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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伦敦

孤苦伶仃的玛丽被姑父克莱温先生接到了位于英国约克郡的庄园。在这里,玛丽正式开始了她的庄园生活。她还有了一个新的仆人,是一个叫玛莎的小姑娘。玛莎和以前的仆人不太一样。她给玛丽讲了很多自己家里的事情,让玛丽感到很新奇。玛莎还告诉玛丽,院子里有一个经常锁着的花园,钥匙被埋藏了起来,任何人都不准进去。还有一个装着很多书的大房子,也锁着门。玛丽非常好奇,决定自己去看一看。接下来,她将遭遇什么呢?

玛丽的父母在这次霍乱中不幸去世了,只剩下玛丽一个人。玛丽在印度没有任何亲戚,于是高级军官联系了玛丽的姑父。她的姑父克莱温先生派管家莫德洛克太太将玛丽从印度接到了位于英国约克郡的庄园生活。刚开始,玛丽并不喜欢庄园的生活,感到非常孤独和落寞,只有一个叫玛莎的女仆陪伴着她。玛莎是个当地农家的小姑娘,她的妈妈一共生了12个孩子。她家里很穷,在莫德洛克太太的帮助下,她来到庄园做些杂活,顺便照顾一下玛丽。

玛丽在印度时的仆人从来不和她说话,只会对她唯唯诺诺、唯命是从。玛丽只要一不高兴就会打这些仆人。但是,玛莎不一样。她并不害怕玛丽,有时还会和玛丽顶嘴,气得玛丽直跺脚。但是,玛丽从来不敢打玛莎,因为知道一旦她这样做,玛莎这个农家姑娘一定会还手的。

玛丽经常去房后的花园玩耍,听玛莎讲家里的事:玛莎的母亲、家里的农舍,还有她的弟弟迪恩和迪恩养的那些小动物。玛莎提醒玛丽说庄园里有一个花园的门是被锁着的,10年都没有人进去过,让她千万不要靠近。玛丽很不解地问:“花园为什么要上锁?”玛莎回答道:“那个花园以前是克莱温太太的,自从她去世后,克莱温先生就让人把花园锁上了,不准人进去。他锁上门后挖了个坑,把钥匙埋了。”听了玛莎的话,玛丽对这个上了锁的花园充满了好奇心。

玛丽这一夜睡得不安稳。在梦里,她仿佛断断续续听到小孩的哭声,还听见大风狂啸和大雨瓢泼的声音。第二天,玛丽醒来后问玛莎:“你昨晚听见有人在哭吗?”玛莎神情突然变得很慌乱,回答道:“没有呀,可能是风声吧,有时候风声就和一个人迷路时急得哭出来的声音差不多。还有可能是那个洗碗的仆人牙疼了吧。”

窗外,整个荒野笼罩在带着雾气的大雨中,到处是泥浆。玛丽想:“这样的天气是不会有人出去的。”

“下雨的时候,你们一般会在家里做些什么?”玛丽问在旁边做事的玛莎。

“我们家的人太多了,那时大家都待在家,显得特别拥挤。我们得非常小心,以免相互碰撞到。”玛莎微笑着说,“我妈妈是个非常有办法的女人,会让稍大的孩子去牛棚玩。至于迪恩,他才不管晴天还是雨天,照样往外面跑。他说雨天能发现晴天没有的东西。有一次,他发现一只奄奄一息的狐狸崽,它冻得瑟瑟发抖。洞被淹没了,它的妈妈也死在附近,其他幼崽也死了。迪恩把冻僵的狐狸崽放在胸口暖热。还有一次,他发现一只快死了的小乌鸦,也把它带了回来。它长得黑不溜秋,迪恩给它取名叫煤炭。现在它们都在我家,长得结实而活泼,迪恩到哪它们都紧紧地跟着。”

玛丽经常听玛莎翻来覆去地说她家里的事。也许是习惯了玛莎在旁边唠唠叨叨,她对玛莎的话并不那么讨厌了,有时甚至觉得很有趣。玛莎说的那些事和印度保姆说的故事完全不一样,玛莎说的是真实的。拥挤的小农舍里,吃不饱的孩子们像动物崽一样到处跑。他们快活、善良、天真。最让玛丽感兴趣的是玛莎能干的妈妈和深受小动物们喜欢的迪恩。妈妈对玛丽来说是陌生的,可玛莎说起妈妈的时候,总带着骄傲和亲昵的表情。玛丽非常羡慕玛莎有这样一个好妈妈。

“如果我能拥有一只乌鸦或者一只小狐狸,那该多好啊。”玛丽对迪恩的那些小动物念念不忘,“可我什么都没有,一只也没有。”

玛丽说的话使玛莎非常不理解,于是她换了个话题。

“你会织东西吗?”玛莎问。“不会,”玛丽回答道,“那些让仆人们做就够了。”

“你会缝东西吗?”玛莎又问。“不会,那些也有仆人做。”

“那你会读书吗?”“会。”提到书,玛丽提起了精神。这是她在印度时少数的兴趣之一,虽然她的认字之路颇为曲折——连换了许多家庭教师,因为每位教师都不喜欢她。

“那你有时间,为什么不看看书呢?看书可以打发时间,也可以学到知识。你的年纪不小啦,该学点有用的东西了。”

