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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屋漏偏逢连夜雨

那天晚上我跟陶诺讨论了无数种可能性,我甚至让他死不认账地否认照片上的那个人不是他。可是直到啤酒全都喝完,我们俩也没商量出来个所以然来。陶诺惨呼真倒霉啊真倒霉,我半躺在沙发上踹了他一脚,“你在我面前少说倒霉这俩字儿。”

陶诺被我踹得也半倒在沙发上,胳膊肘支起身子,“你好歹跟李先生还是名正言顺的情侣,但我感觉我只是……类似于男友的某种生物!”

不提李晔还好,提起李晔我就一肚子火,“都怪你!我给你扣个斗篷你喊什么喊?还拨拉我的手,爪子怎么那么欠剁?”

陶诺非常无辜,“可是,我要被勒死了啊!这是生存本能。呃……这跟精英先生有关系?”

于是,我义愤填膺地给他讲述了我跟他的那两张暧昧照,还有李晔的各种猜测和不满。当然,我没有忘记告诉他我在单位遭受到的种种不公平待遇,并且还说明天上班我就要把检讨交给领导,如果让我在集团员工大会上念这份东西,我就在开会之前辞职。

我直说得口干舌燥,想喝啤酒却再也没有了,陶诺乖巧地递过来一听可乐,“小米姐,我觉得,发给精英先生照片的人,跟背后黑你的人,是一个。”

我一口气喝了半瓶可乐,“啊?你说什么?”

陶诺重复:“我说,两件事是一个人干的。我觉得,这人不会罢休的,也许他非得让你吃足苦头才行。”

我放下可乐罐子,“什么叫吃足苦头?”

“我也不知道啊,”他两手一摊,“得看你最在乎什么。”

我跳起来,“我只有这份不错的工作和一个男朋友。”

陶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就对了。这人显然是想让你丢了工作又丢了男友……”

“……”

他抬起头看着我,面色凝重地下了结论:“实在是太坏了!”

周一上班,看见MSN上李晔的头像正亮着,我想起照片的问题,就问他是从哪儿拿到的照片。

李晔答得很爽快:啊,我倒是忘了告诉你,是林琳给我的。那天她见我上线就很高兴地说今天遇到你了,她去采访漫展,刚好遇到你,帮你拍了两张照,可是你不在线,让我转交给你。

我倒吸了口气,下意识抬头往林琳的位置望去。她恰好也抬起头来,似乎正在找什么,发现我在看她,她便朝我眨眨眼,露出个俏皮的笑容。

一瞬间,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在我眼前扭曲出一种狰狞阴险的表情。我身上呼地出了一层汗。僵了足有一分钟,我才勉强回给了她一个干巴巴的笑脸,然后飞快低下头躲到屏幕后头。

李晔还在那边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了?我心想我没有得罪过她啊!她为什么要这么干?就算之前我在李晔的事上惹到过她,可她也说过了她不介意啊!难道她在说假话?

我深吸了两口气,跟李晔说:没什么,我就是问问。你去忙吧。

李晔敲过来一个“哦”字,停了停,又嘱咐我:那好,我今天不在办公室,要是有什么事,你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如果MSN有给文字加重点号的功能,我想他会在“打电话”三个字下面加上三个又大又圆的黑点。

我关掉聊天窗口,抓过一叠校对稿,却没有看,而是伏在稿子上面,琢磨着这整件事情。其间林琳还过来给我送了一杯咖啡,仍然是甜甜地笑着,还颇为关切地说:“你要是校不完,就给我一部分吧。我今天上午的事儿不太多。”我连连摆手说不必不必,竭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抗拒的情绪。

林琳笑笑就回自己的位置去了。我盯着她拿过来的咖啡,已经在心里幻想这里面不会有毒药之类的东西吧。

完全是下意识地,我缩在电脑后头开始用目光小心地盯着她的举动,看着她工作,出去取东西,和别的同事交谈说笑。完全就是我刚刚认识她时的那种甜美优雅的样子。

我总觉得,人要是有坏心,肯定会有些细微的举动能叫人看出来的——我自觉自己观察人的水平应该还是可以的——而林琳,不论是神态举止,亦或是待人接物,总会叫人有如沐春风之感。这样的人,真能干出那种龌鹾的事吗?或者她把照片给李晔真就是如李晔所说的,只是想要他转交给我吧?

