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正的否定性——绝对否定性——不是从抽象否定性简单地增高或增加为另一种,而是本质性的否定性,作为绝对现实本身的“能量”,那么,抽象否定性反过来必然“发源于”无条件的否定性。但这无条件否定性从何而来呢?虽然不可能有什么外在于绝对知识的 来头 ;于是就更有必要因此而追问其内在于绝对理念的 来头 。而这在绝对理念之内真的并不重要,这里首要问题的是:“ 意识 ”(简而言之)作为 我表—象某物 —— 或者说 “ 区别 ”,它把这种表—象关系描画为 差别 。
但假定,意识和区别同样原始,于是问题就成了,它们在何种程度上是这样的,进而如何原始地去把握否定:作为“ 去面对 ”,“无”通过这种“面对”方可作为“形式的”——或者说,作为 形式的区别 突显出来,形式的区别才首先使面对的关系得以可能。
否定性是如此本质性和决定性的普遍,它 和 绝对理念本身一样“是”如此的不成问题,而它的本源却仍然是如此的隐秘。
或者对于黑格尔来说, 意识和差别 本就已经被完全相提并论?那么这种并置意味着什么?
“意识”——作为主体—客体—关系(差别作为主体对客体的自行区别)。对某物 作为 某物的表—象活动,这个“作为”是在 差别 的意义上。它是什么样的一种差别呢?
存在之筹划!筹划和区别。
这里到处都出现 形式上的 “无”或“不”之本源及其 地位 的问题。康德?
形式的 “无”和不; 不和否定 。什么样的言说——判断——思想?无发源于思想吗?思想是什么?或者说,只有“思想”才能理解“无”吗?
否定性 源自何处?从何处 最纯粹 地去把握它呢?在开端处吗?在 存在与虚无中 吗?当然,这没什么 差别 。当然没有。这里的存在不是与虚无不同的另一个东西,而存在或许是最无条件的或与绝对现实性最为根本不同的事物。所以,存在本身是 最无条件的区别 ;不是与“虚无”,而是与绝对现实性相区别。
1.根据在于绝对否定之完全彻底的否定(意味着什么?);取消了一切规定和中介。而绝对否定的这种 完全彻底 的否定 从何而来 呢?完全否定意味着什么呢?无条件 可起变化 (Entwerdenbaren) 或起了变化的东西 (Entwordenen) 之完全起—变化 (Ent-werden)。
2.与存在和绝对现实性一起,此外还有或本来就有 存在者与宽泛意义上的存在 (范畴) 相差别 。 存在同时发源于绝对否定性之 完全的否定 ,以及与一般存在者之 完全的差异 。 这些否定来自何处 ?何故 出于 绝对的或伴随着绝对的 否定性 ?
存在:
1.由于绝对否定性的 拆除 (否定);它们被 遗弃 (一切规定或中介,即一切区别之“不”);
2.绝对现实性,其能量来自绝对否定性,本身出自对存在者的 取消 ,更准确地说:对存在和存在者之差别的取消。
拆—除 ( Ab-bau ) 和取消 ( Absage )——它们在黑格尔 形而上学 的光芒中是什么呢?指明这些难道不是一种 侵入 吗?还是说,体系在本身“真正”之所是中或通过本身“真正”之所是而内在地确立(不是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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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定性作为分裂或分解就是“ 死 ”—— 绝对的主人 , 而“绝对精神的 生命 ”无非就意味着 忍耐 或 打发死 (但绝不可把这种“死”当真;不可能 [毁灭、终结],不可能破灭或崩溃;一切都被包容或敉平,一切都 已经无条件地 得到了确保和安顿)。
哲学作为 绝 —对的,作为 无 —条件的,必然以特有的方式 在自身中包含否定性 ,而其实却并 不认真 对待否定性。 脱—离 (los-lösung)作为 保留 (Behalten),所有一切完全和解——根本没有虚无,一切看起来都确实处在最佳状态。虚无就“是”虚无或什么都不 是 。
拆—除和取消 是 绝对的 “ 开端 ”。这种“否定”本身,以其特有的方式,是主人吗?为什么?还是说,它们是绝对所 隐瞒了 的东西,或许绝对同样可能对 自己 隐瞒?
两方面具有 怎样的本质 ?它们如何一起共同归属?
拆除 ( Abbau )——绝对变化(Werden)与 起—变化 和(Ent-werden) 起了变化 的东西(Entwordene) 最极端的区别 。
取—消 ( Ab-sage )——(先验的取消及其扬弃),两者和“ 存在者与存在 ”的本质“区别”毫不相关。究竟是一种“区别”呢,还是说,仅仅可能被当作临时名称,即突显的而同时又趋于遮掩的名称。
取—消——不是针对存在者,而是针对“差别”。
关于 存在之思想 的问题每次总会出现;无论是本身简单地被接受或基于自身被提出,还是彻底地践行其可能性,彻底实现其特有的本质。
思考“ 思想 ”的不同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