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得功名富贵之心下,便可脱凡;放得道德仁义之心下,才可入圣。
如果能够抛弃功名富贵之心,就能做一个超凡脱俗的人;如果能够摆脱仁义道德之心,就可以达到圣人的境界。
人生的价值究竟应怎样诠释?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答案。但事实上,名利、金钱绝不是衡量人生的标准,为功名利禄而活只是愚人的行径,智者追求的财富除了金钱以外,还包括健康、青春、智慧等等……
严子陵是我国古代著名的隐士,会稽余姚人。他的本名叫严光,子陵是他的字。严光年轻时就是一位名士,才学和道德都很受人推崇。当时,严光曾与后来的汉光武帝刘秀一道游学,二人是同窗好友。
后来,刘秀当了皇帝,成为中兴汉朝的光武帝,光武帝便想起了自己的这位老同学。因为找不到叫严光的人,所以就命画家画了严光的形貌。然后派人“按图索骥”,拿着严光的画像四处去寻访。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齐国那个地方有人汇报说:“发现了一个男人,和画像上的那个人长得很像,整天披着一件羊皮衣服在一个湖边钓鱼。”
刘秀听了这个报告,怀疑这个钓鱼的人就是严光,于是就派了使者,驾着车,带着厚礼前去聘请。使者前后去了三次才把此人请来,而且此人果然就是严光,刘秀高兴极了,立刻安排严光住下,并派了专人伺候。
司徒侯霸与严光是老熟人了,听说严光来到朝中,便派自己的属下侯子道拿自己的亲笔信去请严光。侯子道见了严光,严光正在床上躺着。他也不起床,就伸手接过侯霸的信,坐在床上读了一遍。然后问侯子道:
“君房(侯霸的字叫君房)这人有点痴呆,现在坐了三公之位,是不是还经常出点小差子呀?”侯子道说:“侯公现在位极人臣,身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已经不痴了。”严光又问:“他叫你来干什么呀?来之前都嘱咐你些什么话呀?”侯子道说:“侯公听说您来了,非常高兴,特别想跟您聊聊天,可是公务太忙,抽不开身。所以想请您等到晚上亲自去见见他。”严光笑着说:“你说他不痴,可是他教你的这番话还不是痴语吗?天子派人请我,千里迢迢,往返三次我才不得不来。人主还不见呢,何况侯公还只是人臣,难道我就一定该见吗?”
侯子道请他给自己的主人写封回信,严光说:“我的手不能写字。”然后口授道:“君房足下:位至鼎足,甚善。怀仁辅义天下悦,阿谀顺旨要断绝。”侯子道嫌这回信太简单了,请严光再多说几句。严光说:“这是买菜吗?还要添秤?说清意思就行了嘛!”
侯霸得到严光的回信很生气,第二天一上朝便在刘秀面前告了一状。光武帝听了只是哈哈大笑,说:“这可真是狂奴故态呀!你不要和这种书生一般见识,他这种人就是这么一副样子!”侯霸见皇上如此袒护严光,自己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刘秀劝过侯霸,当时便下令起驾去见严光。大白天的,严光仍是卧床不起,更不出迎。光武帝明知严光作态,也不说破,只管走进他的卧室,把手伸进被窝,抚摸着严光的肚皮说:“好你个严光啊,我费了那么大的劲把你请来,难道竟不能得到你一点帮助吗?”
严光仍然装睡不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看着刘秀说:“以前,帝尧要把自己的皇位让给许由,许由不干,和巢父说到禅让,巢父赶快到河边洗耳朵。士各有志,你干什么非要使我为难呢?”光武帝连声叹道:“子陵啊,子陵!以咱俩之间的交情,我竟然不能使你折节,放下你的臭架子吗?”严光此时竟又翻身睡去了。刘秀无奈,于是只好摇着头登车而去了。
又过了几天,光武帝派人把严光请进宫里,两人推杯换盏,把酒话旧,说了几天知心话。
刘秀问严光:“我和以前相比,有什么变化没有?”
严光说:“我看你好像比以前胖了些。”
这天晚上,二人抵足而卧,睡在了一个被窝。严光睡着以后,把脚放在了刘秀的肚子上。第二天,主管天文的太史启奏道:“昨夜有客星冲撞帝星,好像圣上特别危险。”刘秀听了大笑道:“不妨事,不妨事,那是我的故人严子陵和我共卧而已。”
刘秀封严光为谏议大夫,想把严光留在朝中。但严光坚决不肯接受那种做官的束缚,终于离开了身为皇帝的故友,躲到杭州郊外的富春江隐居去了。后来汉光武帝又曾下诏征严光入京做官,但都被严光回绝了。严光一直隐居在富春江的家中,直到 80岁才去世。为了表示对他的崇敬,后人把严光隐居钓鱼的地方命名为“严陵濑”。传说严光钓鱼时蹲坐的那块石头,也被人称为“严陵钓坛”。
由于严光不屈于权势,不惑于富贵,颇合于孟子所提倡的“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精神,所以便成为儒教所推崇的隐士典范。
中国古典小说《红楼梦》中,有一段《好了歌》十分精彩。“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结果是“荒冢一堆草没了”。说到底,只有“好”,才能“了”,关键在于“了”字。这个“了”看似容易,但做起来却极难。许多人都说荣辱如流水,富贵似浮云,但老是在功利、虚名、荣华中解脱不开,身受束缚,结果身名俱损。
要知道名利,、物质上的富有只是一种狭隘、虚浮的富有,而心灵上的富足,才是真正的富有。人生的真正价值应在于,你能否利用有限的精力,为这世一界创造无限的价值。如露珠,若在阳光下蒸发,它只能成为水汽;若能滋润其他生命,它的价值就得到了升华,这才是真正的价值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