“我没有书。”玛丽沮丧地说,“以前看的那些书都在印度,没带过来。”“那真遗憾。”玛莎惋惜地说,“这里有一间大书房,里面有成千上万本书,要是莫德洛克太太允许你进去就好了。”

玛丽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一阵窃喜。她没有问书房在哪儿,想自己去找,和海盗们寻找宝藏一样,那样应该会更有趣。

莫德洛克太太舒舒服服地待在她那管家专用的起居室里,没有找过玛丽麻烦,也没给过她好处,只是隔几天来看看她,例行职责地问问她的情况。其他人也一样,各管各的。虽然平时的饮食和衣服都会有人负责,玛莎也会服侍她,但没有人真正关心她,也没人会问她过得好不好、习惯不习惯,没有人说过体贴的话。

玛丽常常想,也许这样对待小孩是英国式的,含蓄而冷淡,跟以前在印度时大相径庭。那时,她的仆人卡米拉总是一步不离地跟着她,等候她的差遣。有时,她被卡米拉跟烦了,会故意作弄她,躲起来让她找不着。现在,没有人跟着她,她经常一个人,要学会自己穿衣服,自己穿鞋子。她不得不学会这些,因为吩咐玛莎做事的时候,那个农家姑娘总是表现得很惊诧。有次,玛丽站着等玛莎帮自己戴手套,玛莎居然教训她说:“你手脚不灵活吗?我们家小苏珊只有4岁,比你麻利多了,你看上去真是呆里呆气的。”玛丽为此气愤了很久,板着一张小脸不理睬她。

玛丽让玛莎帮她戴手套,却受到玛莎的教训。

这座荒凉、古老的庄园经常看不到人影,要是莫德洛克太太不干涉的话,仆人们会聚在大厨房享受奢侈的生活:锃亮的银餐具、豪华的铜灯、精致的点心、加糖浆的热茶、丰盛的餐点、暖烘烘的壁炉。玛丽经常在楼上听到他们在楼下兴高采烈地大声欢笑。

玛莎打扫了玛丽的起居室和卧室,浆洗了窗帘,还把地毯清洗了一遍。玛丽站在窗前,一直在思索着那间放着许多书的房间。她倒不是因为那些书。她感兴趣的是大房子里所有上锁的房间,听说有100多间。玛丽十分好奇:那些房间的门真的被锁上了吗?里面装着什么呢?真的有100间吗?要是能进去看看该有多好。玛莎打扫完后出去了,玛丽则还在盘算着怎么去那些房间,根本没想过自己是不被允许进去的。她觉得没有必要去问莫德洛克太太,因为知道那个严肃的管家绝对不会允许她进入那些房间。

玛丽轻声地开门走到走廊上,开始她的探险之旅。走廊长而迂回,分岔也多,她穿过一个又一个走廊、一个又一个台阶、一道又一道门,像进入了传说中的迷宫。她走进一个长长的画廊,墙上有一幅连着一幅的画,有些是神秘苍郁的风景,有些是男男女女穿着缎子或者天鹅绒的礼服。她从来没想到这座庄园有这么多画像。她慢慢地往前走,看着那些面孔,画里的人也仿佛在看她。玛丽觉得他们是有思想的,眼睛里还似乎透着疑问:这个来自印度的小姑娘到底想做什么?她停在一幅儿童画像前,有个小女孩眼睛大而锐利,但脸绷得紧紧的,嘴巴也抿着,好像在生气。玛丽觉得她跟自己很像。画中的小女孩穿着一件绿裙子,缎子上用金银丝织着浮花,手上停着一只绿蓝相间的鹦鹉。

玛丽大声对她说:“你现在在哪儿?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我愿意和你做朋友。”

玛丽在阁楼里发现了一个挂满了画的画廊。

对玛丽来说,这个早晨是不一样的,是非常棒的一个早晨。带着新奇和兴奋,她觉得紧张又刺激。她在这座巨大的房子里四处逛着,到处是空荡荡的。玛丽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穿过走廊时,还能听见隐隐的回声。虽然每个房间都关着门,但一定有人住过,不然为什么修这么多房间呢,玛丽心想。

玛丽慢慢逛到3楼,终于想起要开门进去看看。因为玛莎说过所有的门都被锁上了,所以她不太抱希望地去扭了把手。把手居然能转动,沉重而厚实的门被推开了。她又惊又喜,几乎是蹦着进去的。她看到放在壁炉台上的画像,画中还是之前那个小女孩,依旧是那单调的面容、紧绷的嘴。画中小女孩大大的眼睛好像在盯着玛丽,她换个地方站,画中的小女孩还是盯着她,眼神比之前更有神、更锐利,好像在跟她说话。玛丽心想:“这是她的卧室,她以前一定住在这里。她一直盯着我,虽然不太自在,但并不难受。”这是一间非常大的卧室,有一扇镶着彩色玻璃的窗户,和玛丽的房间一样,透过窗户能看到下面的旷野。墙上有挂毯和刺绣挂饰,房间的周壁是暗柜。