我正琢磨着,韩越忽然从MSN上跳出来,劈头盖脸就问我:你周末去漫展了?

虽然我早就料到韩越肯定会来问,但如果她换个时间再问,我可能会仔细地给她描述一下漫展的气氛和在这个气氛熏陶之下,人们都能做出多么离谱的事。然而这时候我实在是没那个心情。只是我又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不解释,那么恐怕以后更没的解释了,只好打起精神来老实地回答道:嗯,去了。

她又问:你跟陶诺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邻居。

她回了“呵呵”两个字,看得我打了两个寒颤。随后她又说:装得挺像啊。

她这已经完全就是一个良家妇女把老公和外遇捉奸在床的语气。我本来心情就糟,很想干脆就回她一句:你爱信不信。我抓过杯子灌了两口水,努力平复了下心情,更加耐心地说:绝对不是装。我们是去年年末才做的邻居。根本也没有多熟。你大概不知道吧,cosplay那个活动,玩high了就是那样的。再说我自己有男朋友的,你也不是不知道。真的。我说的都是实话,信不信就是你的事了。

韩越淡淡回了句:这当然是我的事儿。我也就是问问你而已。

然后她就下线了。或者说,把我阻止了。

我捏着鼠标,手指冰凉。

这个星期的头开得可是够好啊。

老实说,我以为我倒霉差不多该到头儿了。上次这么倒霉是大半年前我失业的时候。那次虽说很倒霉,但否极泰来的也不算慢。这次比上次还衰,应该会更快点吧?

但是我错了。

快到中午,我把写好的检讨打印出来交给方姐的时候,她叫住了转身要出门的我,“小米,你过来,坐下。”

我一声不吭地坐下,心里默念一万遍千万别再出事。

方姐瞄了一眼检讨,“我跟集团领导争取过了,就不让你当众检讨了。回头编辑会上你道个歉就行了。”

我立刻抬起头,感激地看着她,好像她是观音菩萨。

“反正那个作者怎么骂你大家也都听见了,你反驳一句不算过分。咱们自己家的事儿就关起门来说吧。”

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话:“方姐,谢谢你……”

方姐则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小米,你到底是得罪谁了?”

“姐,我比你还想知道呢!”

她叹口气,向椅背上一靠,“这才几天啊,投诉你的电话都要打爆了。”

我大惊失色,“啊?那个欠收拾的作者找亲友团了?”

方姐没答话,扔给我一摞纸。

我一看,是一封义正言辞的投诉信,投诉的是知名写手米小小涉嫌抄袭,以及《秀》这本知名刊物居然雇佣抄袭者,并且附上了很多很多段落对比,等等等等。

我傻眼了。

方姐认真地看着我,“你抄袭了吗?”

“没有……吧……”

“什么叫没有吧?自己抄没抄你不知道?”

我再一次看了看那些抄袭段落,“如果别人用了‘剑眉星目’而我也用了算是抄袭,那我的确是抄了。”

方姐皱眉,“对比我仔细看了,的确是无中生有,所以我问你是得罪谁了。但是小米,这种无中生有是很可怕的,尽管证据不足,架不住一传十十传百,可能传到后面就走样了,一千个人里面有十个人相信,那就不得了。”

我更加茫然,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可我没抄啊。”

“我知道你没抄。就因为没抄,所以哪怕有一个人相信也是你的损失,你懂吗?你回去上网看看,指不定吵成什么样儿了呢。”

“哦。那我,先回去了……”我毫无知觉地站起身,往门外走。

“小米!”方姐又叫住我,“言行什么的都注意点儿,看看自己到底得罪谁了。”

“好。”我又转身开门,“谢谢方姐。”

其实我应该庆幸,这一次抄袭事件爆出来之后,至少方姐对我的印象又恢复到一开始的那种好印象了。

这也算是苦中作乐自我安慰吧?

我坐在电脑前呆了半分钟,然后打开了搜索引擎。

凡是我混的论坛,都出现了讨伐米小小抄袭的帖子,一群人在骂,另外一群人在替我辩解。方姐说的没错,谣言是很厉害的东西。因为我发现,很多骂我的人甚至连对比都没看一眼,只是听人说了,就一口咬定我是无耻的抄袭者。说米小小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年居然还在批判别人抄袭,亏我当初佩服她是个挑战权威的勇士。

然后,不知道是我的粉还是我的黑的某人,说了一句烂大街的招砖话——楼上的所有人都在抄新华字典,你们凭什么这么说米大大?

