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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她一个人

有一个叫玛丽的小姑娘,她出生在印度,家境优渥,但却过得很不快乐,因为她的父母一点也不关心她。玛丽孤孤单单地成长着,变成了一个自私蛮横、脾气暴躁的大小姐。她既没有被人关心,也没有学会关心别人。生活就这样平静又无聊地过着。可是,在她9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打破了这种平静,也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玛丽的人生有了哪些改变呢?

玛丽出生在印度,从小就体弱多病,非常消瘦。金黄色的头发很稀疏,而且总是非常凌乱,所以她看上去很不讨人喜欢。她的父亲曾是英国政府派遣到印度的一名官员,因为身体不好,加上工作很忙,所以无暇顾及这个女儿。她的母亲是个大美人,整天忙着打扮自己和参加社交活动,也从来不关心这个女儿。

玛丽一生下来就被交给了一个叫卡米拉的印度保姆照看。卡米拉总是把她带到远远的地方,以免她的哭闹声影响她母亲的情绪。其实,她的父母根本不想要她。因此,玛丽总是要一个人待着,以免妨碍她的父母。保姆们非常顺从这个小主人,使她变成了一个自私蛮横、脾气非常暴躁的小女孩。父母给她请过一个年轻的英国家教,才过了3个月,家教就辞职不干了;之后又陆续请过几个家教,干的时间一个比一个短。家教们都讨厌她,不想教她。玛丽要不是自己喜欢念书,恐怕连1个字都不认识。

在玛丽9岁的一天早晨,天气异常闷热。玛丽从睡梦中醒来,发现站在床边的不是她的保姆卡米拉,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她大概是新来的仆人。玛丽看着陌生女人木讷的表情,非常不高兴。

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走到花园里的一棵树下,自己和自己玩。

“你是谁?来我房间做什么?”玛丽生气地对陌生女人吼道,“我要卡米拉,你给我滚,滚出我的房间,快叫卡米拉过来。”这个新来的女仆很惊慌,没办法招架这个孩子的吼叫。她结结巴巴地告诉玛丽,卡米拉不能来了。玛丽怒火中烧,跳下床对她又打又踢。女仆更惊慌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反复强调卡米拉真的没办法再来了。

那天早晨的气氛非常诡异,到处显得跟平时不一样。好几个仆人忽然不见了,剩下的仆人个个面如死灰。他们不干家务,而是不停地交头接耳,每个人的神情看上去都很慌张,好像即将大祸临头一样。

没人告诉玛丽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愿意去问,只是遗憾卡米拉始终没有来。屋子里的人逐渐消失了,只剩下她一个人,没人注意到这个小女孩。她无处可去,于是和往常一样慢慢走到花园里,在走廊旁边的一棵树下自己和自己玩。她想造一座花坛,于是用土做了许多小小的土堆。她心里越想越生气,觉得卡米拉背叛了她,自言自语地骂道:“我一定要揍她一顿。”她蹲在那里,边骂边把一朵朵深红色的花插进一个个小土堆里。

她看到母亲和一个帅气的年轻人一起来到走廊上。他们站在一起低声交谈,靠得很近,声音紧张而奇怪。他们没发现玛丽,她是那么瘦小,实在是太不显眼了。玛丽认识这个年轻人,听说是个军官,刚刚从英国来。玛丽一直盯着他看,脸上带着微怒的表情,心想:凭什么他能靠母亲这么近,而自己只能远远地盯着母亲看?玛丽能看母亲的机会实在不多。她羡慕母亲,常称呼她为女主人。女主人是那么美丽,头发柔软干净,明亮有神的眼睛仿佛在笑,小巧玲珑的鼻子倨傲而挺直,所有的衣服都缀满了花边,飘逸轻软。她近乎陶醉地盯着母亲。

“噢,真的吗?这么糟糕吗?难道所有的传言都是真的吗?”玛丽听见母亲说。

“是的,坏透了,”年轻军官声音颤抖地回答,“只怕比传言更糟,伦纳科斯太太,你两个星期之前就该到山上去。”

玛丽无意中看到母亲和陌生人来到走廊上说话。

女主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脸色非常苍白,平时充满笑意的大眼睛里现在满是忧虑和绝望。

“哦,我知道我错了,”她喊着,“我是为了那愚蠢的、该死的宴会。我真是个十足的笨蛋!”这时,一声尖叫从仆人宿舍里传来,接着是啼哭声。由于花园里空旷而寂静,那声音显得非常刺耳。她紧紧抓住年轻军官的手臂,像是在浩瀚的大海里抓住了一根浮木。她在发抖,不停地发抖,从头到脚发抖。哭声渐渐变大,悲伤的气氛像灰色的天气一样,笼罩了整个花园、整个屋子。

“那是什么声音?那是什么?”她看着年轻军官,有些语无伦次。她当然明白那是什么声音。

“应该是一个仆人死了,”年轻军官说,“你没有告诉我灾难已经蔓延到仆人那里了。”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女主人哭喊着,控制不住自己的害怕,“跟我来,快,跟我来!”她跌跌撞撞地跑进房子里,任由裙边拖在地上。

玛丽后来才知道那个早晨发生的一切怪事。她虽然在卡米拉讲故事时听过“霍乱”这两个字,但那时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是的,霍乱来了,人们谈及色变的霍乱。在霍乱面前,每个人都像蚊虫一样脆弱。短短1天,已经有3个仆人丧命,卡米拉是第4个。刚才仆人宿舍里的号哭声就是因为卡米拉死了。剩余的仆人惊恐地逃走了,到处是惊叫声,到处是哭喊声,到处笼罩着死亡的气息。

