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就不能像平常女孩子一样疼了就叫。
她这种无所谓的表情更加让他心疼,她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对这些疼痛如此的麻木。
出了郊区之后,路就越走越快了,没一会儿,来到了一家医院里,安婉婉一直被搬来搬去。
很庆幸,得到的结果都是没有问题,付宝珠陪在她身边,让厉庭深好好的照顾苏黎夕。
苏黎夕刚包扎完就被厉庭深强制的拆掉,再让医生看,用的最好的药最贵的最有效,要全部撒到她的手上。
医生很想说,药都不是问题,问题的事,伤口都是需要时间才可以好。
可是对上了厉庭深那一双想要杀人的眼睛,他们选择放弃挣扎,只能辛苦这个小姑娘再一次包扎。
苏黎夕伤到的只是手,厉庭深强硬的要她休息,并且留院观察,就害怕她的伤口发炎,然后发烧
苏黎夕觉得他小题大做,哪有这么严重。
不过安婉婉就躺在她隔壁的病床,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一同住院了。
后续发生的事情还需要厉庭深处理,而且她们还报警了,必须得做一下笔录。
所以现在只留下了艾伦跟付宝珠两个人在病房里守着。
付宝珠作为女生会比较细心,觉得她们两个肯定饿了。
她们来的时候只吃了早饭,现在已经是下午三四点。
她叫艾伦陪着她们,然后去医院那里打几份饭回来。等到她们醒过来就可以直接吃东西。
艾伦一个大男人围在了病房,有点不自然,便跟苏黎夕说在外面等候,如果有事情在外面喊一声就可以了。
苏黎夕半躺在床上紧紧的盯着隔壁的安婉婉。
殿下趴在她的双腿打着哈欠。
殿下身上已经乱糟糟的,还有一些毛发被烧焦,他也毫不在意,在苏黎夕的眼里有点碍眼。
但是今天没有殿下,他们肯定就完了。
苏黎夕用左手轻轻地抚摸着殿下的毛发,说了一声辛苦了。
“不辛苦,只要小姐姐能成功的帮我完成任务,我就心满意足了。”
况且他也没有出几分力,救人的是厉庭深,他只是把时间延迟了几秒。
再大的贡献都不是他做的。
但是他很好奇,小姐姐居然可以为安婉婉发疯成这个样子,人类的感情可以这么深吗?
也见过血肉之躯,母女之情,朋友友谊。
可以为对方两肋插刀殿下还是头一回见到。
安婉婉被对方逼迫却咬牙切齿绝对没有透露出小姐姐一丝隐私的信息,当时他在里面看到了很惊呆。
出来之后,小姐姐用手把车窗给捶爆了,也一样很惊奇。
苏黎夕微张的嘴巴,喉咙有些干涩,所以她的声音会显得有一些难听。
“在我16岁那年我也被绑架过,你知道谁救了我?”
殿下知道,小姐姐要跟他讲故事。
翻了一个身,整个人蜷伏在她怀里,轻轻的舔着她的手指。
“安婉婉吗?”
要讲故事,肯定就是跟现在发生有关的人物。
“安婉婉不是现在这样,她是个高材生,很聪明,16岁就已经拿到了国外最顶级学院的研究生学历,而且全都是在家自学,准时过去考试。我在家里接受着别人的特训,从5岁开始就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苏家。我们两家因为在隔壁,所以走动的很频繁。”
苏黎夕的童年很悲惨,她的爷爷强化她,让她彻底的能够独当一面,她没有陪伴没有朋友,只有大她两岁的安婉婉。
等她也像安婉婉那样成功的拿到了大学证书,接手公司的时候就发现。
她压根不会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下子让爷爷更加的发愁,所以才会想让她去大学接触。
那个时候的安婉婉已经在管理公司,知道她害怕人群,便丢下了这些工作,陪着她上了阳城大学。
所有的变故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因为苏黎夕出现在了阳城大学被人家盯上了,那伙人目标很明确,就是要绑架她。
恰好安婉婉看到了,奋不顾身的把她护在怀里,却遭遇了歹徒在她头上重重一击。
“所以她现在才会变得有些奇奇怪怪。”苏黎夕指着脑袋转了一圈,殿下恍然大悟。
他就说这个女人有时候单纯的像猪一样,有时候发起脾气来又像狂躁症的病人,原来是因为脑部受到了重创,让她变成了神志不清。
“安婉婉受到了重创,能正常思考,只是有时候对于一些词语,她会很难理解,更崩溃的是她的爷爷突然离世了,她仅剩的最后的亲人都离开了她的身边,安氏集团股东,趁着她养伤的时候想要独吞。”
“她明明可以像厉庭深那样站在最高处,勘俯这个世界,可是她现在只能够在别人的庇护下赖以生存。”
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自己,如果她没有挡住自己那重重的一击,就不会……
可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如果。
苏黎夕跟爷爷说,必须帮安氏集团,她也在那一瞬间彻底的成长起来,在爷爷的帮助下,把安氏集团力挽狂澜,把权力重新掌握在了安婉婉的手上。
在安婉婉后面出谋划策,她在慢慢的恢复,逐渐的会把一些不开心的事情给忘掉,只记得那些开心的事情。
对于一些不好的词语,她会自动的过滤掉,只能一脸茫然的望着她,就算她有点不正常,接受能力越发的低下。
她始终记得,她要好好的对着苏黎夕,她作为姐姐要好好的保护苏黎夕。
这也是为什么苏黎夕重生后只告诉安婉婉自己活下来,这也是因为她把所有的不动产都划到了安婉婉名下。
她就是害怕有一天自己出意外了,安婉婉可以拿到这些遗产衣食无忧的活下去。
她护了我上辈子,她下辈子我也能护住她一世。
苏黎夕的声音在病房里落下的那一刻又恢复了寂静,一滴泪从她的眼眶流落到了下巴,滴在了殿下的鼻子上。
殿下动了动鼻子,仰头望着以前总是一脸无所谓,冰冰冷冷的苏黎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