铺天盖地的砖蜂拥而来,拍得我都快要不认识米小小这三个字。

以往我的那种犀利、刻薄,现如今被人说成了装酷,自我伪装。“抄袭者死一户口本”这样的话也不断出现在我的QQ读者群里。

对于一个写字的人来说,被抄袭也许还勉强可以称得上你写得好所以被抄,可是一旦背上了抄袭的名声,那基本是万劫不复的打击。

小白不在线,李晔的状态显示离开。我把这些牢骚一股脑倒向了我MSN上“朋友”组里唯一一个绿着的图标,陶诺。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陶诺发过来一句话:小米姐,你还好吧?

我没好气地回:换成是你公子醒大人被人污蔑抄袭,理由是人家书里用“兄台”,你也用“兄台”,你会好受吗?

陶诺发来一串省略号,然后说:那怎么办?要不你去解释一下?本来就是胡说的。

我苦笑:这种事我去了只有越描越黑。

他闷了一分钟,说了句:也是。

又停了几秒钟,他发来一句话:要不,我在我的书评区里开个帖说说这事好了。

我很是吃了一惊。要知道,打从知道公子醒这个作者起,我就知道这家伙是个与众不同的行事极端低调的人——虽然我至今都不清楚他这么低调所为何来——至少“公子醒”这个名字,我从来没在任何八卦贴或网络骂战贴中见过。等到我亲眼见到他本人,见识过了他纯然宅化的生活,更加觉得,他这种抗拒网络热点的执着劲,和他的洁癖绝对有一拼。

而这么一个人,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我既觉得讶异,也有点儿感动。

但我也知道,这种事情在没解释清楚之前,不论谁掺和进来,都只有被抹黑的份儿。虽然我知道他这个办法应该会有一定的效果,以他的人气,大概会有不少人相信他的话。但我还是不敢冒这个险。万一有那种闲得蛋疼的人把他给人肉出来,那他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声望和名誉,不就都毁了?

我忙劝他: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还是不要了。

陶诺:又不是啥麻烦事。

我叹了口气:这和麻不麻烦没关系。你要知道,我以前可没少夸你。这时候你跳出来帮我说话,那些人指不定以为我给了你多少钱呢。那就越说越乱了。

陶诺发过来一个扭了嘴巴的脸:不至于吧。我可以不写人名啊!

我心说这小子还倔起来了:不写人名你发这么个贴有什么用?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在这种事没搞明白之前,说得太多反而麻烦。非但我清白不了,搞不好连你自己都得搭进去。

陶诺停了两分钟都没有说话。我真怕他就这么跑去发贴了,赶紧追了一句:听姐姐的话。

过了五分钟,陶诺终于说:好吧,听你的。

虽然隔着网络,但我还是觉出了他语气里的不甘愿。

尽管这番对话对我的现状并没有一丝改变,但同他说过之后,我的心情还是略有了些微好转。而且想着这个平常温吞吞的小子居然还有如此仗义直言的气势,心中更加感动了。

我不知道这些谣言是什么时候传起的,总之,接下来这段时间里,公司同事对我的态度都产生了一定的变化。我看出来,有的人是相信我抄袭的。不管是评论还是那些短篇小说,现如今统统被人认为是偷来的。但也有的人对我的态度比之前好了,显然他们也认为这是无中生有。但谁也没有公开说这件事,有的是不屑说,有的是怕伤害我的自尊心。可大为出乎我意料的是,在食堂义愤填膺为我辩解的,居然是林琳。

“我就不信小米能抄袭!而且那些东西怎么看怎么都是胡说八道!”

按理说我应该感动。但我心里面仍记着照片那件事,所以听到她这些颇为仗义的话时,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这女人是不是又在算计什么啊?但旋而就觉得自己的思想怎么这么低级,还不知道是不是事情究竟是什么回事,就这么怀疑同事了?我心怀愧疚,端着餐盘经过林琳身边时,只对她故作感激地一笑,就飞快走掉了。

吃饭的时候我坐在方姐对面,一声不响地往嘴里塞一个豆沙包。方姐敲敲我的盘子,“喝点汤,别噎死了。”

我端起汤碗,抬起头看着方姐,“姐,你说我是不是特别衰?”

