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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罗先生

奥利弗和伙伴上街去玩,却被误认作小偷抓了起来。晕倒的他被一位仁慈的老绅士带回家。在那里,他注意到一件特别的东西,似乎跟自己有某种联系。那是什么呢?

就这样,奥利弗一直待在费金的屋子里做手绢。也不知为什么,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手绢。有时他也参加前面讲过的那种游戏。时间一长,他感到待在屋子里闷得慌,就央求费金让他出去透透气。

一天早晨,渴望已久的奥利弗终于得到允许。费金答应了他的请求,让他跟贝兹和“机灵鬼”一起出去。

几个少年出发了。“机灵鬼”还是以前那副模样,把衣袖卷得高高的,帽子歪戴着。贝兹则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路上挺悠闲。奥利弗傻傻地跟着他们,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儿,不知道自己要学的是哪门手艺。

他们走路的步态懒散又难看,纯粹是闲逛。奥利弗一会儿就意识到,两个同伴存心哄骗费金,根本不是去干活儿。他们抓起小孩子的帽子扔掉,还从路边的摊子上连偷带拿,将好些苹果、洋葱塞进衣袋里。这些事儿看上去太丢人了,奥利弗刚想离开他们回去时,“机灵鬼”却拉住他们两个后退了几步,说:“看见书摊边那个老家伙了吗?”

“是的,看见了。一流的猪物。”贝兹说。

奥利弗惊奇地看看这一位,又看看那一位,但已经无法再问什么。两个少年鬼鬼祟祟地溜过马路,往那位老绅士身后靠去。奥利弗跟着他们走了几步,不知该上前还是退后,便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这两个伙伴。

老绅士头上抹着发粉,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深绿色外套配白裤子,手里拿着一根竹手杖,看上去甚是可敬。他从摊子上取下一本书,站在那里入神地读了起来。

奥利弗站在几步开外,睁大了眼睛。他看到“机灵鬼”从老绅士的衣袋里掏出一条手绢,然后递给贝兹,最后他俩一溜烟转过街角跑掉了。原来他们学的本事就是这个!奥利弗当时是多么恐惧与惊慌啊。

刹那间,手绢、金表、珠宝和谜一般的费金,全都涌上他的心头。他站了一会儿,害怕极了,全身的血往上涌,好象体内在燃烧着烈火。接着,他开始没命地奔跑,想赶快离开这里。其实那两个伙伴早就跑得没影了。

就在此时,老绅士摸了摸口袋,没有摸到手绢,猛然转过头来,正好看到一个孩子突然拔腿飞跑,自然认定这个孩子就是偷东西的人。他使出浑身的劲呼喊着“抓贼啊”,手中还拿着书便追了上去。

听到喊声,人们纷纷涌到街上跟着大喊。“抓贼啊!抓贼啊!”上百人齐声响应。每转过一个街口,就有新的人加入进来。他们一路飞跑,踩得地上泥浆四溅、咚咚直响,仿佛地动山摇一般。也不知为什么,一遇到抓贼这样的事儿,大家都突然来了精神。

更可气的是,早已躲进街角那边一个门洞里的“机灵鬼”和贝兹也跳出来跟着人潮大喊“抓贼”。

拼命奔跑的奥利弗终于被一个拳头打倒在人行道上,蜂拥而来的人把他团团围住。有人说:“让他透点儿空气吧。”另一个人说:“胡扯。他根本不配!”奥利弗浑身都是污泥尘土,嘴角淌着血,惊慌地看着周围的陌生面孔。

老绅士赶了过来。一个粗手大脚的家伙得意地说:“先生,是我把他撂倒的。”好像他还想得到什么奖赏似的。

老绅士说:“可怜的孩子,他受伤了。”

奥利弗为自己辩解:“不是我偷的。”

这时,警察来了,奥利弗被揪到首都警察局的一个分局。

“不是我偷的。”

老绅士一起跟了过去,对分局的工作人员说,自己并不能肯定是这个孩子偷走了手绢,而且也不想继续追究。但是,工作人员说必须得先去见他们的司法官才行。

这位工作人员把奥利弗推进一间石砌的牢房里,并将他全身上下都搜了一遍,当然什么也没搜到。

在等待的时候,老绅士端详着奥利弗,喃喃自语道:“真奇怪,我好像从前在哪儿见过他,或者他跟我的哪个朋友长得有点儿像。为什么他身上会有某种吸引我、触动我的东西呢?他会不会是无辜的呢?”研究了好半天,老先生也想不起这个孩子像谁,长叹一声说:“算了,这一定是我的幻觉。”

奥利弗被带到法庭,威严的司法官范昂先生主持审判这起案子。

老绅士恭恭敬敬地向司法官鞠了一躬,然后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老绅士姓布朗罗。但是,司法官似乎对他的打扰很是不满,而且根本没有耐心去了解这起案子的前因后果。

对于司法官的这种态度,布朗罗先生又是气愤,又是无奈,但还是将案情讲述了一遍。他说:“其实我并不能证实这个孩子确实是小偷,而且我担心这个孩子可能病了,希望可以对他从轻发落。”

司法官冷笑一声,看着奥利弗:“哼,少来这一套!你这个小流氓,骗是骗不了我的。你叫什么名字?”

