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传令给滁州知府,他就算把滁州府翻个遍,也要把证据给我挖出来!”
马士英提醒道。
“阁老放心,我现在就去写信给刘知府。”
周善恭敬的道。
他也是离开了园林。
“马阁老,明日早朝的时候,就可以再对太子发难了吧?”
内阁辅臣阮大铖,缓缓道:“这次咱们先让太子失去皇上的信任,等徐州府那边,柳祚昌准备好太子冤杀刘良佐,为非作歹的证据之后。
就可以提议废太子了!”
先前朱景铭只是杀了刘良佐,他们并没有废太子的打算。
但现在朱景铭又牵扯到了他们贩卖私盐的事情中,他们必须除掉朱景铭才行,免生后患。
“这点小事,你们做就行了,明日早朝我就不去了。”
马士英淡淡的道:“告诉皇上,我忙于国事累倒了,需要休息几日。”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娇艳动人的女人身上。
柳如是!
本来是钱谦益的一个小妾,不过钱谦益为了巴结他,经常送过来陪他。
“好!”
阮大铖点了点头。
他随即离开了园林,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
.......
朱景铭带着孙世瑞他们,直接来到了太子府。
因为南京城的皇宫,已经有百余年没有居住过了,所以很多的宫殿年久失修,没法居住。
朱由崧刚刚登基的时候,便是给朱景铭暂时居住在皇宫外面,找了个府邸当做太子府了。
这里有五百禁军保护他的府邸,可以说是除了皇宫之外,最安全的地方了。
孙世瑞命令亲卫,把滁州府的府丞丁原,单独关押起来,并且把那些给周善行贿的金银与珠宝,都好好的存放。
“今天先休息一晚,明天早朝的时候,我去上朝见父皇”
朱景铭对韩瑶依和她母亲道:“韩大人的事情,我一定会禀报给父皇,帮他沉冤昭雪。”
“多谢太子殿下!”
韩瑶依和王氏,再度忍不住哭泣着跪了下来。
朱景铭连忙将她们搀扶起来。
又安慰了几句之后,他便是准备去处理一些事情。
然而,他还没有走出太子府,外面有宫中的太监进来了。
“传皇上口谕。”
“告诉那个逆子,明日早朝必须来上朝!”
太监原封不动的把朱由崧的话告诉了朱景铭。
“儿臣领旨!
请公公回去禀报父皇,我明天早朝肯定会去的。”
朱景铭苦笑道。
听这语气,他的那个父皇,肯定是已经相信了周善等人的恶人先告状,心中对自己非常的不满。
不过他倒是没打算逃避。
“太子殿下可要小心啊!
现在朝中的局势,对您非常的不利。”
这太监是卢九德的人,低声提醒道。
“多谢公公提醒。”
朱景铭说着,取出一锭白银,递给了那位太监。
这些人情世故,总是要做的。
他不只是要对付外面的闯军和清军,还要对付朝堂之中的那些官员。
.........
........
第二日清晨一大早,朱景铭便是带着几名护卫,在一队禁军的保护下,前往皇宫。
在到达皇宫门口的时候,他看着眼前的景象,感慨万千。
“前世的南京皇宫,经历过百余年的战乱之后,已经只剩下一片废墟,现在真正见到的时候,才知道竟然如此的宏伟。”
朱景铭喃喃道。
他稍作感慨,便是进宫了。
别的大臣都是提前半个时辰就到了,生怕晚了,而他则是踩着点来的,刚刚到大殿外面,正好到上朝时间了。
分秒不差!
这完全得益于,他多年的大学生涯。
百官在大殿之中等皇上入殿的时候,不少人的目光,都是有意无意的从朱景铭的身上扫过,议论纷纷。
“看这太子没心没肺的样子,看来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吧?真是太惨了!”
“不是太惨,是太蠢了,也不想想,贩售私盐的生意,连马阁老都参与其中,岂是他能轻易去管的?”
“今天太子恐怕要丢人现眼了。”
“丢人现眼是小事,弄不好太子之位都要丢了。”
“.........”
无论是有没有参与贩售私盐的官员,都猜到马士英一派的人,肯定要对付朱景铭,言语之中充满了同情和嘲弄。
而对于这些声音,朱景铭则是置之不理,安静的等着。
阮大铖见到他如此淡然,则是以为他根本不知道要发生什么,眼眸之中,充满了戏虐。
敢动他们利益的人,就算是太子,也要付出代价!
“上朝!”
就在这个时候,伴随着一道高亢的声音,朱由崧入殿了。
百官纷纷行礼,高呼万岁。
一套礼节下来,朱景铭才是看到了龙椅上,深穿龙袍的中年人。
“这就是朱由崧吗?”
朱景铭心中暗暗道:“明明是一代明君,为了南明呕心沥血,但在东林党等人的口中,却变成了昏庸无道的暴君。”
朱由崧最为有名的,不是因为他是南明第一任皇帝,而是因为他有个响亮的绰号,叫“蛤蟆皇帝”。
因为雨中跪迎清军的南明礼部尚书钱谦益,一直都在大肆宣扬朱由崧昏庸无道,以证明自己投清的正义性。
他黑得最狠的,是说朱由崧极度好女色,曾经命令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去抓蛤蟆送到皇宫炼药,提高自己某方面的能力。
然而根据史书记载记载,各个朝代都有夏季抓蛤蟆送到皇宫里面的习惯,那是因为夏季的时候蚊虫太多,又没有什么驱蚊的手段,只能抓蛤蟆来消灭蚊子。
虽然但凡懂点历史的,都知道钱谦益这个说法的可笑。
但当时是满清统治,黑明朝皇帝已经是常态,根本没人敢反驳。
于是这个说法就流传开来,朱由崧就莫名其妙的背上了这个黑锅。
“太子回来了?”
朱由崧冷冷的问道。
态度非常的冷漠。
“参见...父皇。”
朱景铭将心思收回来,恭敬的道。
他前世是个弃儿,在福利院长大,第一次叫别人父亲,有些不太习惯。
但他也不觉得自己很吃亏。
按照辈分来,朱由崧都能当他太太太太太爷爷了。
他叫声父亲,甚至是赚了。
“逆子!你还有脸来见我!”
朱由崧见到朱景铭,勃然大怒道。
朱景铭嘴角微抽。
这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内阁辅臣姜曰广,见到朱由崧一上来就这么生气,慌忙准备出言相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朱景铭已经再度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