方姐笑了,“我看你还行,一般人遇到这一大堆事儿早趴窝了。你还能给我组稿呢,挺坚强。”

我忽然对方姐充满了亲切感,冲口而出:“姐,你周末有时间咱俩上街去吧?帮我买几套衣服。”

方姐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好啊!周六上午,不见不散。”

这一个星期,我的日子用一个“度日如年”已经完全形容不出来了,简直可以说是生不如死。我不想看那些评论,可又忍不住想去看看,于是恶性循环,越来越郁闷。

李晔当然也知道了这件事,不过不等我跟他解释,他就已经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我当然相信你不是抄袭的,我可是你的编辑,要是这点眼光都没有怎么行!”他的笑容让我心里舒服了不少,但这对于事情的发展没有任何作用。

李晔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个,所以在这个星期里,他直接从“五好男友”进化成了“十全十美男友”,对我更加体贴,恨不得一天八百个电话一千个短信,在街上拍到了搞笑的招牌都会拍下来给我发来,更别提一天N遍的冷热笑话和电话叮嘱,要小心,要开心……之类的。

如果放在以前,他这样只会让我觉得窒息,因为除了睡觉的八小时之外,我所有的时间都被他和他的电话短信占据了。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巴不得有人占据我所有的时间,让我没空去看网上的那些疯话。

所以我很感激李晔。

尽管我讨厌逛街,可既然作了时尚类杂志的编辑,逛街已经成了必修课之一。但由于我的宅心态,能手挽手一起逛街的闺蜜屈指可数。大学同学分布在五湖四海,难得相聚。韩越气场太强,跟她在一起从来都买不到我想要的东西。小白,离得就更远了。

所以当我周六的时候跟我的顶头上司方姐手勾着手在商场里逛得很开心时,我总觉得很不可思议。

工作以外的方姐是个很快乐的人,她甚至带我去电玩城,并且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在跳舞机上跳出了一个高分,且惹得围观群众阵阵喝彩。

傍晚时分我们俩面对面坐在一个自助PIZZA店里,对着一大盘子鸡翅鸡腿烤肋排和一大盘子蔬菜沙拉,边吃边聊。

“你到底看出来到底得罪谁了吗?”

我摇头,“从写私稿那件事开始到现在,我都观察三个礼拜了,还是没看出来到底得罪了谁。”我脑子里又跳出林琳的事,就跟方姐把那点小过节说了。

方姐瞪大眼睛,“是吗?你们还有这个过节?”

“嗯,”我说,“是我不对,当初我的确不该答应把老李介绍给她。可我真不知道她是冲着相亲去的。但她后来也说了她不介意。而且我还听到她在食堂当着别人的面说支持我。”

方姐敲了我一叉子,“你傻吧?女孩子最介意的就是这个了。她要是真不介意,才不会和你说那些话。”

“那她这次为什么还帮我说话?”

方姐“哧”地一笑,摇摇头,“帮你?!我看没有她那么嚷嚷,也不见得全集团都知道你涉嫌抄袭吧?”

啊,看来我当时的直觉还真没错!

“还有那个作者,怎么打电话打到她那去了?你自己桌上没座机是怎么的?”

“那天我的座机坏了啊,都知道的。”

“废话!”方姐又狠狠白了我一眼,“同事知道,那个白痴作者也知道啊?”

我惊讶地看方姐,“姐,你怎么骂作者?”

“就是个白痴,用那种话骂编辑,我看是自恋到可以去死了。”

我没憋住,笑起来。

方姐把沙拉盘子扯到自己面前,“还有你工作时间写私稿的事儿。我是你领导,有些话不能说,不过你自己想想,既然你真的没写,别人又是怎么知道的?我告诉过你了,谣言是很可怕的。你抄袭这件事无中生有,也许相信的人不过百分之一,可是你写私稿的事,稍微编的有逻辑点,那相信的人就会超过百分之五十。”她迅速吃完了一盘沙拉,把盘子递给我,“再去拿一盘,我去拿鸡翅。”

我慢吞吞地盛沙拉,心里想的就是一句话——女人心,海底针。

拿完东西,回到餐桌旁,我问:“姐,咱们杂志派人去采访漫展了?你怎么没告诉我啊?”