房子里一片狼藉,到处是被遗弃的衣裙、手套和高跟鞋,华丽的沙发上被踩上了凌乱的鞋印,丝绒窗帘被扯掉了半幅。

玛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对她来说,这里才是安全的。没有人想起她,没人注意她,她也刻意地忽略别人。奇怪的事情继续发生着,而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躺在床上,听见紧凑的、急促的脚步声,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大家在生病,她想。

不知过了多久,到处是空荡荡的,她觉得应该吃些东西,于是走进饭厅。桌子上摆放着只吃了一半的剩饭,有几只汤匙掉在地上,还有几把椅子倒在地上,盘子和碟子乱糟糟地叠在一块。好像原本有人正在吃饭,因为突然有事发生而无法继续。

玛丽只能去厨房找些水果和饼干充饥。她觉得很渴,因为找不到水,就喝了杯松子酒。她皱皱眉头,觉得味道不怎么样,太甜了。她从没喝过酒,醉意让她想睡觉。

玛丽再次回到房间,把自己关起来。仆人宿舍那声嘶力竭的喊叫声让她害怕,她把那些害怕和恐慌全部关在门外。她爬到自己的小床上,一会儿就沉沉地睡着了。这对她来说是件好事,哭声、喊声、急促的脚步声、进进出出抬东西的声音在外面持续了很久,但一道门将她与外界隔成了两个世界。

她躲在房间里,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闻到消毒水味。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当她醒来时,各种奇怪的声音已经消失了,房子里寂静得让人毛骨悚然。这种寂静是属于黑夜的,而现在是白天,一切都透露着不寻常。是不是大家的病都好了,日子能恢复到以前那样了?可是,卡米拉死了,以后谁会来照顾自己呢?她心想。也许,新来的保姆会说一些新的故事,卡米拉讲的那些老掉牙的旧故事已经让她倒胃口。玛丽对死亡的认识还不是很深。她没有被真正关心过,所以也不懂得如何关心别人。

对于这场霍乱,玛丽最大的感触就是麻烦,恐惧虽然有,但并不强烈。她更多的感觉是生气,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好像没人记得她,至少目前是如此。

霍乱降临的时候,人们除了自己谁都记不起,也不会去留意。玛丽躺了很久,相信等大家都好起来,一定会有人想到她,找到她。但是,她等了很久没等到人,房子里依旧是死气沉沉的。

突然,她听到地毯上窸窸窣窣的响声。她趴在床沿上,看到有条小蛇经过。小蛇发觉有人注视它,也朝玛丽看过去。小蛇的眼睛幽静而漆黑,和女主人戴在脖子上的宝石一样。因为不知道它的可怕,所以她没有觉得害怕。她反而觉得小蛇好像很紧张,迫不及待想溜出房间。玛丽看着它从门缝溜了出去。它会去哪里,去找蛇妈妈吗?她心想。

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她听见过道里响起了脚步声,是皮靴碰撞地板的声音。她连忙从床上坐起来,走到走廊上,看见那些人进了房子,他们好像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玛丽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没有仆人去接待他们,也没有主人跟他们讲话。他们好像在一个个房间里检查着什么。

“一所空房子。”她听见一个声音说,“可惜,我猜那个孩子也……我听说有个孩子,是个女孩,不过从来没人见过她。”

几分钟之后,玛丽房间的门被他们打开,玛丽正不知所措地站着。她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皱着眉头,饥饿让她更加面黄肌瘦。先进来的男人是个高级军官,是玛丽家宴会上的常客之一,她曾多次看到过他和她父亲谈话。军官看上去疲惫而焦虑,可是当他看到玛丽的时候,吃惊得往后退了几步。

“贝尼尔,快过来!”他惊叫起来,“这儿有个小孩儿,就她一个人,真可怜,她是谁?”

“我是玛丽·伦纳科斯,”小女孩冷静地说,身体站直,头昂起来。她觉得这个男人很粗鲁无礼。

“当仆人们染上霍乱时,我不得不在房间里睡觉。怎么还没有人来?他们还没好吗?”玛丽问。

“她就是那个没人见过的孩子,竟被遗忘了。”那个男人转头对他的同伴说,没有回答玛丽的问题。

“什么叫被遗忘?”玛丽恼火地问,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还没有人来伺候我?”

叫贝尼尔的年轻人一脸悲伤地看着她,像在看一只可怜的小动物,眼睛里似乎有泪水。

“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他说,“没有人能来,1个也没剩下。”

玛丽被告知她同时失去了父亲和母亲,他们在夜里发病死去了,被抬走时她正在睡梦中。玛丽没有哭,因为他们活着的时候也没有承担过父亲和母亲的责任,她不明白失去父母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没有染上霍乱的印度仆人早就慌乱逃离了这座房子,谁还能想起有个玛丽小姐留在这里,所以房子才那么安静,好像只有她和那条窸窸窣窣的小蛇是活着的。

一场突如其来的霍乱夺走了玛丽父母的生命。虽然她的父母并不怎么关心她,但此时成为孤儿的玛丽显得更加可怜。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该去哪里。还有,很多人也在这次霍乱中丧生,或者失去了自己的亲人、朋友。在灾难面前,人总是显得那么渺小和脆弱。生命只有一次,小读者们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多陪伴家人和朋友。 Vbw3d+hydaS+iZtaOwwsFTrxo2P7+PRAQPvlQ2FUljN3uDppNrPkx804UMyv+a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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