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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边疆问题

清末当局因感受到俄国在北部边疆的野心,遂加强对外蒙古的联系,以巩固在蒙势力。但因推动各项新政增加蒙民负担,鼓励汉人移民侵及蒙人利益,引起蒙民疑忌,俄人从中谮诱,蒙古王公已有独立之图谋。辛亥革命爆发后,外蒙古在俄国支持下宣布独立,建立大蒙古国,并签订俄蒙协约及商务专条,给予俄人种种特权。

袁世凯政府强调五族共和,劝蒙古取消独立,并派陆徵祥与俄使谈判,1913年11月签署协定声明文件,俄国承认中国在外蒙古之宗主权,中国承认外蒙古之自治权,中国不设官不驻军不移民,承认俄蒙协约及商务专条。其后中俄蒙三方长期谈判,于1915年6月在恰克图签订了《中俄蒙协定》,外蒙承认中俄声明文件,撤销独立,改为自治,用中华民国年历,中华民国政府派大员率卫队驻扎库伦,册封活佛。

清末英印势力不断进入西藏,经清政府斡旋,英印都承认中国在西藏之宗主权。清政府为加强对藏控制,在川边推动新政,实行“改土归流”,遭到藏人反抗,川军入藏镇压。1910年达赖喇嘛出亡印度大吉岭。辛亥革命后,达赖重返拉萨,驱逐川军,宣布独立,并谋规复川边。英印乘机鼓动,阻止袁世凯派军入藏,中英就此展开了长期交涉。

1913年10月,中英藏在印度西姆拉开议,至1914年4月达成初步协议:中国对西藏有宗主权,西藏有自治权,中国不派官不驻军不移民,简任大员率卫队驻拉萨,英国派商务委员率卫队驻江孜。中国代表草签之后,送交北京政府审议。北京对此约之基本原则可接受,但不满于英国划定之内藏、外藏界线,坚持中国认定之中藏交界,声明否认草签效力。其后英使一再要求续议,北洋政府始终拒绝,藏案无形搁置,因此,中国一直未承认英印外交当局擅自划定的藏印边界线。

辛亥革命期间,日本欲以支持清政府君主立宪换取各种利益,并企图支持逊清王公从事满蒙独立,但受各国牵制,未能实行。

除了应付各种外交难题之外,北洋外交出现一些新的方向。民国肇造之后,即由国务会议议决:“嗣后对于满清遗留之各不平等条约不得续延,亦不得再订相似之约。”确立平等互惠的订约方针,并努力推动实行。民初古巴欲与中国订约通商,但要求享有与各国同等权益,北洋外交部在谈判时,坚持事事平等,不愿再给予领事裁判及协定关税等特权,即使谈判不成,也不愿迁就。

整体言之,民国初年外交局势错综险恶,所幸革命派、君主立宪派及北洋各派都体认到内战延长会引起外国干预,损及国家利益,遂有各方妥协,劝诱清帝逊位,将政权完整移交中华民国,革命党放弃驱逐鞑虏主张,接受五族共和。对外则维护外人权益,避免列强有干涉借口,加以日本当时尚不能在东亚为所欲为,必须与英国为首之列强协调行动,英国主导之不干涉得以贯彻,民国顺利肇建。

袁世凯在内外交迫中,争取列强支持,欲取得善后大借款平定内乱,巩固国基。北洋外交官则坚持国家主权,艰辛谈判,虽然在善后大借款条件、外人主持盐务稽核所并控制关税保管权上有些损失,但也争取到外蒙古及西藏撤销独立,俄英承认中华民国在蒙藏名义上之主权,维护领土完整,并在平等订约上初见成效,成果堪称难能可贵。

[1] Peter Lowe, Great Britain and Japan 1911-1915 : A Study of British Far East Policy ,London,1969,Ch-Ⅳ,及王纲领《民初列强对华贷款之联合控制》,台北,东吴大学等,1982年。 EZPF/z/Oqkw/FAYwqygAz1yRzX8eduqoajSaw6WMkqeUWJmX48Yw37qZM14fT4N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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