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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窗户前的守望者

我一直以为我们在麦地中,

后来才知道我们在黑屋子里。

不少老师问我:你怎么有那么多时间给学生做这些?我的回答很简单:我花的都是本应该属于学生的时间。

诗词鉴赏是每节课前几分钟做的,当然到后来有些孩子准备太多,干脆把我一节课都占用完了,不过这种情况当然是少数;音乐鉴赏和电影鉴赏用的是晚自习的时间,既然是晚自习,我就弄不懂为什么那么多老师还要在日光灯下孜孜不倦地讲课或者考试。而我的晚自习一般是拿来给学生做作业的,甚至每次鉴赏课之前我都要询问学生:今天作业多不多?如果太多,我宁愿不上鉴赏课。

可是,在越来越沉重的应试压力面前,老师、家长、学生都被笼罩上了一层焦虑。很多人一厢情愿地认为:学生只有把所有的时间全部放在学习上,才能够取得考试的成功。于是,压榨学生成为常态,挤占学生的一切时间成为法宝,沉重的课业负担压得学生喘不过气,更造成学习效率的低下,而这种低下的效率似乎又给了老师们口实,成为进一步挤压学生的借口……这样的恶性循环,在大多数学校的大多数教室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上演着。

而要免除教学的焦虑和恐惧则需要勇气,这需要教师眼界的开阔,知识结构尽可能完整合理,教育眼光的远大,而在现今的教育现实下,还得需要某种程度上的牺牲精神。

这20多年来,由于我开设这些“选修课”,也遭到过别人的质疑,认为是不认真工作,但是我还是这样一意孤行下去。因为在我的词典里,“工作”的含义与有些人是不一样的,我坚信,成绩很重要,但是人不是为了成绩册上那几个阿拉伯数字而活着的。即使我做的事情会被别人误认为是不务正业,但是我还是要把学生当人看,我相信有些东西是可以超越这教室的四面墙,穿越高中的三年时光,而陪伴学生一生的。有些东西无法让人一下子理解和接受,不管是学生,还是领导,或者家长,但是我坚信,有些东西是不可或缺的。我们之所以忽视,是因为在这个“鄙俗的物质主义”(罗曼·罗兰语)的社会里,我们对心灵已经关注得太少,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而事实恰恰是,经过我20多年来的努力和探索,我的选修课不但没有影响学生的学习成绩,反而开阔了他们的眼界,激发了他们学习的兴趣,大部分学生的成绩还稳步提高了。

新课标的颁布对教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其中有一条便是要求老师能开设一至两门选修课。同事们知道我这些年来的摸索,这时候才羡慕地说:“你当然是没问题的,你的选修课都开了20多年了。”

大学时看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印象最深的就是这段话:

不管怎样,我老是在想象,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就在那混账的悬崖边。我的职务是在那儿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奔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

我曾经也想过,当一个这样的守望者,守在悬崖边,把那些跑过来的孩子抓住。可是我当了老师之后才发现,我们的教育不是什么麦田,而是一间黑屋子,里面关着学生,也关着老师和家长,大家在这黑屋子里苟延残喘、痛苦挣扎。其实,这间屋子本来是有窗子的,只是不知道被谁挡住了。这时候我就想,我应该成为那个窗户边的守望者,把那些想来挡住这窗户的人一脚踢开。我还要告诉黑屋子里面的每一个人,窗外有很多很美好的景色,绝对不像屋子里这么黑暗。我要告诉他们,该狂奔的时候,你们就尽情地狂奔吧,别管往哪个方向跑,没有人能把你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窗户边的守望者。

高二,9月的校园,有的学生心中也许弥漫的是重回学校的欣喜,有的学生也许散发的是再入“牢笼”的沮丧。不过我的学生心中却有与他们不一样的期待,因为他们知道,这个9月,将是我们的电影之旅的开始。 iOjuWHfe3DkLR5pg9ijImvg07bsEfByPJX4/CmWW5OMtoZMwlC+4Oj/5H+5SgW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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