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料理完母亲后事,恰逢县里的乡绅张静斋来拜访并邀请他一起去打秋风。范进和张乡绅去打秋风会成功吗?他们在打秋风的过程中会遇到什么事呢?
范进和妻子连忙为母亲办理丧事,命人在大门上挂了白布球,新贴的厅联都用白纸糊了。他成了举人,办丧事要规矩些,老母亲要停尸49天才能下葬,下葬当天还要请和尚来超度。
过了14天,范进拿了些银子给老丈人胡屠户,托他到集上的庵里去找滕和尚请几位大寺里的僧人为老母亲念经超度。胡屠户拿了银子,来到集上庵里的滕和尚家,看到大寺里的僧官慧敏也在那里。僧官在庵的附近有自己的田产,常到庵里坐坐。滕和尚请胡屠户坐下,寒暄了几句,问明来意,胡屠户便把托他请大寺和尚的事说了,又当面转托僧官慧敏去请一些僧人并帮忙准备一些香、烛、纸马等超度的物品。
僧官拿了银子准备进城,走了不到一里路,听见有人叫他:“慧老爷,为何那么久都没来我庄上?”僧官回头一看,原来是佃户何美之。两人打过招呼后,何美之硬要僧官到自己的庄上坐坐。僧官拗不过,和他来到庄上。何美之叫妻子下锅煮了一只母鸡,把过了油的火腿切了,又拿了壶酒。和尚这一路走热了,便脱了一件衣服,敞开怀露出了大肚子。
不一会儿,酒菜都上齐了。和尚与何美之坐下,边吃边喝边聊,说起了要去范府帮老太太超度的事。这时,何美之的妻子说:“我们打小见过范家老奶奶,她是个待人和气的老人,她的儿媳妇是胡屠户的女儿,原来在这里住的时候连鞋都没有。听说她现在成了夫人,多体面呀!”几人正吃在兴头上,忽然听见外面有人砸门。何美之刚开门,就有好几个人一齐拥了进来。这些人看见女人、和尚在一桌子坐着,说:“和尚、妇人大白天调情,好快活呀!好你个僧官,知法犯法呀!”那些闯进来的人拿出条草绳,把和尚、何美之和那妇人都捆了押了出去。和尚和妇人被捆在一起,等着知县升堂发落,何美之则被押了出去。和尚悄悄地叫何美之出去后到范府报信。
范进知道和尚被抓了,立刻写了个帖子给知县为和尚求情,知县就把和尚放了,让何美之将妇人领回家去,又把那几个捉和尚的人抓了起来。那些人慌了,去求当地的乡绅张静斋帮忙,张静斋也写了个帖子给知县。第二天,知县升堂训斥了那几个人一番,把他们放了。
话说僧官到范府谢过范进,到了日期便带领僧众为范进老母亲超度。超度那天,张静斋也来了。一个和尚对僧官说:“张静斋的田和你的田紧挨着,你也应该过去和他打个招呼。”僧官生气地说:“不去,这个张静斋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上次遭难,就是他搞鬼,之前抓我的那几个人都是他的佃户,他抓我无非就是想买我的田。没想到他用尽心机,反而害了自己,知县要罚他的佃户,他慌了神,觍着脸写帖子求情。”众僧做完法事后,各自散去了。49天后,范进下葬了母亲。
一天,张静斋来拜访范进。二人行过礼后,张静斋说:“听说你的老师在高要县当知县,为何不去拜访一下呢?”范进说:“我本来是想去拜访,可是前些日子母亲去世了,没有时间。”张静斋说:“我可以同你一起去拜访。高要县是个富裕的县,我们也顺便去打秋风。”于是,二人约定了日期,备车一起去往高要县。
来到高要县,范进和张静斋一起去拜访范进的老师,得知其下乡视察去了。二人不方便在衙门里待着,只得在一个关帝庙里坐下。殿里的监工见到二人,得知他们是知县的旧相识,立刻给他们上茶。
几人正喝着茶,见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头戴方巾,脚着一双粉色的皂靴,脸庞很宽,高鼻梁,络腮胡子。那人进来后,就让人把茶撤了,与范进、张静斋二人叙礼。这个人姓严,是当地的贡生,听说范进一行二人是知县的旧相识,特来相陪。
严家的家人提来一个食盒,又提了一壶酒,找了一个桌子放下,揭开盒盖,里面盛有鸡鸭鱼肉。3个人客气了一番,便开始吃喝起来。正吃着,严贡生的家丁过来请他回家一趟,说早上关的那头猪有人来要,家里已经吵成一团了。严贡生见家丁不走,站起来跟张、范解释说:“这口猪确实是我的。”便起身离去了。
“好快活呀,和尚、妇人,大白天调情!”
此时,知县的家丁来报:“知县回衙了。”范进二人赶忙整理好衣帽来到县衙门口,写了帖子交给管家递进去。汤知县接了帖子,暗想:“这张静斋屡屡过来打秋风,实在是可恶。但门生范进是第一次来见,不好回绝他。”只好请他们进来。3人简单叙旧后,知县设酒席款待。范进因守孝不能用银镶的酒杯和筷子,知县叫人换了瓷杯和象牙筷,范进还是不肯用,最后换成竹筷子才肯用。知县原不知范进在守孝,只准备了荤菜,正觉得不安时,见范进从碗里夹了一只大虾放进嘴里吃了才放心。
席间,知县有事出去了一趟,回来后便向二人请教了个问题:“最近圣旨说禁止宰杀耕牛,可刚才几个农民准备了50斤牛肉派老师傅来送给我,求我稍微放宽些,否则他们就没饭吃了。这事怎么处理啊?”张静斋当下便给想了个计策。
第二天一早,知县升堂审案。按照张静斋设计好的,知县将那个送牛肉的老师傅传上来,骂道:“大胆狗奴,竟敢来贿赂本知县!”当下打了三十大板,又拿一个大枷锁锁上,把那50斤牛肉都堆在枷上,在县衙前示众。
其他的农民心里不服气,一下子召集了数百人鸣锣罢市,把县衙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吵嚷着要把张静斋抓出来打死。汤知县有些惊讶,心想那些农民怎么知道是张静斋出的主意,细问后才明白原来是门子走漏了风声。知县赶紧找来几个心腹衙役商量好怎么帮张静斋逃过此劫。好在衙门后紧靠着北城,几个衙役先溜到城外,再用绳子把张、范二位缒了出去,又叫他们换上蓝布衣服、草帽、草鞋。他们二人找了一条小路,仓皇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连夜逃回省城去了。
范举人和张乡绅二人本是想到肥美的高要县打秋风,却没料到,便宜没占成,反倒遭遇了飞来横祸。
打秋风是指假借名义,利用关系向人索取财物赠予。范进和张静斋本意是去高要县蹭吃蹭喝,结果却狼狈地逃走,着实令人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