奥利弗竭力想回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脸色惨白,有气无力,一阵眩晕之后倒在了地上。司法官认定奥利弗是假装的,判决他被关押3个月,并在此期间做些苦工。

两个汉子正打算将昏迷不醒的奥利弗拖进牢房,一个穿黑色旧礼服的老人闯进法庭,喊道:“等一等,等一等。别把带他走。”

原来,他就是书摊老板,因为奔跑,现在正上气不接下气。缓过气后,他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证实老绅士的手绢是另外两个孩子偷的,而奥利弗只是在旁边吓呆了才拔腿就跑的。

奥利弗被带到法庭,威严的司法官范昂先生主持审判这起案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宣布,把这个孩子释放,退庭!”司法官说。

布朗罗先生来到院子里,看到奥利弗仰面躺在地上,脸色惨白,身子不停地抽动,一阵阵地打着寒战。“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他不住地说,随后叫来一辆马车,将奥利弗小心翼翼地扶到车上,带到自己家里。

马车停在本顿维尔附近一条幽静的林荫道上,那里有一座气派的房子。奥利弗被安置在房子里一张舒适的床上。在那里,奥利弗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料。但是,很多天以来,他一直发着高烧,昏迷不醒,身子一天天更加消瘦。

这一天,瘦骨嶙峋、面色苍白的奥利弗终于醒了过来。他吃力地从床上欠起身来,焦虑不安地望了望四周,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声音很小,小得就像是刚出生的小猫的叫声,但还是有人听见了。一位面容慈祥老太太连忙从床边的扶手椅上站了起来。她刚才正坐在那儿做着针线活儿,是她发现奥利弗醒来了。她就是布朗罗先生的管家贝德温太太。

“亲爱的,你终于醒了。”老太太和蔼地说。

望着老太太那慈祥、爱怜的眼光,奥利弗情不自禁地伸出自己瘦弱的小手,将她的手拉过来勾住自己的脖子。

老太太对奥利弗很是怜爱,喂他喝下一些清凉的饮料后,让他继续安安静静地躺着。奥利弗仍非常虚弱,不一会儿又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他被一支点亮的蜡烛照醒,看到医生正在给自己量体温,说他已经好多了。

医生离开之后,奥利弗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他感觉自己神清气爽、心情舒畅。大病初愈,他又一次逃离了死神。

贝德温太太喂他喝了一碗肉汤,说等布朗罗先生来看他时,看到他的气色变好会很高兴的。

在楼下贝德温太太的小房间里,他被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像深深地吸引。

“亲爱的,你终于醒了。”

“亲爱的,你喜欢画?”看到奥利弗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这幅画像,老太太问道。

“我什么都不懂,”奥利弗依然看着那幅画像,“真的,我一点儿也不懂。可是,我觉得画上那位太太很漂亮,和我梦里的妈妈一样漂亮。”

“是这样啊,小家伙。画家总是把女士们画得比她们原来更漂亮,不然就没有顾客找他们画像了。”

“太太,这是谁的画像?”奥利弗问道。

“哦,说实话,孩子,我也不知道。”贝德温太太笑吟吟地答道,“不过,你倒像是挺喜欢她的。”

“那双眼睛看上去像是要哭。我坐在哪儿,画里的人都好像在望着我一样,弄得我的心都快蹦出来了。”奥利弗凝神地说,“像是真的,还想跟我说话呢。”

“孩子,你可别那么说。”老太太嚷嚷着站了起来,“你病刚好,身体虚弱,难保没点儿疑神疑鬼的。来,我把你的椅子调个个儿,你就看不见了。”老太太说完,果真这么做了。

然而,奥利弗透过自己的心扉,把那幅画像看得如此真切,仿佛他坐的方向全然不曾改变似的。不过,他不想再让这位好心的老太太操心,所以当老太太打量他的时候,他温顺地笑了笑。贝德温太太看见他比刚才大有起色,这才心满意足。她端来一碗肉汤,当奥利弗吃完最后一汤匙时,布朗罗先生来了。

大病初愈的奥利弗非常憔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出于对恩人的尊敬,他强打精神想站起来,结果还是没能站稳,又跌坐在椅子上。布朗罗先生询问了一些情况,并嘱咐贝德温太太要更加细心地照料他。

布朗罗先生跟奥利弗面对面谈话时,奥利弗的长相跟某个熟人相似的想法又顽强地冒了出来。突然他惊叹起来:“贝德温太太,你看!那是谁的画像?”

说着,他指指奥利弗头顶的那幅画像,又指了指孩子的脸。“我的天啊,奥利弗长得和那幅画像里的人简直一模一样。”

奥利弗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因为承受不住布朗罗先生的这一声惊呼,又晕了过去。

在他醒来之后的谈话中,老绅士和贝德温太太都十分谨慎,对画中人避口不谈,以免刺激到他。第二天,奥利弗下楼走进女管家的房间里时,发现那幅画像已经被移走了。

“他们干吗要把画拿走呢?”奥利弗小声地问。

“布朗罗先生怕你看到那幅画会难受。”贝德温太太说。

不过,贝德温太太答应了,如果他身体恢复得快,就会把画像重新挂上去。奥利弗的心里暖暖的。这段时间他感觉自己好像生活在蜜罐里,要是时间能停止就好了。

看到伙伴在街上的偷盗行为,奥利弗明白了之前游戏的本质,并为此感到羞愧。虽然成长的世界中充满罪恶,但他始终保持着善良的天性和纯洁的本质。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也会遇到一些黑暗可耻的现象,这时候必须认清是非对错,坚定正确的方向,不要在错误的诱导下迷失本性。 ZxFE/kskTGBgLAy2qmmQSOMxin1AWg5L59p2nU9VxybWFk0BL8wzM1gX0DbPYr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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