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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恨福来迟

钟馗是中国民间传说的捉鬼英雄,也是民间奉祀的大名鼎鼎的镇鬼神,俗信钟馗能捉鬼食鬼,认为家中悬挂钟馗像能够镇宅避邪,祛恶纳福。钟馗捉鬼的传说源于唐代,唐玄宗让吴道子画《钟馗捉鬼图》,又御笔批示将吴道子《钟馗捉鬼图》刻版印刷,广颁天下,让人们在岁暮除夕贴在家门以祛邪魅。后世相沿袭,遂成习俗。

钟馗与蝙蝠结缘从而派生出吉祥语“恨福来迟”,是从明代开始流行的。烟霞散人《斩鬼传》卷一说:钟馗奉被封为驱魔大神后,前往人间斩妖邪,过了枉死城,只见奈河桥上站着一个小鬼,拦住去路,听说来人是钟馗,小鬼便愿随钟馗遍行天下,以斩妖邪,钟馗问他有什么本事,那小鬼说:“禀上尊神,俺自饮奈河水之后,身边生了两翅,化为蝙蝠,凡有鬼的所在,惟俺能知。尊神欲斩邪,俺情愿做个向导。”钟馗听了大喜道:“俺正少个向导,你试现了原身,往前飞去。”果然好一个碗大的蝙蝠!钟馗喜出望外,跟定蝙蝠,踊跃而去。

这个故事源头涉及《庄子·逍遥游》中“偃鼠饮河”的寓言:“鹪鹩巢于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此寓言原本与钟馗无关,在明代居然衍化出一个钟馗与蝙蝠的故事来。人们根据吉利话的谐音而加以形象化的吉祥画,在明代常常可见,钟馗侧身仰视天上降临的蝙蝠,目光向着迎面飞来的蝙蝠,表现恨福来迟的寓意,“蝠”“福”谐音与民间祈福心理相结合,衍化为“恨福来迟”信仰风俗,从而在绘画艺术和民间年画中反映出来。

清代天津杨柳青彩印笔绘年画《恨福来迟》描绘钟馗身着大红袍,侧身仰视天上降临的红蝙蝠,目光向着迎面飞来的红蝙蝠,表现恨福来迟的寓意,绘红蝙蝠,取意在于“洪福”。清代天津杨柳青半印半绘门画《钟馗镇宅》、清代上海纸马《镇宅钟馗》都画铁面虬髯、浓眉怒目的钟馗挥舞斩鬼宝剑,上方飞来一只蝙蝠,寓意着将斩尽天下鬼魅,把福带给人间,寄托着人们祈求免灾去祸、迎福祯祥的美好愿望。

清代天津杨柳青半印半绘门画《钟馗镇宅》

清代上海纸马《镇宅钟馗》

钟馗是驱邪镇鬼之神,人们竞相张贴其像,以避祟恶。俗信家中只要悬挂有钟馗像,就会家宅平安,无灾无祸,生活幸福百事如意。而蝙蝠从天而降,意为福从天降,钟馗既斩妖魅,又把福带给世人,大有恨福来迟的意思。正因如此,不仅文人、画家喜爱这一画题,民间年画艺人也根据世人祈福祛祸的心理,创作了大量钟馗与蝙蝠一类“恨福来迟”的年画,受到世人广泛的欢迎。 WqdpXKCUy1jZzpJ4txIJr6JdciZ/tlnGUc2+d7LGbBlKagET03+hKPwUUn47iTn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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