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李祖述!
幕后指使是李祖述!”
张梁强忍着痛楚,道:“他受徐国公所托,给了我二十万两银子,打点军中的千户和百户,让他们假传消息,说太子并没有给被裁汰的士兵补偿。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从太子手中,夺回南京六卫!”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所有的士兵,惊呼的声音,冲天而起。
“什么!太子没有给我们补偿是个假消息?”
“我们都被戏耍了?成了徐国公对付太子殿下的棋子?”
“.......”
那些士兵都是震惊。
他们看向张梁的目光,充满了愤怒。
恨不得把他扒皮拆骨。
“把所有的这些百户和千户,全部都抓起来!”
不知道是谁,忽然大喊了一句。
“没错,抓住他们!”
一时间,所有的士兵,都是高呼道。
那些百户和千户见势不妙,都是准备逃走,可是这种情况下,他们哪里可能逃得掉,很快便是被抓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
一个个百户和千户叫喊着,被那些士兵交到了赵雄所率领的骑兵手中。
“很好!”
朱景铭见状,环顾四周的士兵,道:“既然你们都被那些千户和百户蒙蔽,今天我就把本来的补偿,给你们说一下。
但凡是被裁汰的士兵,都可以获得一年的饷银补偿,并且免税.....”
他的话说着,四周那些士兵听到之后,都是震惊的议论了起来。
“什么?太子殿下竟然给我们如此丰厚的条件?”
“不仅仅是补偿一年的饷银,而且还免税一年!”
“张梁他们竟然如此可恨,欺瞒我们。”
“......”
那些士兵,个个义愤填膺。
他们被裁汰掉的,都是老弱病残,很有自知之明。
即便是继续呆在军队里面,等打仗的时候,也只有送死的份,还不如领了补偿回家。
“怎么样?听了本太子的条件,尔等可还要继续暴乱?”
朱景铭大喝道。
“太子殿下,我们也是被张梁他们蒙蔽,我们是不想暴乱的啊!”
“没错,我们是不想暴乱的!是张梁他们欺骗我们!”
“......”
那些士兵都是大喊道。
他们心中都很懊悔,为何如此的愚蠢,竟然轻易的就被蒙蔽了。
听到这些声音,朱景铭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他道:“那好,既如此,尔等立刻回营,等户部把银子调拨过来之后,所有被裁汰的人,都可以领到一年的俸禄!”
那些士兵,再次发出兴奋的欢呼。
“好!我们现在就回营!”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一时间,欢呼的声音,此起彼伏。
几万大军,开始浩浩荡荡的往军营的方向撤退。
没多长时间,这里便是变得冷清了下来。
“殿下,这些千户和百户怎么办?”
赵雄上前问道。
“交由刑部。”
朱景铭冷冷的道:“你们两人立刻赶往军营,协助孙世瑞稳定士兵。
我现在要进宫一趟。”
“遵命!”
赵雄和徐胡,都是恭敬的道。
他们带领骑兵,赶往军营。
朱景铭则是在禁卫军的保护下,回到了城中,赶往皇宫。
......
......
徐文爵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了。
他让管家去联系张梁,让兵变的士兵暂时停下脚步,自己则是离开国公府,朝着皇宫的方向赶。
此时朝中不少大臣,都在御书房之中,分立在两侧。
而朱由崧,则是焦急不已,坐立难安。
他已经派人连番去国公府催促了,但国公府的人却回报,徐文爵出城了还没回来。
“皇上,徐国公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太监进来禀报道。
“快,快让他进来。”
朱由崧连忙道。
那太监不敢怠慢,连忙把徐文爵带了进来。
“参见皇上!”
徐文爵进入御书房之后,恭敬的行礼道。
“徐文爵,你干什么去了,朕派人找你找了这么久,你连个人影都没有。”
朱由崧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愤怒。
“回禀把皇上,臣是去奉县了。
臣听说那里涌现了一大批从北方来的难民,所以特意赶过去一趟,让臣名下的米铺,把价格降下来一些,给百姓一口饭吃。
不要囤货居奇。”
徐文爵早就想好了理由。
他道:“臣刚听到兵变的消息之后,就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
朱由崧点头,脸色这才和善了许多。
他道:“兵部左侍郎马和之说,你在南京六卫之中颇有些威望,可以平定此次士兵兵变?”
“微臣哪里有什么威望,不过是先祖余威犹在而已。”
徐文爵故作谦虚的道。
他是个老狐狸。
他现在没有军职,如果承认自己在军中威望很高,即便现在平定了兵变,皇上不会在意,但难道不会被秋后算账。
“你现在赶紧出城一趟,查一下那些士兵为何兵变,并且赶紧把他们稳定下来。”
朱由崧沉声道。
现在朝廷的军队,大部分都在北方,只有刘泽清的七万人在南方,但还要稳定江泽一带的局势,确保江泽那些富庶地带的税收。
实在是调不来兵马,平定这次士兵兵变了。
而且,他也不想调兵围剿这些士兵。
现在外患如此严重,如果进行内斗的话,肯定是亲者痛仇者快。
“皇上,臣马不停蹄的赶回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调查了那些士兵兵变的原因。”
徐文爵撒起谎来,根本就是面不改色。
“他们为何兵变?”
朱由崧随即问道。
“回禀皇上,太子接手六卫之后,仅仅是因为迟到的原因,就不由分说的轻易处死军中三名指挥使,数十名指挥同知和千户。
如此血腥苛刻的手段,本来就让所有的将士,都心生不满,再加上太子肆无忌惮的裁兵,足足裁了一半的人。
那些士兵失去了饭碗,自然要造反。”
徐文爵缓缓的道。
这自然是他早就准备好的理由。
他说的都是朱景铭做的事情,只不过特意夸张了。
“不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就在这个时候,史可法站了出来,他道:“那些士兵平日里就被指挥使压榨,现在那些指挥使被斩,士兵应该高兴猜对,怎么可能会心生不满?
而且,太子带殿下裁汰士兵,可是给了丰厚补偿的!”
“没错,前段时间史阁老还向朕禀报,太子申请了三十万两银子和三万个免税的名额。
朕已经批准了。”
朱由崧也是道。
“这...据臣了解到的情况,那些士兵什么补偿都没有得到。”
徐文爵缓缓的道:“至于那三十万两白银和三万个免税名额的去处,臣也不知道。”
虽然他在说谎,但是却根本不慌。
他说朱景铭私吞了那些银子和三万个免税名额,是空口无凭。
但朱景铭如果辩解,说自己没有吞那些银子和三万个免税名额,也完全是空口无凭。
到时候,就看皇上更信任谁了。
而他断定,现在兵变已经闹得如此之大,造成了严这般重的后果,皇上不可能再信任朱景铭。
果然,听闻此言,朱由崧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