玛丽又看了很多房间,它们都能打开。房间真多,一定有100个,不用数也知道,她心想。所有的房间都有精致的家具和别致的挂饰,比如画或者挂毯,上面织着一些奇怪的场景。

有一间房让玛丽印象很深刻,像是年轻女人的起居室,全部挂饰都是用天鹅绒做的刺绣,看上去高贵而华丽。打开壁橱,里面是一些用象牙做的大象雕塑。它们尺寸不一,形态栩栩如生,有的上面坐着人,有的驮着轿子或者货物,有100多只。她对这些并不陌生,在印度时也见过许多精美的象牙雕刻。玛丽站在一张凳子上,玩了很久。她假设它们是真的大象,跟它们做游戏。等玩累了,她就把它们按原来的次序放好,并小心地关上了壁橱的门。

玛丽此时像一个小精灵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游荡在走廊和空房间里。这些房间除了摆设就是画像,她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改变了想法,因为有一群小可爱正在等着她去发现。

玛丽打开一个小壁橱,里面是大小不一的、象牙做的大象雕塑。

她刚刚把壁橱门关好,便听到一阵窸窣并伴着吱吱的声音。她惊讶得从板凳上跳下来,连忙四处查看,在沙发一角的靠枕上发现了正在等她的“小朋友”。天鹅绒面料上有一个洞,一个小脑袋探出洞口,它有一双带着惊恐和好奇的眼睛。

玛丽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发现有一只小老鼠,还有六七只更小的老鼠依在它旁边,眼睛闭着。靠枕是它们舒服又温暖的窝。虽然这100多个房间没有人住,但它们看上去毫不孤单,倒像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依偎在一起。

玛丽在屋子里沙发的靠枕上发现了小老鼠一家。

“要是你们胆子大一点,我会带你们回去。”玛丽有些遗憾地对它们说。

她在那些空房子里游荡了很久,觉得非常累,想回去。但是,那些看上去相似的、曲曲折折的走廊让她找不到回去的路。她凭着仅有的记忆碰碰运气,终于走到了自己那一层的走廊。她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道朝哪个方向拐。

她在那里站了一会儿,这是一个走廊的尽头,墙上的挂毯是她没有见过的。她想:“看来又走错了,我得好好想想到底怎么走。”

微风徐徐吹来,她享受着这一刻的安谧。就在这时,一阵哭声透过墙传来。哭声短促而焦躁,带着一种小孩的哀怨和不满。这和昨晚听到的差不多,她很肯定是一个小孩的哭声。

“声音比上次的清晰,小孩肯定离这里不远。”玛丽的心跳在加速。她想,这应该也是这座庄园诸多的秘密之一。

走了这么多路,她觉得更累了,想先休息一会儿再寻找答案,于是一只手无意间撑在了身旁的挂毯上。挂毯居然整个凹了进去,挂毯后面是一道暗门,随着她手撑在上面的力道,门往后“嘎吱”一声打开了。她差点儿摔一跤,吃惊得说不出话来。然后,她看到了另一个走廊。莫德洛克太太正朝她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大串咣当咣当响的钥匙,脸上是很不耐烦的表情。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以前交代你的话,你没听到吗?不能随便乱蹿。”

“我去花园时走错了路,”玛丽解释道,“正在琢磨朝哪走时,听到有人在哭。”莫德洛克太太气势汹汹的样子让玛丽非常生气,但更让她生气的事情还在后面。

“我告诉你,你什么都没听到,赶快回你的房间待着,”莫德洛克太太很不客气地说,“不然当心我给你一巴掌。”

莫德洛克太太那像老鹰爪子似的手抓着玛丽的细胳膊,在一个又一个的走廊和台阶上拉扯着玛丽走,最后把她推进房间里。

“你最好待在你应该待着的地方,不然就把你锁起来。”莫德洛克太太冷酷地说,“克莱温先生说要给你找个家庭教师,看来得马上实施,你是个需要严加管束的小孩。我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别再给我找麻烦。”

然后,她重重地摔上门走了。玛丽气得脸色发白,但一点儿也不觉得伤心,只是生气一个管家居然敢这样对她。她气愤地咬牙切齿,恨恨不已。

“有人在哭,的确是有个小孩在哭。”玛丽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石楠地毯的一角坐下来。

她觉得自己像在玩一个寻找宝藏的游戏,已经探测到很多宝贝:和她差不多表情的小姑娘、象牙做成的小象、老鼠和它的孩子们。玛丽相信自己早晚会找出其他宝藏:凄凉的哭声和秘密花园。

玛丽偷偷跑进了那个装着很多书的大房子。在那里,她看到了很多画像、挂饰、家具等,还发现了一窝小老鼠。就在她继续探险之旅的时候,莫德洛克太太出现了,把她带回房间,并且狠狠地责备了她。玛丽期待着下一次寻宝游戏。接下来,将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dt1kc0cCaJK7TPODC2nmTt6RyYRWyFs1Eg1TBZMKqwP+MWpYy781OjHI022b+7t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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