩霍成功和这具尸体。

天空很快又飘起雨来,霍成功站在毫无遮挡的旷野,总不能钻尸体下面躲雨吧,他只能忍受着,也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不远处芦苇丛中有些微光,霍成功走去一看。

草丛里躺着块厚实的沉黑铁牌,铁牌正面有个简陋的虎头,背后阴刻山陆两字。

看铁牌的方向,好像是这个死者丢出的,而这块铁牌是拼接着的,似能拆为上下两部,此刻雨越来越大,霍成功只能将这玩意先放在怀里,然后无奈先返回岔路进口的那颗大树下。

寒风暴雨中,黑衣男子静卧在前。

目前还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无人晓得他的死因,唯见天地间的苍茫无情。

这就是江湖吗?

但霍成功只见横尸旷野无人问津的悲哀,却不见小说中的侠气纵横。

而这恐怕也只是绿林草莽无视法度,肆意妄为后的咎由自取罢了吧。

这场雨足足下了一个时辰,河水都漫上了滩涂,堪堪都快拍上黑衣人的裤腿。

冻的直哆嗦的霍成功才等来穿着蓑衣的吴先勇带人回头。

而这几个货刚抵现场,吴先勇就先叫唤起来,他恶声恶气的质问霍成功是怎么看管尸体的,居然让尸体浸泡的都有些肿胀了。

跟着他来的仵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眉毛耷拉双眼无神,辫稍都已发白,就好像段隔夜的肠衣吊在颈间。

这厮居然也跟着抱怨:“你在这里就不知道为他遮挡一下吗?”

如今是冬日,沪上的寒风冷雨刺骨伤神。

被淋了一个时辰的霍成功心想,你们特么的穿着蓑衣打着油纸伞都淋的这样,跑来还怪老子没有管好尸体?他心中有气便沉下了脸,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露出线条分明的身躯来。

见他脱衣仿佛要打架似的,吴先勇先吓一跳。

他仗着叔父的权势和本地的人脉,就好像后世公安局某位的晚辈,在本乡本土自然无人会欺。所以也没见过什么真章,所以他虚。

霍成功却不是动手。

他这点城府还是有的。

他将自己的棉衣抓着手里狠狠一拧,厚实的棉衣瞬间成朵麻花,从中还冒出大股的水来。

做完这些,霍成功才淡淡的道:“大雨骤至,我就算脱了这身棉衣给他盖上,怕也没什么用。要不吴都头你教我个法子能做的周全。”

霍成功没有发火语气也很平静,但他冷下来的脸和锋利的眼神,让吴先勇还是卡了壳。

见他不找事了,霍成功也见好就收的换了口风,道:“吴都头,我在这里冻了一个时辰的冬雨,现在身上乏力,想告个假回去喝完姜汤,你说成不成?” Z7Cnzp8vMw/6RmGGkLHTxzbzqC+hbSK9OECtLhA5Gk6NPrGKiXyyGzSeqGvuQt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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