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你继续编!”她冷笑。
我气得翻白眼,这百口莫辩啊。
“怎么着,我就这么不让你信任?”我翻着白眼,老子可不惯你这臭毛病,又不欠你的,“不信的话,你拉我去医院检查,保准今晚啥都没发生过。”
她嗤道:“你发生过什么我不在意,我来这里是办别的案子的。至于你的事,我会跟你领导反应。”
看着她一脸牛皮的样子,我一股火气打心底里冒出来,腾一下站起,攥紧拳头怒视她:“你!”
后来她跟我说,那一刻,我简直就是一头发了狂的狮子。
她吓一跳,浑身一僵,向后躲闪着:“你要干嘛?”那只脚,分分钟都能给我来个撩裆腿。
紧绷的肢体充满力量感,更刺激到我的神经,我眼睛忍不住一直盯着那双健美的腿脚,拳头仍旧紧攥着。
“我能干嘛?”我气呼呼地一拳轰在床头板上,砰一声巨响。
叩叩叩!
“没事吧?”黑皮夹克在门外问。
“没事!”宋孜琪回应,她盯着我,“方周,我就暂且相信你一回,不过你最好别让我再逮到。就算你跟我们不是一个单位,我也绝对不容许系统内部出现渣子。”
渣子?我特么怎么就成渣子了?
她转身往外走,我紧跟上去,一把抓住她手腕:“你等会,说清楚再走!”
“咝!”她倒吸冷气,“放手!”
我叛逆心起,不但没放手,还狠狠往回一拽。其实我只是想把她拉回来一点,谁想到她太用力挣扎。
她用力,我就更想拽,于是用更大的力。
诚然,宋孜琪的格斗术非常厉害,但是女人再厉害,力气还是比男人差一点。一拉一拽,挣扎间,她的力气反倒是给我助威。
不知怎么搞的,她不但没挣脱出去,反而向我怀里冲过来。咚一声,她狠狠撞到我胸口,疼的我眼冒金星。
我一低头,嘴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额头,愣住,耳红脸热。
她还没意识到什么,怒不可遏地一拳击中我下巴。我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这一次就没还手。
“方周,你好大的胆子!”骂完我,她转身冲了出去。
不到一秒钟,有人又裹着风冲进来,居然还是宋孜琪。
“别怪我没提醒你,看好你的小女朋友吧,最近有个变态在游荡,已经连续有几个特殊职业女性遇害!”
说完,她又气哼哼离开。
没多久,一心一意回来了,看着坐在床边,满心颓丧的我,捏声捏气地问:“小哥哥,你被暴力啦?”
“去去去,问你的宝宝什么时候死回来!”我没好气地说。
坐在床沿,我低着头看地板,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双鞋。
一心一意的尾巴仿佛留在走廊里,进来居然也不知道关门。有人经过我们门口,似乎还驻足停留了几秒钟。
我当时心情很差,起身呼呼地走去关门,砰,将一切烦恼隔绝在世界之外。
那天晚上,一直到十二点多,死方远才从省城龙州市赶回来。
“爷爷,我错了爷爷!”他一个劲跟我赔不是,还跟一心一意道歉,缘故自然不需要说了。
这货在网上跟人视频也好,发照片也好,全都是处理过的。人家一看到他本尊,自然是见光死不乐意。
好在这货内心十分顽强,陪笑脸、买礼物,甜言蜜语一番攻势,把一心一意给抚平。
“周子,知道她叫什么吗?名字特好听,特别甜。”后来我俩去走廊抽烟,他贱兮兮地跟我显摆。
“哦。”我知道他想显摆,想我追问、打听,这货肚子里有几根虫我都清楚。
哎,我就是不问!果然给他憋坏了,塞给我一盒中华,贱贱地笑:“叫田妮儿。”
“田妮儿?呵~”我想这多半是假名字。
“我都想过了,从今往后,一心一意,再也不浪了。”他感慨地说。
我翻白眼,不浪了?你骗鬼呢?不浪的话,你从哪回来的?刚进门的时候,掏兜掏出来的避孕套是干嘛使的?
你见网友,做准备我可以理解,但你是三联装,怎么少了一个?
这些我都不稀得跟他拆穿,爱咋折腾咋折腾,反正你家有钱。
“我任务完成了,你送我回单位吧,明儿一早没车。”我说。
“哟,这马上过年了,你怎么还没放假?”他吃惊地问,“辛苦,方警官,您辛苦!”
“得,别在外头跟我胡说八道啊!我这工作都得保密的。”我吓唬他,“送不送?”
“送,我送!”他陪笑。
我俩回去跟一心一意,哦不,田妮儿说了一声,方远尤其是小心翼翼的样子。
“哈尼,我送完人就回来,你自己把门反锁啊。”他柔声柔气地说,贱到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直接眯成一条缝。
“我肯定会反锁,而且你也不用回来了!”田妮儿对他是绝无好气,但是却对我态度很友善,“小哥哥,再见哦,今天多谢你,还有,给你添麻烦了。”
别说,她那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听起来还蛮悦耳的。
我冲她摆摆手,潇洒一笑,转身离开酒店。
这一晚上,我烙了一夜大饼,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净是宋孜琪那张充满不信任和愤怒的脸孔。
她该不会真去我领导那里打小报告吧?周萍现在可不咋待见我。
嘿,算了,反正我有白冰撑腰呢。
说起白冰,这也是一位冰雪女王,某些方面和宋孜琪挺相似。或许强大的女性,都有这种特性吧。但是两个人背景又截然不同,白冰深不可测啊!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我好歹睡了两个多小时。
白天的工作一如既往,一杯茶,一份内刊。学习完内刊,我就看专业书。最近陈楠的妈妈,秦阿姨成为我的病人,而且我认为她是个很典型的病例。
秦阿姨控制欲强,而且神经质、敏感,有点强迫症……总之问题多多。
但是所有一切,都源自于两个字——孤独。
这理论,是我大学时的一位老师跟我讲的,我深感认同。
这个病例很有挑战性,挑起我的获胜心。我决定,一定要把她治好。
上午的阳光不算太盛,但碎金色的光圈落在屋子里,很是温馨,直到某人闯进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