“呸!告诉你干嘛?我还得跟你汇报工作啊?”

我忙摇头,“我是说,我喜欢动漫,反正也会去,还不如直接交给我。”

方姐再次惊讶,“你喜欢动漫?李晔说你不喜欢啊,我才没让你去。”

我顿时感到很不舒服,首先是因为李晔擅自替我做了决定,最重要的是,他扭曲了事实。

“当时没人愿意去,林琳事儿少就让她去了,怎么了?”

我摇头,“没什么,后来我也没看到稿子啊。”

“唉,看来看去那个漫展还是不适合咱们,就没用。因为这事儿小林还不高兴来着。”

我干笑,“费劲儿写的稿子不用,换了我也不高兴。”

“虚伪!你恨她就直接说,用不着假正经。”

我实话实说:“我倒不恨她。我就是想不通,我们到底有多大仇啊,不就是句无心的话,就惹得她恨我恨得想让我丢了男友又丢了工作。再说男朋友本来就是我的啊,也不是我从她那抢来的。”

方姐笑,“有的人是这样的,你伤了她的自尊,比任何事都让她恨死你。可能是有咱们不知道的经历呗。还有,我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女孩子,这种情况对她而言,就跟抢了她男友一样。”

“……”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方姐说,“最毒妇人心,是吧?”

我摇头,“我想起了一首歌。”

“啊?!”

“女孩的心事千万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不明白……”

“噗……”

方姐笑得花枝乱颤,可是我很崩溃。

相当的崩溃。

博客

房东姐姐果然是遇到了小人。

我挺想帮帮她。但房东姐姐说,这时候不适宜多张扬,不然反倒容易更添麻烦。

我想了想,觉得她说得也对。就等她有了想法再帮忙也不迟。

周一一早我就给H姑娘打了电话,约她晚上见面。

她清清淡淡地说:“好,我也正打算找你呢。我想这件事,还是见面说更好些。”

我特意换上了那件淡粉的polo,并且因为还记得她当时看着我那条随便买来的西裤的眼神,于是专门跑去一家男装专卖,重新买了一条西裤。

晚上我穿着这一身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看着我的眼神果然有了点儿温度。

我们又去了她生日那天去的那家西餐馆。在前菜和主菜之间的时间里,我跟她再一次解释了漫展上的事,并着重表示,我和房东姐姐只是纯洁的邻居关系。

H姑娘一直沉默不语地听着。这使得我愈发心中不安。

等到主菜吃了一半,她忽然放下刀叉,抬头看着我。

我也赶紧放下刀叉,摆出诚恳的表情直视着她的眼睛。

“我今天去问了她。”她说。

我没敢接话。

“她说你们就是邻居。”她转着酒杯,目光凝视着杯中的红酒,“我早知道她是个动漫迷,所以你说因为票多了一张所以送给她了,这点我还是能够理解的。我气的不是这个,”她放下酒杯,再次盯着我的眼睛,“我想我以前是忘了说,不过现在说,应该也不晚。”她顿了顿,换了个更加严肃的语气,“我不喜欢别人对我说谎。同事什么的我管不到,但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不希望你对我说谎。你们这次的事既然真的是单纯的,你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呢?你知道你这样做,反而容易让人生疑。”

她这话说得很对。我忙点头应是。

H姑娘看看我,轻轻地吸了口气,“那就这样吧。这件事咱们就都不提它了。只要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就可以了!”她说着,脸上露出了这个晚上第一个笑容。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

晚饭后,送H姑娘回家的路上,她忽然说:“上次我跟你说的访谈的事,你考虑好了没?”

“我……”我才想要摇头拒绝,却看见她眼睛里某种坚定的神情。我暗暗叹了口气,说:“好吧。”

H姑娘脸上露出更温和的笑容,拍拍我的手说:“这就对了。相信我,这对你肯定是有好处的。”

我还能说什么呢!

回复:

啧,错误真是犯不得。

访谈是什么时候?

——老叶

博主回复:

这就叫前车之鉴,你要吸取我的教训。以后别犯这种低级错误。

——陶

回复:

你嫂子大度得狠。我才不担心这个。

——老叶

博主回复:

嘁!

——陶 qoyoLJJ0EsoTqGcDn8TqMVbem3Qmo2iXBicblodDq3OfS2cKlye/zg56TfGITp7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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