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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死太监，就凭你也想找媳妇儿？”我吼着，把妹妹挡在身后，朝黄毛逼近一步，但没有出手，尽管我已经快控制不住洪荒之力。
黄毛果然被我激怒，骂了句粗话，挥拳朝我打过来。
嗖！
我还没出手呢，一个物件从我身后飞出，擦着我耳朵砸向黄毛。连汤带水在他脸上绽放之后，我才发现那是妹妹的麻辣烫碗。
“你个＊！敢打我哥！”方圆大叫着，挥舞书包要扑过去。
“好样的丫头！”我心里为她点赞。
麻辣烫还是有点温度的，至少把黄毛烫得大哭。这逼真的在哭，一边流眼泪一边骂粗口，把目标转向我妹。
我更不容许了，一勾脚把他勾倒在地，接着一拳砸到他肩膀上。蓝发抓起椅子向我扑打过来，嘴里骂骂咧咧。
砰！
我反手一拳打过去，不偏不倚打中他鼻梁骨。
接下来的不知多少分钟内，我和我妹，黄毛和蓝发，就在这负一楼的美食城展开一场酣战，直到有三四个保安上来把我们拉开为止。
“不要打了，我们已经报警了，你们有啥恩怨去派出所说！”
十多分钟后，我们四个被送到派出所，在警车上，那俩小子畏我如虎。在他们眼里，大概我妹都是母老虎了吧。
派出所值班的民警为我们一一做笔录，当他得知我是狱警时，十分惊讶，把我叫到一旁。
“哥们儿，怎么这么憋不住啊，对付这种下三滥货色，哪还亲自动手啊？”他低声道，“你要是碰上那种刺儿头，没准工作都能给你搞没。记住啊，下次别冲动，报警，咱们还能不秉公执法么……”
“是是，真是太感谢了哥们儿，我今儿个是给气到了。买包烟功夫，俩狗东西骚扰我妹。”我忙就坡下驴，心内对他充满感激。
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同志，什么叫做集体。
两个都是小混混，屁股不干净，一进派出所就心虚到两腿打颤颤，积极主动表示不予追究。毕竟他们被打的满脸开花，我和我妹倒没什么事。
不但不追究，他俩还给我妹又是磕头又是赔礼道歉，并且保证不再犯贱。
事情眼看处理的差不多了，突然外边下起雨来。冬日的这场冷雨，把所有人都堵在派出所里，我只好跟老爸打电话。
“爸，我们晚点才能回去，你先吃饭吧。”
电话那头，爸爸苍老的声音中透着担忧和失望：“没事吧？”
“没事，就是下雨了。”
“方家村都没下雨。”他嘟哝着，有点不信我的话。
我也很无语，清水县总共才多大点地方，居然也阴晴不一。
等雨停的时间里，派出所又来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冒头，女的二十三四岁。都穿着警用雨披，行色匆匆。进到大楼来，站在门厅处把雨披脱了甩水，边聊着天。
我一看这两位，眼熟啊，那不是宋孜琪和那个鹰钩鼻子吗？他俩应该是市局的吧，怎么会在这里？
“该不该上前打招呼？”我心里有点矛盾。
虽然我认识宋孜琪，但是并不知道鹰钩鼻子师兄叫什么。而且我和他俩，根本谈不上熟，没准人家早忘了我是谁了。
我在这边犹豫的时候，那俩却已经看见我，而且显然还记得我。
现在我的形象可不怎么好，头发乱糟糟，衣扣掉了三颗，领口敞着，拳头肿了，衣服上还有血迹。
妹妹也是，书包散乱，刚才拼命帮我，自己也被打了一巴掌。俩混混就更别提，一个个鼻青脸肿，蹲在地上跟孙子差不多。
宋孜琪是很聪明的女孩，扫了一眼就知道大概情况。再看我时，她的眼神充满鄙夷。
鹰钩鼻子只是冲我淡淡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我也报以淡笑点头。
大家不熟，我也不想攀龙附凤。这份工作，我并不打算做一辈子，等婷姐的事消停了，没准我找个寺庙出家去。
钱够吃饭就好，权么，我不贪，也知道自己不够格去贪。
他俩来到之后，很快就有人接待他们，而且还是所里的领导。他们进去里面的办公室谈了很久，雨都停了，他们也没出来。
晚上七点半，俩小混混被打发走，我看雨停了，便跟派出所的同志告辞，带着妹妹走出去。
“哥，都没班车了，怎么回家啊？”妹妹愁容满面。
“傻丫头，这年头有个app叫做嘀嘀打车。”我笑了，“丫头，今天你可真勇敢，怎么想通的？”
方圆从小胆小怕事，也跟我和爸对她过度保护有关系。上一回被高利贷坑，她吓得直哭。没想到这次，竟然奋不顾身跟我并肩作战。
啧啧，上阵父子兵，打架亲兄弟，这话一点没错。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难道我还能眼睁睁看着你挨打不成？哥，我可不再是小女孩了。”她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我笑了，揉揉她头发：“好，大姑娘！”
我俩有说有笑，刚才的烦恼很快抛诸脑后。我肩上背着妹妹的包，手里拎着塑料口袋，站在路口等车。
背后传来叫声：“方周！”
我回头看去，是宋孜琪。她坐在警车副驾驶位，伸手朝我挥了挥。
那模样太颐指气使，我心里有点不爽。算了，看在你爷爷跟我是好兄弟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哥，那是谁啊？”方圆好奇地问。
“一个朋友，你在这等着。”
我咚咚咚跑上前：“干嘛，宋警司。”
“我还想问你干嘛呢。”宋孜琪问我。
“嗯？”我给她问的一愣，“啥意思？”
“你吊着我爷爷的胃口，给他一个假号码，良心难道不会痛吗？”宋孜琪冷冰冰地质问我。
“什么假号码？”我更糊涂了。
“上次在营区。”她提醒我。
我想起来了，在营区的时候，我和她爷爷宋秋博的确交换过号码，而且还是我亲自给老爷子输入通讯录的。难不成输错了？
那也不是没可能，当时我还有点眩晕，低血糖。
“哦，那肯定不是故意的。老爷子找我有事？”
“我们家的花蔫了，他念叨好久了，你什么时间去帮他看看吧。”宋孜琪道。
“哦，好，他住哪？我只有明天一天休息，明天就去看他。”
她报出一串地址，我很诧异地发现，这地址跟陈楠报给我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门牌号。
感情这老爷子也是警察出身。