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前,已然是帝尊高位的魏渊想要再进一步,突破仙界束缚,因此才身死道消重生至此。
可魏渊在前世身死的那一瞬间,也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若想突破仙界束缚,仅仅只靠仙气是不够的。
仙气原本就诞生于仙界,就好似臣子不敢忤逆君上一般,即便你的仙气再如何凝练,再如何的精纯,都无法与仙界的无上法则抗衡。
所以,要想突破仙界的无上法则,便只能另寻他法,而魔气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虽说魏渊乃仙界帝尊,可对于魔界的事情也是知之甚少,只是传闻仙魔两界曾以凡间为战场,展开过一次长达整个纪元的旷世之战,那一战过后,双方各自退去,同时设下禁制,任何人不得迈入凡间半步。
也正是因为仙魔两界退去,凡间才缓缓成长起来,经历漫长的历史演变之后,才有了如今这副模样,也正是因为如此,仙界之人通常会称呼凡间为古战场。
下界修士得道可以羽化飞升,但是一旦踏入天门,便再也没有机会回到凡间,这道法则即便是帝尊,也无法抗逆,当然,魏渊的重生是个意外。
而这次重生,也让魏渊找到了突破仙界无上法则的方法,虽说仙魔大战已经过去无数岁月,可终究会留下一些线索,魏渊要做的,就是找出这些线索,找到修炼魔气的方法,带着魔气再登仙界。
而现在魏渊掌握的关于魔气的唯一线索,便是这条项链。
想到这里,魏渊仔细的端详了手中的项链一番,眯了眯眼睛,淡淡的开口道,“这条项链手工精美,用料上乘,即便是一些富家商贾也没这么大的手笔,而且其上镶嵌的东西必定非同一般,想必不是王公贵胄拿来防身的,就是宗门上位者的法器。”
这么说着,魏渊思索了一番,又摇了摇头,继续自言自语道,“不是法器,若是法器,何必装饰这些莫须有的东西,看这雕纹极其用心,倒是富贵人家的风范。”
说到这,他不自觉的深吸了一口气,“等到了京都,再看看有什么线索吧。”
收起项链之后,魏渊又取出了郭谦交给他的那枚符阁学子腰牌,微微一笑,“京都,本座来了。”
此次入京,他有两件事要做,一是考学国子监,借用国子监的资源助自己快速提升境界,二来,就是调查这项链出处,因为牵扯到魔气,这项链原本的主人身份必定非同一般,所以还得暗中调查,不能打草惊蛇。
上一世,魏渊成也仙气,败也仙气,即便有万般不甘也只能身陨于劫数之下,既然意外能够得以重生,他又怎会重蹈覆辙,今生,他要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来,仙气,魔气,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大雪漫山,马车行进的慢了些,一路颠簸,十来天的时间才终于驶入庆州境内,这段时间里,魏渊无时无刻不在打坐修行,沉淀灵气,境界也成长了不少,离八品更近了一步。
庆州乃京都所在,浩国心脉之地,也可以说是整个浩国最为繁华与富饶的地方,通商来往甚多,诸多世外宗门林立,如天机谷这等一流宗门也都坐落于此。
一路走来,越临近京都,所见之人穿的便越发富贵,怪不得所有人都想来京都发展,在这种地方,就算是做点小买卖,恐怕也不是其他城市所能比拟的。
等马车达到京都城外,魏渊微微掀开车帘瞅了一眼,高足有十丈的城墙疑似龙卧于陆,成傲视穹顶之雄,鄙夷天下之势,固若金汤,金戈铁甲,一眼望去,气势恢宏。
递交了官凭路引,马车顺利驶入城内,踏入了这个大浩王朝最为富丽堂皇的地方。
而魏渊一入京都城门,就忽然眉头微微一皱,因为他发现有人正在跟着自己,一路相随,直直的跟到了他所居住的客栈。
魏渊是来参加国子监考试的,他所居住的客栈早以被安排妥当,所有前来考学的人都住在这里,足足百位有余,这么多人,整个京都也就只有悦来客栈能够撑得下了。
一走进客栈,魏渊便感觉背后跟随之人没有继续跟进,但却也没有就此离去,一直游走在客栈之外。
魏渊并没有在意,向掌柜的要了客房便安然的住下了,离国子监考核开始还有三天,只不过这三天的时间里会不会发生点儿什么事情,怕是谁也无法保证。
在客栈住下之后,魏渊没有任何上街逛逛的打算,他对京都还不熟悉,可不想在考试之前还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虽然他不怕,可自找就没必要了。
魏渊其实算是最后一个到达的了,其他人一拿到考学国子监的资格,那可都是发了疯一般的冲到京都,能如他这般淡定的还真是少有。
魏渊入住客栈的那个黄昏,忽然所有人都被召集到了客栈正堂之中,一个自称国子监教习的中年男子立于正堂中央,环顾了一番四周所有人,这才笑道,“诸位,欢迎来到京都,接下来我要说的,你们可要记住了,考核三日之后会在国子监内进行,还请大家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参考。”
这么说着,那人一把从须弥戒内掏出百余快木制腰牌,至于身前的案几之上,继续道,“这是参考腰牌,每人一块,三日之后,若无腰牌者便无法入场。”
他这么一说,众人纷纷上前领取腰牌,等到腰牌被发放一空之后,那位教习又继续开口道,“这三日还请诸位安分守己,打架闹事者,若是被国子监发现,一经证实,便没收腰牌,绝无二话。”
“对了,还有一点,既然诸位都是大浩子民,那这段时间若是闲得发慌,可以出去捉捉贼什么的,或许考官一高兴,会给加分哦。”
此话一出,人群之中有不少人的目光都是微微一凝,而那位教习则是无所谓的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客栈。
等教习离开之后,众人也都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互不理会。
客房之中,魏渊看了一眼手中的木制腰牌,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这三日或许会很热闹啊。”
方才那位教习的话他可听的很清楚,总共就三点,第一,考试会在三日之后的国子监内举行,这句话没毛病。
第二,无腰牌者无法入场,这句话就很耐人寻味了,那岂不是在说,失去腰牌的人在考试还没开始之前便已经被淘汰了,虽说国子监禁止考生私斗,可他后来也说了,被国子监发现,证实之后便会没收腰牌,那若是没有被发现呢,即便是发现了,无法证实呢,是不是就两说了。
少一枚腰牌就少一个竞争者,少一个竞争者自己就能多一份考上的机会,这个账谁都会算,所以暗中出手夺走他人腰牌这种事情看起来虽然冒险,但也却很值得去做。
至于第三点,就是那位教习最后说的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三天而已,对于修士来说,打打坐便能过去,何来闲得无聊一说,而且还说什么捉贼,加分之类的话,看来幽州城这三天的时间里注定会发生点儿什么。
这些猜测不仅仅只是魏渊能够想到,一些脑袋灵光的人也都能猜到,若实在蠢笨到无法听出言语之中的他意,那也就怨不得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